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晴成功收购了杨总的建筑公司这件事,在商业界产生了不小的轰动。记者们都十分好奇,为什么之前这么多家企业想要收购这家公司,都被杨总拒绝了,而杨总唯独答应了夏若晴。
难道是因为南国集团的名声吗?还是因为夏若晴是南宫奕的妻子?
记者们去采访夏若晴,她并没有时间回答记者。
而他们去采访杨总时,杨总非常开心地回答:“夏若晴小姐是一个很好的合作者,虽然她经验不丰富,但是我相信她以后会越走越远。”
这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给了记者们充分的想象空间,也给了媒体炒作点。
很快,新闻上报道时,说杨总给了她很高的评价,还说她很有可能成为商场下一个南宫奕。
夏珂舟看到这样的新闻,更加嫉恨。
如果夏若晴不抢走这家建筑公司,现在媒体报道的人就是她,而不是夏若晴!
不过,夏若晴并不知道夏珂舟在想什么,她虽然常常看新闻,但是并没有关注别人怎么评价自己。
她每天关注的,都是南宫奕会不会有一天出现在新闻里,说他其实还活着。
自从爷爷离世之后,南宫奕的下落成了夏若晴唯一的希望。
——
夏若晴一边忙碌着工作上的事,一边学习交规,过了没多久,她的交规以满分通过考试。
接下来要开始把学车提上日程了。
曾教练打电话给她,“夏小姐,如果您做好准备的话,今天下午我就可以来教你学车。”
夏若晴的脸色有些不自在,说道:“还是明天吧。”
挂了电话,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眉心紧蹙着。想到要正式开始学车了,她心里就有点不适。
第二天下午,曾教练来了。一起来的还有余薇,她准备看看夏若晴的轿车恐惧症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
两人在南国集团的会客室等着,夏若晴忙完之后,去会客室见了他们,问道:“我们准备去哪儿练车?”
曾教练说:“我带你们去我的训练场地,那边场地很宽,我特意把所有学员都清理走了,您可以放心在那里练习。”
“好的。”
夏若晴点头,准备和曾教练还有余薇一起出发。
“夏小姐,我和你一起去吧。”这时,周特助不放心地走过来。
周特助跟着南宫奕这么多年,和南宫奕早就突破了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更多的更像是彼此信任依赖的朋友。
如今南宫奕出了事,周特助就像替南宫奕多照顾一下夏若晴。
夏若晴知道周特助是担心自己,想到自己迟早都要面对,更何况周特助在也帮不了什么忙,便说:“不用,有曾教练和余薇姐陪着我,您不用陪着我。”
周特助眼底浮起一片浓浓的担忧,但最终还是尊重夏若晴的意见:“好吧,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
夏若晴跟着曾教练来到地下停车场,看到停在那里的教练车,她的脚步变得迟疑,额头上也开始冒着一层薄薄的汗。
而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落入了一旁的余薇眼里。
“我们要坐这个车过去吗?”夏若晴咽了咽口水,艰难地问道。
曾教练说:“是的,那边有点远,可能有二十多分钟的车程。”
“好吧。”
夏若晴想,二十多分钟,也许忍忍就过去了。爷爷过世的那天,她不是也硬生生地在车上熬了几个小时吗?
当时都可以,现在一定也可以。
她深吸了一口气,坐上了教练车的后排座,余薇也坐在了她的身边。
一上车,夏若晴就开始有点呼吸困难,觉得这车的空间太压抑了,让她透不过气,心脏也砰砰砰跳动着。
“是不是觉得不舒服?”余薇注意到夏若晴的神色不自在,伸手握住了她的一只手,问道。
夏若晴缓缓摇头,逞强说道:“我没事,开车吧。”
“好。”曾教练发动车,踩下油门。
夏若晴情不自禁拉住了旁边的把手,当车一驶出去,她就感觉到有些天旋地转。在这地下停车场里,所有的天花板和汽车都换了位置。
渐渐地,脑袋里那些嘈杂的声音又闯入了耳朵,眼前也出现了幻觉,仿佛无数大货车正在朝她疯狂闯过来。
爸爸妈妈呼喊的声音也在脑海里回响,变得特别刺耳。
夏若晴急忙把头埋在双腿间,双手紧紧地抱着头,呼吸紧促,额头上也冒起了一层凉汗。
“你还好吗?”余薇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担忧地问。
夏若晴拼命摇头,渐渐地她已经分不清现实中的环境,整个人已经沉浸在一个恐怖血腥的环境里。
恐惧、紧张、悲痛支配着夏若晴的情绪,让她用力抓住了自己的头发,感觉精神快要崩溃了。
“若晴!若晴!”
当车子已经驶入到大路上,余薇看到夏若晴越来越不对劲,赶紧喊她的名字,可是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
她沉声对曾教练说:“曾教练,请你先找一个地方把车靠边停下。“
“好的。”
曾教练也发现了夏若晴的不对劲,赶紧找地方靠边停车。
车子停下来,余薇赶紧拿出一颗镇定要给夏若晴服下,她的情绪才慢慢缓和下来。
过了十多分钟,夏若晴虚脱地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着眼睛。脸上还挂着泪水,脸色十分苍白。
“没想到你的心理障碍如此严重,现在的状况你想学车,恐怕会有些棘手。”余薇沉重地对夏若晴说。
夏若晴现在全身都难受,没有力气回余薇。
曾教练回过头来问:“那怎么办?我们今天还要继续去训练场吗?”
余薇思考了一会儿:“等她情绪稍微恢复一下再看情况。”
“我没事。”这时,夏若晴闭着眼睛,虚弱地说,“我们去吧,我可以的。”
刚才她的确很难受很难受,感觉精神崩溃到快要死掉,可是既然要克服障碍,她不能就这么退缩。
现在她服用了镇定药,她觉得可以再坚持一下。
“可是我觉得你不可以,你现在的情况去练车,只会出车祸。”余薇认真地看着她,“你能不能告诉我,刚才你在车上在恐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