孙婧觉得甘代远真有意思,想和她在一起吧,连个借口都不会找,一张嘴就祝贺她,他已经不知祝贺她几次了,这不又要祝贺她。不过这次真有祝贺的理由。一是蓝河已经通过了旅游城国检,这次迎国检非常顺利,一个礼拜的国检没有发现什么大的问题,命名只是时间的问题了。二是她身体上的两个隐患,基本上都已经解决掉了,虽然当时曾让她心惊胆战,但毕竟有惊无险。再就是孙莹莹蓝河之行,向她兴师问罪,一直没有下文,原来是虚惊一场。
孙婧决定答应甘代远,晚上和他见一面,却又不想答应得太痛快。甘代远立刻给了孙婧两个选择:“小婧啊,你是愿意屋乡下去,还是愿意到我的在四道街的那套房子去?”
孙婧有点犹豫,甘代远的身份特殊,找个吃饭的地方恐怕很困难,既然他给了她两个选择,说明他从心里还算尊重她,至少没有强行安排。
“那就别去乡下了吧,有点远了,太折腾了。”孙婧排除了乡下,就只剩下了甘代远的那套私藏的那套复式楼。
“那好,那就不去乡下了。”甘代远说,“我一会儿订几道菜,下班以后我去接你,你提前把你的地址发到我的手机上。”
“谢谢哥,就这么定了。”孙婧说。
晚上六点钟,孙婧驾车跟着甘代远来到地下车库,下了车,与甘代远握了握手。
甘代远正要转身去电梯间,孙婧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拎出两个纸盒箱。甘代远看了她一眼:“小婧,你要搞长途贩运啊?”
“嘻嘻,给哥带来点年货。”孙婧说,“没多少钱的东西,就是一点心意。”
“呵……咱们想一块去了,我的车里也给你准备了年货。”甘代远向自己的车指了指,“等你回去的时候,我再给你装车里。”
“谢谢哥,真的不用。”孙婧说。
甘代远学着孙婧的腔调:“没多少钱的东西,就是一点心意。”
两个人相视而笑,一前一后进了电梯间,很快来到楼上。
孙婧是第二次来到这套复式房,甘代远上次把房门钥匙偷塞进她的包里,让她把这里误解为藏娇的金屋,当时就把钥匙给甘代远寄了回来,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搭理他。
甘代远开门的时候,动作很隐蔽,开门以后随手把钥匙放进了口袋,好像很不情愿让孙婧看到这把钥匙。
孙婧忽然觉得很好笑,甘代远怎么有时候像个孩子似的。
甘代远看了看表:“外卖马上就到,今天我开一瓶老茅台,我们好好喝两盅。”
孙婧已经领教甘代远的酒量了,一般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既然她已经来了,那就安心地陪他喝两杯吧,反正今天也不回蓝河了。
甘代远进了屋,脱了外套就匆匆走向酒柜,拉开了最底下的柜门,取出两瓶茅台来,得意地看着。
“这瓶是88年的。”甘代远摇了摇头,“时间有点短。”
孙婧脱了外套,来到甘代远的身后,理了理头发。
“这瓶是79年,先喝这瓶了。”甘代远把酒瓶放到一边。
“先喝这瓶?”孙婧愣了,“哥,一瓶还不够啊?您要喝多少啊?”
“喝着看,呵呵,喝着看。”甘代远把那瓶酒放到茶几上,进了卧室,一会儿就出来了,身上的外裤已经不件了,已经换上了一条宽松的运动裤。
外卖很快就到了,是一个打包好的大纸盒箱子,里面装了六个餐盒,还有面点、汤和一些小咸菜。
两个人对面而坐,屋里的气氛很轻松。
甘代远先是给孙婧的杯里倒酒,她再三阻拦,想少倒一点,可还是没有别过甘代远,她的杯子还是被倒满了。
“哥,咱们今天少喝点酒,多唠会嗑吧。”孙婧提议道。
“当然好啊!不过酒是要喝,美酒佳人一个都不能少啊。”甘代远说。
孙婧脸上有些发热,甘代远把她和酒并列在一起,虽然有点委屈,好在他并没有恶心。
甘代远端起了杯子:“小婧啊,我今天得向你道歉啊。”
“哥,您这是什么话啊?”孙婧虽然这么说,但立刻想起了孙莹莹,前段时间孙莹莹闹到蓝河,威胁她要告到市委书记宫树仁那里,后来还是不了了之。
“孙莹莹上次去蓝河,对你非常无理,她回来以后,我严肃地批评了她。”甘代远说,“她后来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虽然没有去见宫树仁,但毕竟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孙婧很纳闷,孙莹莹怎么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到现在甘夫人也没有给她道个歉,这事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她刚刚有点淡忘了甘代远又提起这个茬,让她觉得很尴尬。
“谈不上伤害。”孙婧摇头,“大姐毕竟是你的夫人嘛,虽然方式有点过激,但情有可原。”
“那是你太大度了,你还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所以啊,我不仅要向你道歉,还要感谢你。”甘代远说,“来吧,我敬你一杯。”
孙婧微笑点头,不想再提这事了。其实她觉得孙莹莹并不聪明,本来自己心里对她有一份歉疚,结果孙莹莹这一闹,她心里的歉疚没有了,反倒生出一种蔑视。
“哥,咱们还是不提这事了吧。”孙婧说,“今天晚上高兴,我陪你多喝一杯,不要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伤神。”
“好,好,不提了。”甘代远说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孙婧拿过瓶子为甘代远倒酒,甘代远大口吃菜,好像胃口不错。
“好像缺了点什么。”甘代远自言自语着,很快站了起来,进了卧室。
孙婧不用猜都知道,他又去鼓捣他那些老唱片去了。
果然,低缓的旋律悠然响起,立刻弥漫了整个房间,甘代远像一阵风似地飘了回来。
他刚坐到座位上,就端起杯子,来了一大口酒,半杯酒就没了。
“哥,你能不能慢点喝啊,没人跟你抢。”孙奶嗔怪地看着甘代远,这人喝酒像喝水似的,根本不当回事。
“小婧,不瞒你说啊,我已经好几天没喝酒啦。”甘代远说,“心里寡淡无味啊!今天这是你来了,要不我就吃请去了。”
见孙婧不想谈孙莹莹,甘代远立刻换了话题,松江长啊松江短的聊了起来。孙婧虽然在松江上过学,可那是多年以前的事了,对现在的松江并不了解,只有听的份,没有说的份了。
应该承认甘代远非常健谈。这可能是所有在仕途上春风得意者的共同特点,口若悬河,侃侃而谈,特别善于倾述。
孙婧在甘代远的面前,时而频频点头,时而低头微笑,时而附合几句,像一个忠实的听众。其实孙婧也是非常健谈的,可是在甘代远的面前,她的这一长项就发挥不出来了。
“哎,对了,甘甜在蓝河怎么样啊?回来了没有?”甘代远问。
“我问了,她恐怕要到春节前才能回来。”孙婧说,“还剩下一个来月了。”
“甘甜是个很聪明的丫头,生在这样一个家庭,有点可惜了。她家是我的帮扶对象,全靠着甘甜提高家族收入呢。”甘代远说,“这个丫头是块料,我准备放她在医院锻炼两年,让她在卫生系统做管理工作。”
“好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孙婧说,“让她当两年护士也不错,可以放下架子,了解为别人服务的辛苦,以后不论从事任何工作,都不会那么浮躁了。”
“唉!”甘代远叹了口气,“这个丫头,受过孙莹莹的气,可是她从来没向我告过状,真是难为她了。”
甘代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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