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想了一想,又嫣然一笑,“你救过我的命,我还没有报答,应该是我送你礼物才对。”

母亲下葬后我们乘水路反京,我于船上跳水,若不是他,我已经喂了江里的鱼。

阿忠侍卫似乎真的手足无措了。他拿着那只盒子傻傻地站着,手也无处放,脚也无处放,似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阿柳拿着球又奔跑过来,跑得满头大汗却不亦乐乎。她把球交给阿忠侍卫。阿忠侍卫蹲下身道:“这个球是哥哥给阿柳的新年礼物,阿柳喜欢吗?”

阿柳拼命点头:“喜欢。”

阿忠侍卫循循善诱:“阿柳有礼物了,姐姐还没有。哥哥给姐姐一个礼物,阿柳替哥哥交给姐姐好吗?”

阿柳又拼命点头。阿忠侍卫把那只狭长的红漆盒子递给阿柳,对着我的方向向她努了努嘴。

阿柳将球先塞进袖子里,再接过盒子转身向我跑了两步,踮着脚递到我手里:“姐姐,这是哥哥给你的礼物C漂亮哟!”

我目瞪口呆地看看阿柳,再看看阿忠侍卫,心里不住地腹诽——利用天真烂漫的儿童是可耻的!我还真没想到这个老实忠诚的侍卫居然还有这一手!

阿忠侍卫赶紧说:“呃,天不早了,我早该换防出宫门。这两日皇上放我的假,我一直到15才会再回来值守。”他双手拱起,对我告辞道,“这就别过了,保重!”

不等我回答,他转身跑了起来。看见不远处有粒不大不小的石子,那石子也没碍他什么事,他一脚踢上去,把那石子踢出老远。接着他嘴里哼哼着不知道什么曲子。走过一颗柳树,他跳起来扯下一根光秃秃的柳枝做马鞭状抽着玩。

怎么一时间变成顽童了?

我低下头看阿柳,不知道该不该说她几句,不料她见我没接盒子,自说自话地走到一边坐在一条石凳上,拉开上面的抽盖,拿出那根钗子左看右看。

那也是一根金钗,钗头吊着三股细细的珊瑚珠,金色配着红色,确实喜庆。

看来真的是要给我在婚礼上插戴的首饰——当然,如果我真的成了寿春王妃,自有比这更华丽的金钗会被送到我的宫里,这样的金钗不一定能有机会戴上。

只能是略表心意而已。

我无奈地看着阿柳,弯腰对她说道:“别人要给姐姐礼物,姐姐没说要,阿柳不可以替姐姐要。”

阿柳看着我似懂非懂。我以为她会点头答应,不料她却说:“可是哥哥不是别人呀。”

我说:“对姐姐来说,除了姐姐以外的人都是别人。”

阿柳仍然不解:“可他是哥哥呀!”

好吧!我有理说不清。教育阿柳的职责,还是教给春雨吧。

阿柳正处于一万个为什么的年龄。我放过了她,她却不放过我:“姐姐,哥哥给你礼物,你怎么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呢?”

我将那金钗从她手上接过来放进盒子里,揣进袖子,拖起她的手说:“回去吧,这几日你的功课都荒废了,回去写字!”

阿柳仍旧不依不饶,问个不休:“我听春雨姐姐说,如果一个哥哥送给一个姐姐钗子簪子,就是这个哥哥喜欢这个姐姐。那哥哥是不是喜欢姐姐所以才送姐姐钗子?”

我真想把阿柳翻在石凳上给她一顿红烧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