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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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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记忆中的人恋爱,就永远都不会失恋吧。”这是身在美国时,顾怀笙最喜欢的一句话。

所以这么多年来,纵使徐敏莉对他倾尽一切地付出所有,他依然无动于衷。他有着别样的偏执。

顾怀笙也是个苦命人,打从出生起就没有父亲,八岁时又失去了母亲。好不容易敞开心扉与程恳坠入爱河,亲生父亲却出现了,还带着一个残破的身体和家族的诅咒。

那时的顾怀笙,别无选择,只能随了秦淮远涉重洋。他这一生,好像从未有过什么特别美好的日子。苦难、流言、孤独、黑暗,似乎一直如影随形。也难怪,他是如此怀念曾经与程恳共度的美好时光。

追逐幸福和光明,是人类的天性。

此时,程恳就在眼前,近得唾手可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又重新在他的脑子里燃烧起来。他实在太过想念程恳的怀抱,温暖又美好。

可他心里再清楚不过,那些美好得有些不真实的过往就只能是过往了。从张瑶的欲言又止,到周臻的如实相告。他终于明白,自己当年的决然离开,竟给程恳带来了那般残忍的、无法磨灭的伤害。他恨,他悔,他想要弥补,他需要谅解。

“心心,”顾淮笙嗫嚅着开口,“我知道这三个字有多肤浅……但是,对不起。”

随着顾怀笙的一句对不起,程恳仿佛进入了时空穿越,旧时的片段在脑海里不断闪现:年少时单纯懵懂的爱恋,高三那年他匆匆别离,那封绝望又残忍的道别信,他们并肩拉斯维加斯的照片……

一切竟像是做梦一般,如今终于来到了梦醒的时刻。

虽然有那么一场记忆,会阵痛般时不时地从心底冒出来,午夜梦回之间,成为她的梦魇,令她心痛难忍。可于顾怀笙的感情,她觉得真的是时候释怀了。

程恳轻轻一笑,“顾淮笙,我不怪你了。”

“其实这一切,我早就该想清楚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当年,你做了最正确的选择。如今,我也有了我的选择,既然都作了自己想要的选择,那也没有什么要后悔和抱怨的。顾淮笙,别再沉湎过去了。人,应该往前看。”

顾淮笙怔怔地望着眼前云淡风轻的程恳,这辈子唯一爱着的女人,不禁万念俱灰。她为何不骂他,不怨他,神色陌生又淡然。他仿佛又重新变回了那个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孩子,坠落到无尽的黑暗深渊。

“可,可我们……”顾怀笙伸手无力地在空中握了握,一把虚无。

“我们?”程恳双眉微蹙了一下,“谢谢你曾经带给我的美好。但,那也只是曾经而已。”

程恳的语气是那样的平静,顾怀笙想从中听出一点点波澜,都未能如愿。他知道,她是真的要跟自己做一个了断。

顾怀笙颓然地靠倒在椅子上。

程恳知道该说的已经说完,能不能想通就是顾怀笙自己的事了。

眼看程恳拿包要走,顾怀笙惨然猛得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心心,我能,再抱抱你吗?”

程恳摇摇头,“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顾怀笙全身颤抖,差一点掉下泪来,低声乞求着,“最后一次,让我再最后抱你一次。以后,我们就只是朋友。”

看着顾淮笙灰心失意的样子,程恳终究有些不忍心,沉默着应下。

顾怀笙拥着程恳,悲从中来。程恳感受到他的情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吐出最后的告别,“保重!”

一抬头,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立于窗外,面无表情,死死盯着相拥而立的他们。

是萧齐!

萧齐神色冷然,与程恳四目相对,露出一个惨烈的笑,一个闪身便不见了。

程恳一颗心狂跳不止,连忙追了出去,她可不愿让萧齐心生误会。可她的速度哪儿比得了萧齐,等推门出去,萧齐早已消失在人海尽头。

“萧齐!”程恳顾及胎儿,不敢拼命去追,只能朝着人群呼唤,可回应的不过是路人的茫然回首。

顾怀笙跟出来,看到程恳焦急的样子,心中一痛,还是问出口,“我去跟他解释吧,毕竟这事因我而起。”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程恳一边拨打萧齐的电话,一边往萧齐消失的方向追去,一时竟连再见也顾不得和顾怀笙说了。

顾怀笙从未见过程恳这般失魂落魄,更是明白她的心如她所说,真的放下过往,爱上了那个追随而去的男人了。

程恳一遍又一遍地拨打萧齐的电话,但一直没有人接,最后甚至还关了机。

程恳不由得担心起来。她倒不担心萧齐骂她怨她,她就怕萧齐一言不发,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别看萧齐为人一直很豁达,但是在程恳的事情上,却特别容易钻牛角尖,用小心眼儿来形容绝不过分。

程恳见萧齐不接电话,也没了办法,只能闷闷不乐地搭车回家等待,想着等萧齐气消了一点,回来了再跟他好好解释。

可程恳想不到的是,萧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火大。

萧齐真没想到昨天那个人才勾起他不好的回忆和想象,今天就从国外回来“勾搭”他媳妇儿了。

新怨旧恨,加上程恳的隐瞒,让萧齐陷入了一种绝望的自我催眠。甚至,他还联想到这次出差前后,程恳总是对他若即若离,找借口不让他走那最后一步,这一切似乎也都得到了佐证。

萧齐想起那场烟花,想起他们的争吵,想起了他对她的逼迫,想起了分手,想起了她的泪水,想起了张冰,想起了付俊生,想起了岳云飞,当然还想起了他,顾怀笙……这些场景就像电影胶卷一般,不断地在他脑海里轮回播放。萧齐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一柄大锤狠狠地擂了一记,五脏六腑都跟着痛了起来。

萧齐伏在路边的栏杆喃喃自语,“你爱我吗?你爱我吗?你爱过我吗?……”

他努力睁大眼,却还是止不住地眼泪簌簌而下。

萧齐埋下头,拿双手捂住脸,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尊严,让泪水在指缝间慢慢干涸。可心中的泪呢,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将它拭尽。

生平第一次,萧齐在午时就进了一家酒吧。

他叫了酒,喊了烟,在一处昏暗的角落坐下,继续着那个关于她爱或者不爱的执念。

他一边想,一边疯狂地喝酒,甚至点起自己从不会抽的香烟,辛辣的味道在鼻腔里反转刺激。

他曾听说世间有两样最能麻痹人神经的东西,一个是酒,一个是烟,所以他喝很多酒,抽很多烟,只为自己能够真的被麻痹,最好能忘掉这两天眼见的一切。

很快,强烈的恶心感便充满他的胸腔,他就着卡座的垃圾桶带着几分痛快地呕吐,吐得连眼泪都跟着掉了下来。吐完,又操起酒瓶,一阵猛灌。

服务生几时见过这样的喝法,这是妥妥的想进医院的节奏啊,就有心善者上来劝阻,“先生,您这样喝,会伤害身体的。”

“滚!”

服务生知道这是已经喝高的表现,也不气恼,“那要不,我给您上点凉菜吧,边吃边喝也好一点。”

萧齐瞟了服务生一眼,也不言语,从钱包里抽出一叠,“啪”一声拍在桌上,厉声喝道,“滚!”

服务生无奈,只得讪讪地退了回去。

萧齐一直喝,喝到周围从安静到喧嚣复又安静下来,喝到自己一次又一次地醉倒在座位上,喝到酒店都快打烊了。

“先生,先生,我们该打烊了。”

萧齐拒绝了服务员帮忙叫车的好意,用仅存的一丁点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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