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有点饿了。”姜玉慧嘟着嘴。
申一甲笑了,有意思,姜玉慧守着一锅喷香的大鹅不吃,却说她饿了,这不是卖乖又是什么呢。
“我没想到,真的没想到。”申一甲说,“你这个办法真是太有创意了,我真的饿了,刚才光喝酒了,就是留着肚子,准备回来吃的。”
姜玉慧抱着胳膊,得意地笑着,从橱柜里取出了碗筷。
申一甲盛了满满一盆鹅肉,端到桌子上,姜玉慧又从冰箱里取出了一盘泡菜,在桌边摆好碗和筷子。
申一甲站在桌边看了看,似乎在些意犹未尽,怎么也得有点酒吧,虽然自己刚才喝了不少,但并不影响他再喝上一杯。不过他并不想喝白酒,而是想再来点红的。
上一次已经喝了姜玉慧两瓶干红了,这一次不能再张嘴管她要酒了。
“慧儿,你等我一下。”申一甲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你干什么去?”姜玉慧喊到。
“我……我回屋,去去就回。”申一甲说。
“你不用去了,我知道你干什么去。”姜玉慧说着,打开酒柜门,从里面拎出了一瓶红酒。
申一甲有点犹豫,这多不好意思啊,本来这次他要做大鹅,就是为了还姜玉慧两瓶红酒的情,要是今天还喝她的酒,这情什么时候能还上啊。
“来吧,我这里红酒有的是,不用你还情了。”姜玉慧似乎猜出了申一甲的心思。
申一甲搓了搓双手,转了回来:“我记着呢,欠你三瓶红酒了。”
这次在一起吃饭,两个人比第一次更加放松了。申一甲给姜玉慧的杯里倒了满满一杯,给自己的杯里只倒了半杯。姜玉慧疑惑地看着他,从他的手里夺过瓶子,把他的杯子倒满了。
申一甲的意思很简单,自己刚才已经喝了半斤,再与姜玉慧对喝红酒,恐怕很容易过量。他不想在她的面前出丑,所以必须比她少喝才行。否则再一个人一瓶,他可真要够呛了。
他给姜玉慧多倒一点还有一个想法,就是他带来了一股酒气,姜玉慧对此似乎很敏感,刚才他揽住她的腰时,她有一个明显的躲避的动作。如果姜玉慧喝上一杯,她也会带上酒味了,那样两个人就扯平了,两个人就臭味相同,谁也不会嫌谁了。
“唉,还是红酒好啊。”申一甲端起杯来,先抿了一口,然后抄起筷子,很快就把姜玉慧面前的碗里夹满了金黄色的鹅肉。
“行了行了。”姜玉慧说,“你千万别把我当猪喂啊。”
“慧儿,谢谢你想得这么周到。”申一甲与姜玉慧碰了杯,“我坐在这里,心里特别踏实。”
姜玉慧很大方,夹起一块肉就往嘴里放,毫不顾忌自己的吃相。申一甲看在眼里,甜在心里,姜玉慧的吃相不难看,怎么看怎么顺眼,真是奇怪了。
“你说你一下乡巴佬,能和市长一起开会,我得赶紧溜着点啊。”姜玉慧说,“你没忽悠我吧?”
“嘿嘿,没忽悠,谁忽悠谁是你儿子。”申一甲说。
“去,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儿子。”姜玉慧对申一甲的玩笑很不适应,“还没咋地呢,就发上毒誓了。”
“今天啊,不仅是大市长,还有副市长,还有市政府秘书长,信访局长,公安局长,一帮人呢,就我官最小。”申一甲说。
“那你算什么官啊?”姜玉慧问。
“我就一个小科长啊。”申一甲说。
“你这么年轻,能当上科长也不错,我现在才是副科长。”姜玉慧说,“在我们单位,竞争可激烈了,没有点背景,别说当局长了,就是当科长都别想。”
“你说这个我信,你们那是什么地方啊,财政局啊,那可是全市的钱袋子。”申一甲说。
申一甲与姜玉慧你来我往,漫无边际地聊着,他感觉到姜玉慧第一次正经八经地与他聊天,她身上那种孤傲和自负的色彩似乎淡了许多。
申一甲心里很感慨,姜玉慧的态度变化很大啊,如果是半个月前的话,他都不敢想象有朝一日会在她的家里悠闲地吃饭喝酒,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真的。姜玉慧微红的面庞、纤细白皙的手指,还有那润泽的唇,不停地在她的面前晃动,简直就像梦一样。
姜玉慧又端起了杯子,独自饮了一口。一个年轻女子,在什么状态下,才能这样随心尽兴呢,当然只有在她情绪不错的情况下。
他很想与姜玉慧拉近关系,却又怕引起她的警觉,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乡巴佬,你今天怎么喝得这么慢啊。”姜玉慧看着申一甲的杯子。
“好酒就得慢慢品啊。”申一甲自我解嘲道,“更何况我面前坐着一个小美女。”
“我怎么看你怎么不像乡下人,你身上有一股城里人的痞味,你这样在单位有可能吃不开的。”姜玉慧似乎在提醒申一甲。
“这你就多虑了,我在单位虽然不算如鱼得水,但工作还算比较顺利。”申一甲说,“就说我们督查室吧,那也是政府办的重要科室,按理说我们的督查室主任都是副处级配置的。”
姜玉慧的眼睛忽闪了几下,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申一甲发觉姜玉慧有点不太对劲儿,他说的话跟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她怎么好像不太高兴呢。
“你们男人啊,不能当官。”姜玉慧说,“男人一旦当了官,什么金钱啊,女人啊,不请自来,你想躲都躲不开,所以男人啊当了官就会变坏。”
申一甲根本不同意姜玉慧的话,可又不好当面反驳她。谁说男人一当官就会变坏啊,这个逻辑有问题。看来不能跟他提工作的事了,她的情绪好像受到了影响。
他巴哒巴哒嘴:“慧儿,酒好,菜的味道也好,可我总觉得好像缺点什么。”
“缺什么?”姜玉慧警觉地抬起了头。
“音乐。”申一甲说,“很舒缓的音乐。”
“嗨,你真是戴草帽穿西装——土洋结合啊。”姜玉慧嗔怪地看着申一甲,“你会听音乐吗?我怎么有点怀疑你呢?”
“咱是乡巴佬不假,但好歹也是中医专业的本科大学生啊,慧儿,你说我到底能土到哪里去?”申一甲说。
“你不土,你洋气,行了吧?”姜玉慧站了起来,“你想听点什么音乐?”
嘿嘿,申一甲笑了,姜玉慧这是要将他一车啊,他刚说要听音乐,她就问他想听什么音乐,这不是想考考他又是干什么呢。
“那个………那个摇滚有吗,民谣也中?”申一甲问。
“唉,让你说着了,我最多的CD就是民谣和摇滚,不过都是国外的。”姜玉慧说,“想听谁的?”
“《答案在风中飘》。”申一甲说,“《阿甘正传》里,他的心上人唱的那个,那个原创叫什么来着,对了,鲍勃?迪伦。”
“太不可思议了!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姜玉慧说着,去了客厅。
低缓悠扬的吉它声轻轻传来:
一个人究竟要走过多少路,
才能够称为男人?
一个人究竟要走过多少路,
才能够称为男人?
一只白鸽究竟要飞过多少海,
才可以安睡沙滩?
炮弹究竟要毁灭多少次,
才会被禁止,直到永远?
那答案,我的朋友,就在我们身边,
答案就在风中飘……
姜玉慧从客厅里闪身出来,像一阵风一样飘到申一甲的身边。申一甲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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