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颐可的左边的两颗牙齿,在尚未看清楚去哪儿的情况下,就从嘴里飞出去了。
和牙齿一起飞出去的,还有血沫子。
哇!
那叫一个酸爽!
程颐可都疼笑了。
“二……猪。”
表示,她想喊的是二叔,但是牙齿陡然漏风呀,便喊成了二猪。
二猪。
啊哈!
表示君二叔。
君二,好倒霉的说。
三个月前,第一假侄女君见晚被唐简用小匕首戳着嘴的时候,她叫君二个:二狗。
如今
第二假侄女程颐可被他老人家亲自打掉两颗牙齿的时候,假侄女叫君二个:二猪。
哎呀……
假侄女就是假侄女呀!
君老人家在俩假侄女面前真可谓猪狗不如滴说?
“二猪你打我干什么,二猪你是不是打错认了,你应该打我后妈才对,二猪你……”程颐可努力的讨好着君长鸣。
却是
下一秒
她右边的牙齿又两颗从嘴里飞了出来。
顷瞬间。
四颗牙从嘴里搬了家。
程颐可的心都快碎裂了。
她想到了进入君家一定会有阻碍,比如亲子鉴定。比如爷爷奶奶不停的盘问。
但怎么想也没想到。
刚一进门,家里人都还没有让她换洗换洗的时候,她就遭到了这一顿非人的待遇。
这一顿胖揍。
简直虐死她。
牙疼到钻心,好像嘴唇也木木辣辣很不好受,嘴内腥甜浓稠。
咽下去,很恶心。
这真是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吞。
只可惜,牙齿掉地上了。
“这下好了,两边对称了,想叫我二叔是吗?”君长鸣一边左手抚右手,一边问阴阳怪气的问程颐可。
“嗯嗯嗯。”程颐可被打怕了。
“来,让二叔看看你俊不俊。”
程颐可抬起已经肿成猪脸堂的脸,对着君长鸣。
“老管家!哪里来的丑八怪你就给带回家来,给我轰出去!不走的话,拿棍子给我打出去,再让她在君家呆一秒钟,我要你的命!”君长鸣一声狮子吼。
“是!”管家很听君长鸣的。
“不……二猪,不!”程颐可吓坏了。普通,跪在地上。她左顾右盼,看看君家的爷爷奶奶,君长鹤,以及君见晚。
除了君见晚以外,君爷爷君奶奶以及君爸爸刚才不是很欢迎她很疼爱她的吗,怎么一夕之间他们就变了脸色?
为什么?
程颐可的心,沉入渊底。
蓦然发现,自己是否进入了火坑?
“不想被轰出去?”君长鸣挑挑眉,像是在玩耍一只猴子。
“嗯嗯嗯,当然,二猪,我是君家人……”程颐可死鸭子嘴硬。
“好,摆几个姿势,让二叔拍几张照留念,二叔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啦,二叔有个怪癖,喜欢虐亲人……刚才虐你妈妈就是,现在虐你也是,虐完了二叔喜欢拍照。”君长鸣耍起人来。
能把人往死里耍。
“呃……好,二猪,你……拍吧。”程颐可居然答应了。
啪啪啪。
快门闪烁间。
几十张不同角度的照片被拍了下来。
“爸……妈!大哥,寿宴虽然有所波折,但也算是圆满完成了。我回天琴晚了去了……”君长鸣看也不看程颐可一眼。
“二猪……”
“我不是你二叔。”
“二猪,我有什么错你打也打我了,为什么要玩儿我呢?我辛辛苦苦找上们来认了亲,我原本以为我找到家了,可是我却遭到这样一顿毒打,现在是文明社会,打人事件都很少有,像我们君家这样的文明大户,更不太会可能打人,二猪……”程颐可实在是委屈不过,她只轻轻的问着。
却是
君长鸣轻蔑一笑:“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哦,金庸小说里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什……什么?”程颐可不懂。
“你不是也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你妈妈吗?告诉我你刚才打你妈妈打的有道理吗?莫不是你看到我打你妈妈你就见风使舵也以下犯上打你妈?”君长鸣反问道。
“……”程颐可蓦然发现,自己好像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是呀……
自己刚刚入了这豪门。
不好好守着,干嘛要去跟着君长鸣打江露雪呢?四颗牙齿没有了。
“爷爷奶奶,爸爸……”她可怜至极的看着另外本来很热情此时很冷静的三个人。
“小鸣,你回去吧,君家的事,爸妈和你大哥来处理。”君老爷子君成临不看程颐可,而是和蔼的跟儿子说道。
君长鸣转身走了。
君成临这才一脸无愠无怒的看着程颐可。
这个姑娘!
不简单。
一开始进来,绝对是苦肉计。
见自己的苦肉博得了君家人的同情,便快速的反咬唐简,可是,这姑娘没有小唐简聪明呀,没咬成小唐简,却是小唐简轻松的脱了身。
这姑娘又看到长鸣暴打自己亲大嫂,又以为逮到了可以除掉江露雪又可以讨好长鸣的一石二鸟的好机会。遂又对刚才还口口声声喊妈的女人大打出手。
这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短短半小时做出来的事情,已经足够君家人反感至极。
哪里还有一丝丝看到翡翠吊坠的思念与心疼。
豪门?
是那么好进的吗?
豪门内的大家长,老头老太太是那般好欺骗的?若真是,也不至于能掌管起来千亿资产吧?
留下这姑娘,完全是缓兵之策。
所以,根本不在意她是否受辱,是否受虐。
“孩子,起来,去让管家带你包扎一下。”君成临不动声色的称呼了一下程颐可,却懒得扶她一把:“管家,带她去。包扎好了再带回来。”
那意思很明确,不用住院治疗,而且得看紧张了,别让人跑了。
“是,老爷!”管家应了一声,便搀着一瘸一拐的程颐可走了。
余下同样被打的爬不起来的江露雪,君成临更是一脸的冷漠,君家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细细想来,无不是都跟着这个女人有关。
或许
二儿子长鸣做得对!
君成临老当益壮的鼻子似乎嗅到了什么,他只冷冷的眼神看着君长鹤:“管好你自己的媳妇和孩子。”
然后对今天的老寿仙说道:“老婆子,我我们回房去。”
“诶……老头,你别动气。”老太太夫唱妇随,跟随老爷子走了。
回到自己的卧房,老爷子一通电话打了出去:“老李,你帮我查一下二十年前的一桩离奇事件,要做地毯式搜索,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因为那关系到我儿媳妇的一条命,以及我亲孙女的下落!”
“是,老爷。”
一旁的君老太太已经老泪纵横:“老头子,你是不是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我老头子觉得,我们苦心扒拉养大的孩子,怕是……”
一句话没说完,老爷子老泪纵横,说不下去了。
与此同时的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