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林云观众人,南风开始斟酌去处,三人昨晚不曾歇息,得尽快寻处歇脚,而盂县是不能去的,怕人认出来,只能去西面的驹县。
驹县有个龙空寺,胖子当年离开长安之后最早去的就是那里,熟悉驹县的情况,三人于辰时赶到,寻了客栈落脚。
吃过早饭,三人回房休息,但凡情况允许,南风都会寻客栈落脚,原因无他,诸葛婵娟是女子,不能似男人那般餐风露宿。
照例还是两间房,照例还是南风与胖子一间,诸葛婵娟单独一间。
睡到傍晚时分,南风先醒,开始打坐练气。
胖子也醒了,感觉冷,推窗一看,外面下雪了。
“你又不能渡劫,还练个啥?”胖子向外张望。
南风没有接话,他不是不能渡劫,而是不敢渡劫,不过没有经受雷劫并不影响灵气的吸纳和积存,练气修行非一日之功,贵在持之以恒,不能懈怠。
或许是受南风感染,胖子也生出故地重游的念头,“我想回龙空寺看看。”
南风仍然没有接话,练气需要专心致志,说话会导致气息波动。
胖子关上窗户,翻动包袱,“我去了哈,当年空性对我还是不错的,还有另外几个老和尚对我也挺好,我买点茶点回去看看他们。”
“是挺不错,不错的都把你撵出来了。”南风心道。
胖子不知道南风心里想些什么,拿了银钱,出门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夜幕降临,南风敛气入海,起身下地,拉开窗户之后发现外面仍在下雪,积雪已经没过脚背。
虽然能够夜间视物,出于习惯,南风还是点亮了房间里的油灯,在其燃点油灯之时,听到诸葛婵娟与小二儿说话,让小二送热水给她。
女人嘛,总是要洗洗擦擦,南风也不曾多想,自怀中拿出那张地图再度打量。
不多时,隔壁房间传来了撩水的声音,不问可知诸葛婵娟正在清洁擦洗。
起初还不觉得什么,但那水声不时传来,犹如海浪拍沙,惹的他心猿意马,难得静心。
驹县很偏远,再往西就没有城镇了,县城里只有这一处客栈,客栈里只住了他们三个,而今胖子不在,只剩下了他和诸葛婵娟。
少年心性,血气方刚,欲念一起,好不烦躁。
诸葛婵娟大胆豪放,此时他若是过去敲门,诸葛婵娟一定会开,甚至不能排除诸葛婵娟在故意撩水暗示他,即便想到这些,他仍然强压旖念不曾起身。
没有行动不是不想行动,而是他没想好一旦行动,会有何后果。
人活于世,难的不是说走就走,说做就做,而是分明想走,分明想做却仍能保持清醒,不轻举妄动。
天元子当年的三条忠告他一直铭记于心,最后一条就是对女子不能轻信轻爱,他并不怀疑诸葛婵娟对他的情意,恰恰相反,他完全相信诸葛婵娟对他一片真诚,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判断是有依据的,因为诸葛婵娟做了很多足以表明诚意的事情。
他之所以犹豫,是因为诸葛婵娟的性情,与诸葛婵娟相处越久,他越发现诸葛婵娟与他喜欢的女子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他虽然欣赏诸葛婵娟的爽朗,却不希望自己将来的妻子是这种性情,相较于显露于外,他更喜欢深藏于内,前者激烈炙热,后者厚重绵长,他喜欢后者。
之所以只是犹豫,而不是毫不心动,是因为诸葛婵娟不但身形婀娜,还美丽非常,谁都喜欢好看的女子,他也不例外。
随着撩水声音不时传至,南风心中的犹豫在一点一点的减少,宇宙有乾坤,阴阳化天地,男女互相吸引乃人伦大道,发乎本能,男为阳,阳主动,女为阴,阴主静,若是遇到同等诱惑,男子克制的难度更大。
此外,在男女之事上,男子为宣泄的一方,为前因。女子为承受的一方,为后果。相较于承受的后果,宣泄的前因份量更轻,付出的代价也更小,故此在男女一事上,男子往往不会过于挑剔,也不会去想后果,因为后果不需要他来承受。
