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慧接过纸兜,从里面拿出一瓶包装完好的茅台酒,心不在焉在放在桌子上。姜震东脱掉长风衣,申一甲忙接过去,挂在衣架上。
申一甲心里嘀咕开了,就姜震东一个人来了,可在他的心里,这顿晚餐应该是姜震东和姜玉慧的母亲一起来。姜玉慧点了四道菜,加上他刚才点的两个,一共六道菜,也应该是四个人晚餐。
“一甲啊,这回到市委去了,这阵很忙吧?”姜震东笑道。
“习惯了。”申一甲说着,把姜玉慧拉到一边,“你妈呢?”
“人家华局长可忙了,没时间过来。”姜玉慧说。
看来姜玉慧的母亲华丽丽的确不来了,不过申一甲觉得有点别扭,第一次和姜玉慧的长辈见面,她的母亲就没来,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意见啊?
“一甲啊,过来坐过来坐。”姜震东的笑容很亲切,“今天我们说好了,我个人请你们两个年青人在一起坐坐,你就什么都不要管了。”
“我来我来,您就不用跟我客气了。”申一甲说心里踏实了许多,姜震东的意思很明白,今天晚上他买单。难得姜震东有这好心情,说明他与姜玉慧的关系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可。
“好了,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姜震东摆了摆手,“雄啊,抓紧走菜,今天我和一甲好好喝一杯。”
海边饭店虽然客人不少,但走菜很快,服务员的服务也很到位,菜很快上齐了。
姜震东亲自为申一甲倒了一杯茅台,又给姜玉慧倒了半杯,然后端起了杯子。
“一甲啊,还有雄儿,今天我高兴,咱们爷仨在一起坐坐。”姜震东说,“就算我作为闺女的家长,正式和你见个面。”
“谢谢叔叔。”申一甲端起酒杯,不安地伸了出去。
到现在为止,申一甲还是没搞明白,姜震东为什么要吃他吃饭。姜主任不会不知道,以他现在的蓝河一秘的角色,根本不缺一顿饭吃。如果说是姜玉慧的家长与他见个面吧,她的母亲华丽丽却没来,他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一甲啊,你的父母知道你和雄儿事吗?”姜震东问。
申一甲心里一惊,还真让姜震东问着了,他虽然已经和姜玉慧住在了一起,可是到现在也没有告诉乡下的父母呢,姜震东的问题果真刁钻啊。
“知道知道。”申一甲只能撒谎了,其实在他的心里,自己的个人问题告不告诉家里都无所谓,无论他把哪个女孩领回家,家里都不会反对。
“那就好。”姜震东说,“你们的事儿我支持,但你也要征求家里的意见,争取父母的支持。”
申一甲的心里踏实多了,姜震东请他吃饭的主题基本露出来了。
“家里没意见。”申一甲觉得这么说还不到位,又加了一句,“我的父母说了,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他们不会干涉。”
“那你就找机会回趟家……”姜震东忽然停下了,“你现在好像还真脱离不开,你要是没时间的话,也可以把父母接过来,大家一起见个面。”
申一甲觉得姜震东还是很务实的,说话也是环环相扣,步步紧逼,让他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好的好的,我一定尽快安排。”申一甲说。既然姜大主任发话了,他就不应该再拖拉了,只有双方家长见了面,他的姜玉慧的事才算真正落靠了。
姜震东看了一眼姜玉慧:“雄啊,你说我说的对不起啊?”
“你说对就对呗。”姜玉慧扭头看了看申一甲。
“来,我们别光唠嗑,吃菜吃菜。”姜震东说。
申一甲心里没底,看来今天晚上这顿饭不好吃啊,这才坐下多长时间啊,姜震东就像连珠炮一样,不停地向他开火,让他做这个,做那个。这要是一个晚上下来,不知道姜大主任要抛给他多少问题呢。
申一甲正想着,姜震东又来了:“一甲啊,我的意思,既然你和雄你情我愿,双方家长又没什么意见,你们就选个日子,把事办了吧。”
“姜大主任,你是不是有点太心急了?谁让你这么说的?”姜玉慧不干了。
申一甲有胳膊碰了一下姜玉慧,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姜震东脸上带着笑容,好像对姜玉慧的话并不意外。
“雄啊,一甲很优秀啊!”姜震东说,“人家是一表人才,又在这么重要的岗位上,你说她哪儿配不上你啊?你还挑什么啊,啊?”
申一甲笑了,姜震东的话很有意思,轻轻松松地给他戴了一顶高帽,又不露声色地把姜玉慧飘扬了一把,他的话外之意无非是姜玉慧也不是白给的,也不是放到筐里就是菜的主。
姜玉慧白了姜震东一眼,不说话了。
申一甲面对姜震东的攻势,有点招架不住了,和姜玉慧把事办了?有点太快了吧?他忽然宫树仁的提醒,他这个市委书记的秘书至今未婚,怎么说都给人一种太嫩的感觉。所以,个人问题成了他当前面临的头等大事,既然姜震东表态了,他和雄儿的事就算有眉目了。
“谢谢叔叔的信任。”申一甲说,“您放心,我一定全心全意对待雄,一辈子对她好。”
“呵呵……”姜震东笑着又端起了杯子,“好,我们家雄儿还是很有眼光的。”
姜震东有了态度,申一甲的心里轻松多了,如果照这么发展下去,他和姜玉慧很快就会成为一家人了,他自然也就成了姜震东这个人大副主任的姑爷。虽然人大副主任不算实权派,但人家级别在那儿呢,在蓝河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上层人物。自己是农民家庭出身,能找到姜玉慧这样的家庭,怎么说都算高攀了。
“一甲啊,你现在住在哪儿啊?”姜震东忽然冒出了一句,让申一甲措不及防。
“离这儿不远……嗯,沿着蓝河往东走……河滨小区……”申一甲故意拉着长声,心里却感觉很不妙,姜震东怎么突然问他住在哪儿了,什么意思?这可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他现在一直住在孙婧借给他的那套大房子里。直到现在姜玉慧也不知道,那个房子是他管别人借的。
“啊,河滨小区,那个小区不错啊。”姜震东说。
姜玉慧用胳膊轻轻碰了申一甲一下,却没有说什么。申一甲看着姜玉慧,十分不解,她这时候碰他一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真让人费解。
“那行吧,那个地方离蓝河近,下了楼,不到五分钟就到蓝河边上了。”申一甲说。
“好地方,好地方。”姜震东问,“多大的房子啊?”
姜玉慧又碰了申一甲一下。
“一百多平。雄儿,你哪儿不舒服吗?”申一甲扭头问姜玉慧,其实主要是想避开姜震东咄咄逼人的发问。看来今天晚上这顿饭不好吃啊,姜震东官踌这么多年了,想掏他点儿话,那真是太容易了,说不定哪句话就掉进去了。
姜震东见申一甲这么问,目光立刻转移到姜玉慧身上。
“塞牙了!”姜玉慧白了申一甲一眼,立刻把头转了回去,小嘴不停地嚅动着。
申一甲在桌子上扫了一圈,也没看到牙签之类的东西。姜玉慧真的塞牙了吗?那她刚才为什么用胳膊碰他两次呢,他觉得塞牙只是姜玉慧的一个借口,她应该还有别的事,只是在姜震东面前不好直说而已。
申一甲站了起来,四处搜巡着,单间里不可能没有牙签,应该没有找到地方。
姜玉慧也站起来,跟在申一甲的后面,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地说:“别说我住在河滨小区。”
“我知道。”申一甲悄悄回了一句。他觉得姜玉慧有点多此一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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