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抬起,我看见蚩尤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哭什么?”
我对着蚩尤的手指用力咬了下去!
他一动不动,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个。
鲜血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身体下意识有了反应,自动自发的舔过受伤的手指。
他的味道,比鲜肉还要甘美。
一闪而逝。
手指被抽了回去,他死死的盯着我。我觉得他看上去想掐死我。
我挑衅的抬起下巴,还舔了舔嘴唇,对他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味道还不错!”
蚩尤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我瞪着他:“有本事你就掐死我!”
蚩尤冷笑了一声,他抽出骨刀。
在这样的时刻,我莫名的竟然想起他曾用这把刀片的生鱼片。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有哪里不对?似乎哪里都不对。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出错,我却找不到答案。
我闭上眼睛。死也好,死了干脆。
然后……我闻到了那只要一滴,就足够让我发狂的味道。
我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鲜血从蚩尤的手腕上不断流下。
“你干什么!?”我惊怒的瞪着蚩尤:“你疯了吗!?”
鲜血的味道让我产生生理性的干渴,喉咙沙哑,感情上又为蚩尤的疯狂的行为又忧又怕。
“我们来打个赌。”手上疯狂流着血,蚩尤却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一样,他淡淡说道:“你不吃,我就割自己一刀,你觉得,是我活得更久,还是你死得更快?”
我傻傻的看着眼中像是有黑色的风暴在汹涌的蚩尤,半晌才找回声音:“你……你这个疯子!”
蚩尤向来说到做到,这一点,我毫不意外。
“我吃。”我恨恨的看着他,冷笑道:“不过吐不吐不是我能决定的。”
说完,我也不再去看蚩尤的伤口,屏佐吸,努力让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闻不要去想。
身体别束缚住,我只好扭动着,像是狗一样,去咬碗里的干肉,但这太难了。
一只手沉默的伸过来,我大喝一声:“别动!你信不信,你再喂我,我马上吐给你看?!”
不去理会此时蚩尤是什么表情,我努力了好一会儿,总算咬住干肉含在嘴里,努力用唾沫让肉干变得柔软一些,困难的咀嚼着。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清醒的认识到——味同嚼蜡这个词有多么形象。
然而即使我尽最大的努力吃了,胃却一点也不给面子。
“呕……”
感觉到原先下肚的那些肉干又反刍了回来,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憋得几乎窒息。
蚩尤慌忙扶着我:“吐出来,快点吐出来!”
“滚……唔。”
感觉到蚩尤轻拍着我的背,我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红白的呕吐物吐了蚩尤一身。
“我早叫你滚开的。”我急喘一声,累得甚至连避开自己的呕吐物的力气都没有。
“你……”
“我做到了,你还不滚去止血!?”闭上眼,不想再去看他。
蚩尤做到这样,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身体发生了异变,变得像是野兽一样茹毛饮血,对于以前的我来说或许难以接受,但现在生理已经彻底的改变,吃肉喝血和饿死,这不用选都能得到的答案。
异变的身体甚至对蚩尤有着毁天灭地的渴望,哪怕是最可怕的淫术也不抵这种感觉的万分之一,但这个已经不是我所能选择的了。
解药只有蚩尤,但他不愿意给我。
这也就罢了。既然他不想碰我,为何又要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的底线?难道他就非要用这个来羞辱我?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蚩尤并没有离开,也不急着去处理手上的伤,而是脱掉了上衣,腰间仅围着一条兽皮裙。
在他将流血的手腕凑到我的嘴边时,我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我皱眉避开,冷冷的看着他:“你还想羞辱我吗?”
蚩尤的目光一顿,抬起手在自己受伤的位置吮吸了一下,紧接着不由分说堵住了我的嘴。
甘甜的鲜血流入口中,理智想要抗拒,舌头却已经像是婴儿一样吸吮起来。
久未进食而虚弱不堪的身体,就像是为了自保一样,不断索取着,滴血成药,力气一点一点回来了。
双唇分开,因为上一刻还过于胶着,分开时发出“啵”的一声,像是在表达主人的恋恋不舍。
“是我错了。”蚩尤声音沙哑,在我的头上轻轻揉了一把。
我躲开,有些怀疑的看着蚩尤。
他又想玩什么?
“好好休息。”蚩尤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转身离开。
在那不断干扰我的思绪的存在走后,我那像是锈住的大脑总算又开始运转。
刚才我喝了血,人血,蚩尤的血。
而我,竟然觉得香甜。
这一刻,连我自己都害怕起自己来。
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干呕着,试图吐出来,但根本做不到。
门开了,红狐站在门口,正有些迟疑的看着我:“将军让我拿来这个。”她朝我走来,迎面而来带来一丝丝我最喜爱的气息。
她跟蚩尤有接触,他们是怎么接触的?莫非他们在一起了?
红狐手中拿的是什么,我根本没去看,而是死死瞪着红狐,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她带来的是生鸡肉和一小碗鸡血,似乎有些受不了我的视线,低下头将东西放在桌上,冲我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虽然吃的东西有些奇怪,不过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将军可能是太担心你了。”
我盯着她:“你碰到他了。”我很肯定的说道。
红狐有些疑惑:“什么?”
我冷冷的看着她:“他是我的,离他远一点!”
红狐先是露出一脸错愕,紧接着脸色大变,她咬紧牙关,气得颤抖,双拳紧紧握在两边,她一副想揍我的样子,但也不知道是怎么说服自己的,脸色变了又变之后,最后只是红着眼瞪着我:“我现在总算明白他为什么说你生病了,你放一百个心好了,我红狐敢做敢当,没有的事,我是不会承认的。”说完,又像是负气一样,抬起下巴,冷冷的丢下一句:“不过像你现在这样,他很快也会受不了你离开你的!”
红狐狠狠将门甩上。巨大的摔门声让我脑子产生了片刻的停滞。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为什么变得那么多疑?
但当目光落到了一边的生肉和鸡血上后,我便将这一点疑惑扔在了脑后。
将肉和血全部享用完毕,身体由内而外的感到满足起来。
我秀气的打了个呵欠。
身体里的野兽吃饱了,想睡觉了。
我蜷缩起来,闭上眼睛。
……
接下来的几天,食物再也没有短缺过,也没有强迫我吃熟肉,但生理得到满足了之后,随之而来的,是精神上的巨大空虚。
蚩尤没来了。他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既没有再来折磨我,甚至连影子都没有看见。
又一天饱餐了一顿,在红狐来收东西时,我忍不住开口:“他呢?”
红狐扯了扯嘴角,丢下三个硬邦邦的字:“不知道!”
她肯定是还在记恨之前的事情,我心里感叹,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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