正所谓千般事,万种人,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南风虽然心猿意马却仍然强行克制,前瞻后果,男人不能完全受本能驱使,在做一件事情之前首先要想到后果,还得确定自己能否为这件事情担起责任。
后果也简单,就是娶了诸葛婵娟,诸葛婵娟对他一片赤诚,娶了也是应该的,但二人性情迥异,成亲之后肯定会多有摩擦,诸葛婵娟性子急,一生气就喜欢动手,这种直性子有好处也有坏处,日后相处起来倒是轻松,有什么说什么,却少了几分相视一笑的默契和顾盼生姿的柔情。
心存顾虑,南风就没有急于行动,一直在灯下坐着,足足坐了半个时辰,这段时间隔壁房间的撩水声一直没有停止,别说擦洗了,就是泡澡也用不了这么久。
又过了片刻,南风想通了,男女之间最重要的就是真诚,真诚是一切的根本,真诚可以衍生一切,没有默契以后可以慢慢培养。此外诸葛婵娟修为没他高,以后想要打掐,他也有能力自保,只是怕这家伙下毒。
“什么人?!”隔壁传来了诸葛婵娟的喝问。
南风闻声陡然皱眉,他有大洞修为,别说有人靠近了,就是街头有人走过他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哪有什么人靠近诸葛婵娟的房间,分明是她虚张声势,在骗他过去。
本来他已经打消了顾虑,想好了后果并愿意承担,诸葛婵娟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儿,令他下意识的一愣,反倒没有立刻行动。
换做旁人,听到异响马上就会有所行动,但他却没有立刻做出反应,诸葛婵娟连番暗示都没有得到回应,气急败坏,“你是不是傻?”
南风也不答话,起身出门,走到诸葛婵娟门前咣咣敲门。
“你来干嘛?”诸葛婵娟怒气冲冲。
“脱鞋。”南风开门见山。早些时候二人曾在兽人谷有过亲近举动,由于诸葛婵娟急于离去不得成事,他说了句隔靴搔痒,而诸葛婵娟则言之下次让他把鞋子脱了。
听他这般说,诸葛婵娟转怒为喜,笑道,“你傻呀,门没插。”
南风推开少许,探头进去,房中没有亮灯,诸葛婵娟坐在床上,左手抓着被子遮羞,以右手冲其招手,“泻子,快来。”
诸葛婵娟双肩露在被子外面,看其双肩就知道她不曾穿得衣服,见此情形,南风好生欢喜,先前还是受到的诱惑不够,若是早些看到这些,怕是决定能做的更快一些。
诸葛婵娟在笑,南风也在笑,侧身进门,插上门栓,跑向床榻,确切的说是跑向美人。
房间本就不大,三两步就到,到得近前也不磨蹭,自解衣扣。
诸葛婵娟也来帮忙,手一松,胸外露,南风就由得她来解,腾出手来做些别的。
“瞎正经,为何不早些过来。”诸葛婵娟埋怨。
“我想看你能洗到啥时候。”南风笑道。
“快上来,胖子可别回来了。”诸葛婵娟说道。
南风尚未接话,街道上忽然传来了夜行人落地的声音,落地的声音很沉重,落地不稳,还摔了,二人闻声双双皱眉。
“都怪你。”诸葛婵娟缩手回去,拉了被子躺倒。
“你个乌鸦嘴。”南风好不沮丧,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胖子回来了。
本来已经很沮丧了,未曾想胖子竟然落地之后不是走,而是跑进来了。此时他在诸葛婵娟房中,还衣衫不整,被胖子看到一定会被其揶揄嘲笑。
危急关头,急中生智,打开窗户自外面回到自己房间,刚刚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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