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床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肩上的伤口却在流血,透过被染红的纱布,慢慢渗透到身下的床单上。
陆蓉颜一下子慌了。
“陆岸琰!陆岸琰!”
她快步奔过去,拼命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
可无论她怎么喊,对方都没有回应,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在他鼻息探了一下,微弱的气息让她更加惊慌。
陆蓉颜,你可真该死!刚才为什么非要跟他计较这些?
她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抬脚便要冲出去叫人。
手腕处再次一紧,耳边传来一丝淡淡的、低哑的声音:“如果连昏迷跟睡觉都傻傻分不清,还敢出去说自己是大夫?”
这男人,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奚落她。
难道,他刚才只是睡着了?
她低头看着他,他已经漫不经心的睁开眼睛,神情中的疲惫一览无余地倾泻出来。
也难怪,他昨晚几乎都没怎么睡,还有过去的这一个星期里,他几乎也是每天睡得很晚,早上天不亮便走了。
他的确是太累了,更重要的,还是他刚才的失血。
其实,凭从医多年的经历来看,绝不至于见到刚才的场景便乱了手脚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吗?
不,她只是害怕欠下他更大的人情罢了,她对自己说。
“这里的伤口是我昨晚给你抓的?”她垂首看着他,语气里尽可能得保持着淡漠。
陆岸琰重新闭起眼睛,“你能这么问,还不算过河折桥。”
陆蓉颜叹了口气,看样子,这是真的。
“陆岸琰,你也不要想多了,我只是不想让箫箫看到一个如此狼狈不堪的爸爸。”她冷着脸说,学着他之前跟她说话的口气。
“……”
陆岸琰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自顾自地闭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