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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三十九度五,陆大夫,你也太拼了吧?都病成这样了还上手术台?”
呼吸内科的小唐看了看陆蓉颜递给她的体温计:“你也别回家了,赶紧的,让江大夫陪你去输液室挂个水,挂完之后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小唐说着将写好的病历递给她,“你家陆院长不是一向很疼你么?怎么也不知道劝劝?还是太太的身体最要紧啊!”
陆蓉颜按了按太阳穴,“不过是个小感冒,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江敏替她接过病历,不满地扫她一眼:“小感冒?非要躺在床上起不来才是大事么?身体是自己的,干嘛一定要听那些男人来支配!陆家的男人一向这么独断么?”
“……”
陆蓉颜皱眉看着她,这女人,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就好像陆家男人跟她有仇似的。
不过她的头晕得厉害,无心同她斗嘴,转身径直出了呼吸门诊的诊室。
输液室内。
江敏拿起陆蓉颜纤弱的手,将针头熟练地扎进她的静脉管里:“蓉颜,你跟我说实话,那个女人真的是你家亲戚?”
这个问题一下子戳在陆蓉颜的心上,双眼失神地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沉默了片刻,才闷声道:“嗯……”
“什么亲戚这么重要,看把他陆岸琰紧张的,连自己老婆的命都不要了么?”
呵!
在他眼里,她这个老婆何曾有过位置?
她抿了抿嘴唇,“岸琰他……可能不知道我病了吧……再说,病人当时出了那么多血,他肯定也是急坏了吧?”
“屁话!若是普通人这话还说得通,但他陆岸琰是什么人物,医术高明的军医哎,什么样的流血场面没见过?陆蓉颜,你这傻子,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觉得他们的关系……”
说到这里,她停了停,咬着嘴唇,像是在考虑该不该说。
陆蓉颜淡淡拦下了她后面的话,“我骗你干嘛?她真是岸琰的亲戚,她是岸琰的……嫂子。”
“嫂子?”
江敏拧消毒药水瓶盖的动作停了停,没再出声。.
陆蓉颜有些疲惫,便自己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她。
过了很久,才又听到江敏漫不经心的声音,淡淡的:“我可是听说,陆岸琰有两个哥哥,不知道是大嫂还是三嫂,竟然让他陆岸琰这么紧张?”
“三哥还没成家呢,她是大嫂,陆岸笙的老婆。”
“啪!”
消毒药水瓶掉在地上,药水洒了一片。
江敏呆了一下,随即蹲下身子捡起药瓶,手忙脚乱地擦着地上的药水。
“江敏,你怎么了?”陆蓉颜看着她。
江敏头也没抬:“哦,哦,没什么,大概是有些累了……”
“你要是累的话,就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在这里也没什么。”
“嗯。”
江敏应了一声,居然也没再坚持,直接起身,头也不回地出了输液室。
陆蓉颜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
陆蓉颜躺在输液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恍惚间听到手机在响,她伸手从旁边摸过来一看,电话是陆岸琰打开的。
不是在照顾他的心上人么?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她眉心一锁,抬手按下绿键,“喂……”
“来我办公室一趟!”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浓重的疲惫。
“……”
陆蓉颜看了看刚刚打到一半的点滴,“恐怕有些难度。”
“嗯?”那头的声音里透出一丝不耐烦。
相较于他的不耐烦,她的心情更糟糕。
“有事?”她的语气里泄出烦躁。
门口有护士探进头来说了一句:“陆大夫,好点没有?烧退了吗?”
“好点儿了。.”
护士抽身走了,陆蓉颜才又将手机放到耳边,那头还没有断。
“你在哪儿?”他沉声问。
“二楼输液室。”
…………
五分钟之后,陆岸琰的身影出现在输液室的门口,陆蓉颜下意识地扫了一眼他受伤的手,已经做了简单的包扎。
陆岸琰大步走到她的床边,拉了陪护椅坐下来,伸手便搭在她额头上。
陆蓉颜心里不痛快,自然很难有好脸色给他,“啪”地将他的手打到一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小毛病,不劳陆院长挂心!”
陆岸琰眉心微锁,再次将手搭上她的额头,她还要再将他推开,可他这次有了防备,反倒伸出另一只手很轻易地抓住了她反抗的手。
“陆太太最近火气不小,是打算彻底露出隐藏在皮毛之下的爪牙吗?”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陆蓉颜眯着眼睛斜睨着他:
“怎么?陆院长对此很感兴趣吗?”
“我一向好奇心重。”
“我恰恰相反,别人的事情都跟我没关系,我只想带着箫箫躲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两人正说着,房门一开,一个护士拿着药水袋出现在门口,先跟陆岸琰打了声照顾,接着看了看陆蓉颜挂在头顶的点滴袋,对陆蓉颜说:“哦,还有一点儿,我一会儿再过来跟你换。”
坐在旁边的陆岸琰开了口:“不用了,把药给我。”
“好。”
放下药水,肖士转身走了,在她关门的一瞬间,陆蓉颜瞥见了她脸上艳慕的表情。
陆蓉颜知道,医院里的很多小姑娘都特别羡慕她,羡慕她嫁了陆岸琰这样钻石级的男神,不但相貌堂堂,身家显赫,对老婆孩子更是宠到骨子里。
“整天这样做戏不觉得累吗?”陆蓉颜讥诮的勾起唇角。
“做戏?”陆岸琰轻笑一声,俯身将嘴唇贴到她的耳朵上,语气淡淡的,说出的话却是既暧昧又轻浮:“若是真要做戏,我便只挑动作片,才不选这种婆婆妈妈的苦情剧。”
这男人真的是没得救了。
陆蓉颜冷笑,“打算改变戏路么?干脆连女主角也换了吧。”
陆岸琰冷哼了一声,接着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的话题转换得猝不及防,让陆蓉颜感到茫然。
“什么?”她问。
陆岸琰皱着眉头看她,一副智商堪忧的表情。
“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呵!这跟他有关吗?
“在你跟你嫂子去落月山的时候。”她的语气不经意间透出一股子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酸味儿。
“哦?”陆岸琰微怔了一下,随即面色一沉,“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
他的话问得没头没脑,陆蓉颜真怀疑他是因为过于担心曲玉溪而把脑子急坏了。
不过事实是,他的脑袋永远都不会坏。
“发烧的事,进手术台前为什么说?”他的目光有些冷,里面还透出几缕责怪的讯息。
陆蓉颜咬着嘴唇,他刚才急成那样,她有机会说么?
“说不得的,若是因为我的小小发烧耽误了大嫂的手术,我岂不是成了千苦罪人?”
陆蓉颜越说越觉得心烦,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理他。
陆岸琰淡淡的睐她一眼,“若因为你的病,导致手术出了问题,那你才真是千古罪人!”
“……”所以,他这其实是在担心他的旧情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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