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儿,你抓错地方了,你别抓外裤,你抓住里边儿的体型裤。”申一甲强忍着笑。
姜玉慧噗地一声笑了,忙松开手,抓住了保暖裤的裤腰。申一甲帮助姜玉慧脱下了外裤,依然挂在衣架上,回过身时,她已经从地板上爬了起来。
申一甲心情不错,今天躲开了方艳,和孙静吃了饭,这么晚了,又看到了姜玉慧,这不都是他今天最想要的结果嘛。
“被男人服务的感觉真好啊!”姜玉慧说,“下辈子我还得做女人。”
申一甲知道姜玉慧心里很多得意,但他觉得这种得意怎么有点变味了,她好像不是在夸奖他,而是在夸奖男人,夸奖一种性别。
“今天晚上没吃饱,回来的路上又买来一斤鸭脖,乡巴佬,你陪我一起吃吧!”姜玉慧说。
“没问题,不就是陪吃嘛!”申一甲说,“只要你张嘴,让我陪什么都行。”
“你又想多了吧?我发现怎么给你点阳光就灿烂啊,生怕我把你当哑巴卖了。”姜玉慧翻了申一甲一眼,“去把我的兜子拿来。”
申一甲从门厅的鞋柜上面取来姜玉慧的包,姜玉慧从里面掏出一个塑料兜,立刻有刺鼻的香味,弥漫开来。
“过来呀,快过来呀,帮我吃,我吃不了这么多。”姜玉慧说着,从包里取出一摞纸巾,拍在茶几上。
申一甲刚吃过西餐,已经没有什么胃口,但姜玉慧让他陪着吃,他又不好拒绝。
姜玉慧把一只鸭脖塞进嘴里,“嘎嘣”咬断了一截。
申一甲非常意外,姜玉慧这小牙还挺硬的,听着像骨折的声音,真有点吓人。
“好爽。”姜玉慧含着一节鸭脖,含糊不清的说,“你吃啊,你的陪我吃啊!”
“我就陪你吃一根,剩下的你就自己负责吧!”申一甲说。
“哼,真不是抬举。”姜玉慧不再理他了。
申一甲扯了一张纸巾,拿起一截鸭脖,慢悠悠的啃了起来,姜玉慧要吃掉这些鸭脖,没有半小时完不了,他打算把自己调到常务秘书室,给市长当秘书的事告诉她。
怎么开口呢?申一甲有点心急,这么好的消息,就别酝酿了,直接跟他说吧。他啃完一只鸭脖,把骨头扔进了空着的塑料袋里,用纸巾擦了擦手,清了清嗓子。
“乡巴佬,你这么吃太浪费了。”姜玉慧说。
申一甲的心里生出一丝暖意,没想到姜玉慧还挺会节俭呢,虽然叫了他一声乡巴佬,但完全没有平时生冷高傲的样子,大概是这个吃货心情不错吧。
“慧儿,我今天很高兴。”申一甲说。
姜玉慧握着一截鸭脖,斜着眼睛看申一甲,“有什么高兴的,啃个鸭脖就高兴了?”
申一甲分明感到姜玉慧眼里流露出一种复杂的光,像是不屑,又像是怜悯。
“慧儿,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今天,我们市政府秘书长正式通知我,我已经调到市政府常务秘书室担任市长宫树仁的秘书。”申一甲自豪地说。
姜玉慧竟然没有什么反应,把鸭脖塞进嘴里,又是“嘎”地一声,然后抿着小嘴嚼了起来。
“慧儿,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我说的可是真的。”申一甲说。
“你别这么大声好不好?我听见了,我又不聋,慧儿佰儿的,以后别叫我慧了,打麻将呢?叫我雄就行。”姜玉慧说。
姜玉慧的话很冲,比麻辣鸡脖还要冲。申一甲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没想姜玉慧会是这种反应。
“雄儿,你觉得我当市长秘书不好吗?这是别人做梦都想去的地方。这样说吧,你不知道这个位置竞争有多么激烈,我是在竞争对手的眼皮底下获得胜利的。”申一甲解释着。
“行了,我知道了,你别那么夸张好吗?”姜玉慧说着,把手里的鸭脖扔到了茶几上,“不吃了。我以为你当上市长了呢,不就是个市长秘书吗?还不是拎包伺候人的活。”
“这个不一样啊,现在我给市长拎包,以后别人就会给我拎包啊!”申一甲说,“要不咱当秘书图个啥啊。”
“快得了吧。”姜玉慧说,“我们的局长的秘书一天跟蚊子似的,天天围着局长转,见了别人吧,好像他是局长似的。我听说连他妈袜子、短裤都得洗,脚指甲都给剪,你当市长秘书,能好到哪儿去呀?不就是给人当三孙子吗?你有什么得意的?”
