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陈立的腿,这才想起来,他们下火车的时候,陈立走路的速度也是很慢的,当时没感觉,现在想来应该就是也是因为腿伤的缘故了。

顾阳想要扶着陈立,却被陈立推开,他微微摇头,“没事儿,我可以。”

走到派出所门口,沈清澜看向红衣姑娘,“今天谢谢你替我弟弟,还有他的朋友说话。”

红衣姑娘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我也就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能站出来帮他们说话就已经很难得了。”沈清澜笑着说道,当今这个社会,人情冷漠,很多人都是自扫门前雪,遇见事儿了都是看热闹的居多,比如今天,整节车厢的人都看见了这件事,但是敢出来说话,愿意站出来说话的人却只有红衣姑娘一人。

红衣姑娘的男朋友从陈立露出了左腿之后就一直低着头,默默地跟在他们的身后,现在听到沈清澜这话,更是面红耳赤,连耳朵尖都红了。

红衣姑娘越发不好意思,她看向陈立,笑着说道,“这位兵哥哥,你很棒,我为我们祖国有你这样的军人而感到光荣,谢谢你为保护我们所做出的贡献与牺牲,今天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希望你今后能一切安好。”

这是陈立当兵以来,第一次有人这么郑重其事地因为他的职业跟他道谢,顿时有些得无措,“这是我……我的职责。”..

红衣姑娘扑哧一声笑出来,她是看出来了,陈立此人不善言辞,估计平日里也是个比较沉闷的人,不怎么爱说话,要不然在火车上也不会被那个女人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倒是顾阳笑眯眯地跟红衣姑娘说道,“小姑娘,今天谢谢你了。”

红衣姑娘笑笑,“我真的没做什么,你们不用这么再而三地感谢我,今天很荣幸能认识你们,今天时间也晚了,我就先走了。”

众人目送着红衣姑娘离开,沈清澜看向张律师,“张律师,这次让你白跑一趟,十分抱歉。”

张律师微微一笑,“沈小姐不必这样客气,这是我的工作,既然没事了,那我今晚就打算回京城了,沈小姐是跟我一起还是?”

“你先回去吧,我到时候跟顾阳一起走,顺便告诉我哥一声,我这里没事儿,让他不用担心。张律师点点头,表示会将话带到,直接打车去了机场。他是君澜集团的特聘的法律顾问,平时很忙,一般的事情沈君煜也不会找他,除了沈清澜的事情。

陈立的家乡在阳城的一个小县城,距离市区还有几个小时的路,现在天气已经晚了,他们就打算第二天再走,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入住。

沈清澜给顾阳打了一个电话,让顾阳到自己的房间来。顾阳磨磨蹭蹭过了好久才过来,”嫂子。“他低着头。

”知道自己错了?“沈清澜淡淡地问道。

顾阳点点头。

”错在哪里了?“

”不该动手打人。“

”不错,还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说明还是有进步的。“

”嫂子,你就别埋汰我了,今天的事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不管是因为什么,我打人就是不对,所以你让我道歉,我也道歉了,但是我不后悔,要是再来一次,我照样会动手。“顾阳抬头看着沈清澜,眼神坚定。

对于今天的事情,沈清澜也并不愿意多责备顾阳,毕竟换作任何一个人遇到这样的情况,都难免会暴怒,更何况是顾阳这样一个性子原本就比较冲动的人。

”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你哥,但是以后你做事情要更加沉稳一些,多想想后果,多想想你身上穿的这一身军装,而不是让感情支配理智。“

我知道了嫂子,以后我会注意的。”其实今天的事情也是有些惊险,虽说事出有因,但毕竟是他动手打人了,要是今天的事情被部队的领导知道,他是肯定要挨处分的。要是这件事被一些有心人利用,故意损军人的形象,那么才是最严重的。

想明白了关键,顾阳不禁有些后怕,自己的性子是真应该改改看,不然这暴脾气迟早要惹祸。

“嫂子我明天要=先送陈立回家,你跟我一起吗?”

“一起吧。”沈清澜淡淡地说道。

第二天,沈清澜跟顾阳一起送陈立回家。陈立的家在一个小镇上。沈清澜按照陈立的指示,将车子开往了他家的方向。

远远的就看到他家门口站着一个女人,看年纪应该是他的母亲,车子刚停稳,女人就迎了上来,看着陈立的左腿,眼眶通红,明明眼泪都已经在眼底打转了,却没有落下来。

“妈,我没事。”陈立轻声说道。

陈母笑着地点点头,“回来就好。”只要还活着就好。

顾阳帮陈立将行李提进去,陈母连忙招呼顾阳和沈清澜坐下,“谢谢你们两位帮我把陈立送回来,辛苦了,赶紧坐,我给你们泡茶。”

顾阳拦着她,“阿姨您不用这么客气,我跟陈立是战友,是兄弟,他要回家,我自然是要送他回来的。这些都是陈立的行李,我就先放在这儿了。”

“好好,谢谢,中午在家里吃饭吧,我买了不少菜。”陈母邀请二人留下来吃午饭。

“不用了阿姨,我们下午还要赶飞机,等下次吧,下次我放假了一定过来看您和陈立。”

陈母见顾阳和沈清澜执意要走,也不再挽留,只是回屋拿了一些吃的塞进顾阳的怀里,“这些都是我们这里的特产,你们拿回去尝尝。”

顾阳没有拒绝,“谢谢阿姨。”

陈立看着顾阳,缓声说了一句,“阳子,谢谢。”顾阳上前,在陈立的肩上捶了一拳,“以后有事儿就给哥们儿打个电话,无论多远我都会赶过来,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陈立笑着点点头,目送顾阳跟沈清澜离开。陈母拍拍儿子的肩膀,“进去吧。”

陈立收回目光,随母亲回屋,“妈,以后我就有时间在你身边尽孝了。”

“这样很好。”她温和地说道,帮陈立把行李收拾好。

陈母在陈立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抹了一把眼泪,年初儿子回来的时候还是一个健全的人,可现在却……可是她又不愿意在儿子面前表露出自己的悲伤。

她是一个单亲母亲,她的丈夫也是一个军人,在一次任务中牺牲了,就留下她跟儿子两个人相依为命。

她原本想让儿子以后找一份安稳的工作,生儿育女,但儿子长大了以后却跟她说要当兵,她辗转反侧,考虑了整整三天时间才同意了,并且亲自将儿子送上了火车。

从儿子去当兵的第一天起,她就料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现在的结果比她当初预想的好多了,起码她的儿子还活着,尽管失去了一条腿。

回去的路上,顾阳的神情怅然,沈清澜侧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只是想起了以前跟陈立相处的时候的日子。嫂子,我第一次见到陈立的时候,是在三年前,那时候我被爷爷和大哥赶到了部队里,我和他都是一个连队的兵。我们被分到一个宿舍。陈立是一个很沉默寡言的人,平时话不多。虽然不爱说话,但是训练很刻苦,很努力,当我们在一天的训练结束,忙着休息时,他还给自己加练,我们都叫他拼命三郎。”

“他进步得很快,所以在部队第一次选拔特种兵的时候,他就被选走了。从那以后,我们就没有见过面,我只能从其他的战友那里听说一点关于他的零星消息,都是关于他如何勤奋,获得奖章的事情。可是就在几个月前,我突然听其他战友说,陈立受伤了,我去医院看他,才知道他受的伤如此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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