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笑了笑说:“您怎么不说是您对付邵静邦的手段太过毒辣,让黎式申起了兔死狐悲之心,从而对您开始有了防备之意了呢?”
雎心雄笑了起来,说:“你觉得我对待邵静邦手段毒辣吗?你这就是妇人之仁了,做大事的人要有决断力,有些该舍弃的人该舍弃的事就一定要舍弃,如果你一时心软把他们留下来的话,他们就会成为你以后发展道路上的障碍的。邵静邦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如果让他活下来的话,那我这辈子都要受制于他了。”
傅华说:“雎书记啊,邵静邦可是帮过你的人,通过他的手你才得到了那三亿资金的。”
胡心雄笑了笑说:“我不讳言他是帮过我,但是在那关键的时候,我必须舍弃他,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枯的万骨可不仅仅是敌人的骨头,大多数时候是自己人的骨头。也许我是心狠了一点,但是我不这么做,我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的。”
傅华看了看雎心雄,摇了摇头说:“雎书记啊,这样子做您晚上能睡得着吗?”
雎心雄有点疲惫的笑了笑说:“以前是能睡得着的,不过最近就有些睡不着了,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这不是我心存愧疚,而是你说的黎式申留下的那份东西,这都是拜你所赐,那份东西不找到,我是寝食难安的。黎式申这家伙真是够可恶的,居然把东西藏的那么好,我把嘉江市又翻了个,还是没找到。”
傅华看雎心雄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在往他这边瞄,就知道雎心雄跟胡瑜非一样,到现在还是认为黎式申可能将东西交给了他。傅华可不想再次被雎心雄误会,让姓齐的那个混蛋再来找他的麻烦了。
傅华就笑了笑,坦白的说:“您不用瞄我了,这件东西不在我这里。其实我们这一方也在找这件东西。我重复的想他最后跟我见面的所有的细节,但还是没找到任何关于他藏下这份东西的线索。这一点我也挺服黎式申的,这家伙的心思真是够缜密的。我这么说,雎书记您是不是就能睡个好觉了?”
雎心雄笑着摇了摇头,说:“还是不行的,除非这东西在我手里销毁了,我才能真的睡个好觉。否则我还是无法安心的。”
傅华笑了,说:“那您就是自找苦吃了,目前来看这件东西还没有任何露头的迹象,您恐怕要一直担心下去了。”
雎心雄苦笑了一下,说:“我知道这是我自找苦吃,但是我没办法啊,这已经是我在官场上打拼多年养成的一个习惯,绝对不能留下任何一点把柄给他人的。我也就是靠这一点,才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上的。”
傅华就想起了罗宏明跟他说的,雎心雄就算是要睡女人,也必须要亲信先把卧室里里外外检查一遍才可以,只有等确信没问题了,他才敢跟女人上床。
当时傅华还有些不太相雎心雄会这样子做,觉得罗宏明因为跟雎心雄有矛盾,就故意往雎心雄身上泼脏水,现在雎心雄的话算是亲口证实了这一点,却原来这家伙还真是这个样子的。
傅华看着雎心雄笑了笑说:“雎书记啊,您这么活着不觉得累吗?”
累吗?雎心雄笑着摇了摇头,说:“我不觉得累,这些年下来我已经习惯了这一点,有些时候我还觉得这是我人生的一点小乐趣呢,特别是在确信做了某些事情却没给人留下任何把柄的时候,我心里就会特别的高兴。”
这时雎心雄注意到了傅华看他的眼神,傅华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心理变态的人一样。雎心雄笑了一下,说:“你不要用这种眼神来看我了,我不是变态,我心理很健康。你不能理解我的想法,是因为你没经历过我这样的生活历程。”
傅华笑了,说:“这个我好像听你说过一次,你是受非常时期的刺激,改变了要做富翁的理想,选择了从政,而且想要冲到权利的巅峰。”
雎心雄说:“是啊,我是这么跟你说过。但是你知道吗,从基层到巅峰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且你在这中间还不能犯下任何的错误,你犯下任何错误,都有可能将你打回原形的。你说我敢不谨慎吗?时间久了,这也就成习惯了。”
傅华笑了笑说:“可你的谨慎都用在了如何让自己的违法行为不被暴露出来上面了,可不是对自身要求严格。我有些时候很奇怪您的逻辑,您居然想在仕途上登顶,为什么不严格要求自己,避免发生像邵静邦这种事情呢?您是不是还没忘记要当富翁的理想,既想当官,又想发财啊?”
雎心雄笑了,说:“我没那么傻的,这人要是既能当官又能发财当然是好事,但是古往今来能同时做好这两件事情的人根本就没有。所以以前的风水先生帮人选择阴宅的时候,通常都会先问一句,是想求官还是求财,二者只能选一,绝对不能兼得的。”
傅华笑了笑说:“既然您也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还明知故犯呢?”
雎心雄笑了起来,说:“傅华,你不会以为这些钱都装进了我的腰包里了吧?”
傅华看了雎心雄一眼,说:“难道不是吗?”
雎心雄笑着摇了摇头,说:“当然不是了,我自己留那么多钱干什么啊?”
傅华看了雎心雄一眼,说:“那这些钱都去哪了?”
雎心雄笑了,说:“傅华,以前我还觉得凭你的能力,你留在驻京办主任这个位置上是有点屈才了,但我现在才发现可能这个位置才是最适合你的。”
傅华愣了一下,笑笑说:“雎书记,我是在问您那些钱都去哪里了,您怎么突然说起驻京办主任才是最适合我的职位,这两者之间有联系吗?”
雎心雄笑了笑说:“有联系,我这么说是因为我看到了你身上的短板,你缺乏做一个高层官员的视野,你这个人应该是更善于谋划,而不善于决断的。如果你仅仅做一个谋士,可能会很成功。但是你无法做一个成功的主官的。所以你并不适合走到很高的位置上的。”
傅华笑了,他心中倒是不否认雎心雄对他的判断,只不过他有点不服气雎心雄说他身上没有高层官员应有的视野,他自认为他的视野还是很宽阔的。他笑了一下,说:“雎书记,您凭什么说我没有这个视野啊?”
雎心雄笑了笑说:“不服气是吧?我这么说你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就是如果你有这个视野,你就不会奇怪我的钱都去哪里了。”
傅华还是没有搞明白雎心雄想要表达的意思,便用困惑的眼神看了看雎心雄。
雎心雄笑了笑说:“我这么跟你说吧,我能做到书记这个位子,单靠个体能力或者家族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是需要很多方面的力量一起来推动才行的,而这很多方面的力量为什么要推我出来做这个书记啊,还不是因为我能给他们带来利益吗?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傅华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您拿这些钱去收买了很多人,好让他们来拥护你。”
雎心雄点了点头,说:“是这么个意思了,所以你就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官员愿意跟老板们走得很近的道理了,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是需要一些财力上的支持的。这一点杨志欣和胡瑜非就做的很好,他们一官一商,相互辅助,官惩商场都做得风生水起。杨志欣有了什么困难,胡瑜非也可以跳出来给他解围。”
雎心雄说到这里,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傅华,笑了笑说:“所以,在官场这个大染缸里混的人其实都一样的,谁也不比谁高尚多少的。区别就在于谁更会玩一些罢了。玩得好的,就会成为民众景仰的英雄人物;玩漏了的,就会身败名裂,成为为人所不齿的罪人。古今中外,莫不如此。”
雎心雄的这种说法,让傅华觉得似是而非,但是一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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