“姜玉慧同志,你的理解有很大的偏差呀。”申一甲无奈地感慨着。
“你先别给市长当秘书了,先给我当秘书吧,把茶几帮我收拾一下。”姜玉慧说,“一会儿给我做做推拿按摩什么的。”
“雄啊,你不知道,现在的领导是有多少人是秘书出身,远的不说,就说咱们蓝河吧,现在的这些书记、县长,有一多半原来当过秘书啊!”申一甲说。
“鬼扯,我才不信呢。你要说人大、政协的领导有一半人当过秘书,这还差不多。”姜玉慧说,“你们这些当秘书的呢?天生一副奴才相,在领导身边学不到什么好东西,都是一些花花肠子,鬼心眼子,当不了大官,干不了什么大事儿。”
申一甲没想到姜玉慧对当秘书的成见这么大,觉得再说下去,只能惹姜玉慧不高兴,还不如不说了。他把茶几上的骨头收好扔掉,又去洗手间洗了手,回来的时候,姜玉慧还坐在沙发上发呆呢。
“太麻了。”姜玉慧说,“这鸭脖子怎么变味了,没原来好吃了,配料搁得也太多了,是不是?市长秘书申一甲同志?”
“我觉得也是。”申一甲没想到自己的坦白,没有找到任何自豪感,反而被姜玉慧奚落了一通,心里感到很憋屈。
说实话,申一甲很喜欢姜玉慧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牛逼劲儿,这种不为权势所累、不屑与官场为伍的高风亮节,可他一直没搞明白,她姜玉慧哪来的这么大的底气,把市长秘书贬得一钱不值呢?
“雄儿,你是不是对秘书这个职务有什么成见啊?”申一甲问。
“秘书不带长,放屁都不响。”姜玉慧说,“我倒觉得你是督查室主任比当秘书强。”
“雄啊,督查室主任能当市长秘书,市长秘书可不会去当什么督查室主任啊。”申一甲说。
“行了行了,我可不愿意跟你打这个嘴官司了。”姜玉慧说,“你愿意当什么当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有一点我可真你说清楚,你别白天给市长母什么仁洗完袜子,剪完脚指甲,完了回来按摩手指头,削水果皮,我犯膈应。”
“不会,不会。”申一甲信誓旦旦地说,“保证不会,市长秘书的手是提公文包的。”
姜玉慧去厨房了,申一甲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心里有些憋屈。他本来想让姜玉慧高兴高兴,没想到跟他罗嗦了半天,自己都憋屈起来了。
姜玉慧端着一个水果盘回来了,盘子里放着两个苹果,一把水果刀。
“你帮我削个苹果吧,吃完苹果,帮我按按脚呗。”姜玉慧说,“今天走道多了点,有点累了。”
“没问题。”申一甲说着,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双手真的要给市长洗袜子、剪脚指甲吗?姜玉慧的逻辑简直太奇怪了。
申一甲刚在沙发上坐下来,就觉得腹中有一股压力。他今天高兴,中午在食堂吃多了一点儿,晚上又和孙婧一起连吃带喝地饱餐了一顿,此时突然产生一种想要排泄的欲望。
“雄儿,我得下趟楼,去一下洗手间。”申一甲说。
“你不是找借口想溜吧?”姜玉慧往盘子往茶几上一放,在沙发上坐下来,“这里的洗手间不能用啊?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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