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星从卷柜里取出两个盒装光盘,说是自己在全省法检人员培训时的讲课录像,还有在党校为新任职干部做报告的录像。赵玉珏看出罗星是要把这两张光盘送给自己,便起身来到罗星的近前,顺手接了下来。
“观点不一定正确,仅供参考吧。”罗星说着,在赵玉珏的鬓角理了一下。
“谢谢您罗检,我和罗瀚是在调查龙华公司时认识的,那时候他是调查组的组长,一转眼好几年过去了,他一直像亲哥哥一样对待我。”赵玉珏说。
“我知道,他向我介绍过你。”罗星问,“你对政法工作感兴趣吗?”
“我没做过,不过我觉得这项工作挺神圣的。”赵玉珏说。
“姐,你可不能这么做啊,我们科里现在人手正紧啊,经常从外面借调人员。”罗瀚说。
“小霞走了,我这边现在需要一个得手的人,我一眼就看好小赵了。”罗星欲言又止,“现在的女孩子,习惯了养尊处优,能踏下心来从小事做起,无论在哪里都不会孤单的。”
“姐,你不足够意思,我领她来,是向你取经的。”罗瀚说,“我可不是来向你送人的。”
“这事我跟你商量不着。”罗星说,“我得管你们局长要人。”
赵玉珏点点头,只是笑。其实她很喜欢眼前这个很亲切的女人,和她一起工作应该会很愉快的。
罗星原来的秘书小霞走了以后,曾经有一段时间没配秘书,由办公室主任临时代替小霞,为罗星服务。因为办公室主任是个男人,工作起来很不方便,罗星想找一个聪明踏实干练的年轻女干部做她的秘书。
这下,说客盈门,都是向罗星推荐秘书人选,有的领导还亲自打电话来,罗星的记事本的整整记了一页。要谁不要谁,使她不得不犹豫起来。本来是一项很需要精力的工作,这些人选五花八门,哪儿的都有,但有一个共同特征,不是干部子弟,就是有一定的经济背景,无论用谁不用谁,都会引起一些攀比。
赵玉珏的出现,使罗星眼前一亮,她看重赵玉珏的,正是她白纸一样的背景,这样,她在工作中就不用顾及一些人的脸色和面子了。
罗星调赵玉珏过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罗瀚与赵玉珏同在一个处室,罗星在单位就能听到反映,说他的弟弟配上了女秘书,说得跟真事儿似的。罗星倒不是担心罗瀚,她担心的是一张张有形无形的嘴,既能无中生有,也能锦上添花,使那些谣传慢慢地变成真的。
赵玉珏得到罗星送的两张光盘,像得到了宝贝,晚上回到家里,吃过饭,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取出自己的小型播放器,观看那两张光盘。这两张光盘,每张两个小时,看完时已经半夜了。
赵玉珏躺在床上,罗星的身影仍然在她的眼前晃动,她的娓娓道来的声音不时地响起。这两堂课,观点鲜明,案例丰富,举例检察官的工作事例,阐述对检察官工作的看法,只上去很枯燥的工作,被罗星描述的有声有色。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感觉很兴奋,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睡去。
早晨,赵玉珏刚进办公室,邻坐的胖姐就告诉她,办公室通知,局长有请。
“局长有请?局长找我能有什么事?”她的心跳有些加速,难道罗星真的向局长要人了?
赵玉珏转身就去了局长办公室,敲开门后,立刻发现罗瀚正背对的门口,与局长说着什么。罗瀚见赵玉珏进来,忙站起身来,与局长道别,在经过赵玉珏身边的时候,还向她做了一个鬼脸。
罗瀚的鬼脸让赵玉珏踏实下来,他一定知道局长为什么找她。
“小赵,过来坐吧,我刚才和罗瀚正在说你呢。”局长说。
“局长您好。”赵玉珏站在局长的办公桌对面,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我们开门见山吧,市检察院看好了你,有意调你过去,担任院长秘书,我现在正式向你征求意见。”局长说着,目不转睛地看着赵玉珏,似乎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秘密。
“我一点思想准备没有,太突然了。”赵玉珏说。
“我比你还要突然啊。”局长说,“你得到了检察院领导的赏识,罗星院长,过去是我的老领导,她昨天晚上在老同志聚会上,当着满桌的人,要让我放人啊。”
“局长,请您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行吗?”赵玉珏被这突如其的来转折搞得不知所措了。
“好,那就给你一上午的时间,中午给我答复。”局长说。
赵玉珏出了局长办公室,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她没想到昨天才见到罗星,今天局长就找她征求意见,这也有点太快了吧。这件事的始作甬者是罗瀚,她必须马上见到他,看看他的态度。赵玉珏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直接来到罗瀚的办公室。
“罗处,你这么快就把我出卖了?”赵玉珏关上门,觉得有一点委屈。她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搞清,罗瀚在这件事上起了什么作用。
“哟哟,看把你委屈的,你这是不想去啊。”罗瀚抬头瞟了赵玉珏一眼,仍然坐在座位上,“你昨天为什么不和我姐说啊?”
赵玉珏看着罗瀚的眼睛,把局长刚才找她说过的话,原原本本地学给罗瀚。
“你怎么打算的?去还是不去?”罗瀚问。
“这得问你啊,你同不同意我去?”赵玉珏说。
“那是你和检察院的事,我怎么能替你做主啊。”罗瀚说,“我早就和我姐说,把我调到检察系统去,她死活都不答应。见到你才一次吧,才一面吧?人家就准备调你过去,说实话,我心里很不平衡。”
“你去的确不合适,因为你是她的亲弟弟,罗检的做法没有问题。”赵玉珏说,“她可能是考虑的多一点吧。”
“你这么解释也能说得过去,可是调你过去,她怎么也得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吧,昨天顺嘴人说,今天就要调人,这不是挖墙角嘛。”罗瀚说。
“罗处,您别生气了,我不去还不行吗,我就跟着你干了。”赵玉珏说。
她的心里清楚,这几年他像亲妹妹一样对待她。如果不是他把她借调到审计局帮忙,她根本不可能对工作这么熟悉,在这次招考中,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她能在罗瀚的手下工作,估计也是他特意对领导提出的要求。
“不去?那你可就太不识抬举了。”罗瀚说,“你是不知道,人家检察长秘书这个位置,到底有多少人盯着。”
“你又是不让我去,又说我不识抬举,那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办啊?”赵玉珏觉得罗瀚的话自相矛盾。
罗瀚招呼赵玉珏对沙发上坐下来,给她倒了一杯水:“我姐的确需要你这样的人。”
罗星在家中排行老大,是县检察院考试招收的书记员,先后担任助理检察员,检察委员会委员,后来调到市里担任检察员,区检察院副检察长,调到外地担任市检察院副检察长,几经周折之后,又调回市里,担任了市检察院检察长。她的仕途比较顺利,但一直是独身一人,没有结婚,至今仍然和父母生活在一起。
“她为什么独身,是独身主义吗?”赵玉珏说。
“不是,她当检察员以前,还有人提亲,但走上领导岗位以后,提亲的人就少了。”罗瀚说。
“我很理解她,感情有时靠缘份,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赵玉珏说。
“可能就是人们所说的命运吧。”罗瀚说,“所以我还真得拜托你一件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赵玉珏说,“照顾好你姐姐。”
“你太聪明了。”罗瀚说,“我姐是一个很要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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