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沧海始终记得一件事:当时综合楼门窗紧闭,在圆形浴盆里出现了莫名其妙的油漆。
此事过去有一段时间,事情反常即妖,所以他一直记在心上。这一次小兰觉得窗外有人影闪过,他顿时就将此事与油漆联系在一起,觉得小兰并非幻觉,而是可能真有人在外面。
一大恶人纵横江湖多年,屡次逃脱公安打击,肯定有其独到之处。侯沧海能建立综合信息中心,实施跟踪和监控,那么一大恶人寻找一些有特殊才能的“小偷”之流,那也完全可能。
检查房屋之后,侯沧海在窗户前拉了一条隐蔽的绳子,绑上玻璃瓶。若是有人碰到绳子,玻璃瓶就会摔在地上,发生声音。这是最原始的手法,也很有效。
张小兰跟在老公身后,看着老公对“窗外人影”非常重视,变得焦灼起来,坐立不安。侯沧海作了必要准备工作以后,又和张小兰一起到楼下将保安队长安喜桂找了过来。他没有谈及窗外人影之事,道:“现在工地在施工,人来人往,你们安保工作做得怎么样?”
安喜桂挺胸收腹,语气严肃地道:“报告董事长,面条厂围墙设施完好,视频系统完好,每天晚上收工以后,我们要清场,每个工地都检查,绝对没有外人。”
侯沧海和蔼地道:“每天晚上有多少人值班?”
安喜桂道:“保安队共有三十六人,分成三班,每班十二人。另外,工人们还组织了联防队,不定时巡逻,护厂护家。”
侯沧海拍了安喜桂的肩膀,道:“辛苦了。”
张小兰看到装备齐整的保安队伍,心情稍稍安定下来,怀疑自己是看花了眼。
侯沧海和张小兰还在安喜桂陪同下,到前后两道门前慰问了值勤的保安。保安们着装鲜明,精神不错,个个腰杆挺拔。
亲自查看了江州面条厂的保安措施以后,张小兰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回到家,又觉得不解,问道:“侯子,既然江州面条厂保安措施这么强,为什么你还要弄个简易报警器。”
侯沧海道:“有了这个东西,求个心安。”
话虽然这么说,侯沧海内心深处一直深存疑云。他将妻子情绪完全安抚下去后,晚上却一直竖着耳朵听窗边动静。
早晨,太阳依旧升起,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侯沧海调出所有监控视频,没有发现异常。王桂梅接到电话以后,带着工程师来到面条厂,在综合大楼周围又安装了几组监控,做到综合大楼完全无死角。
窗边人影事件暂时风平浪静,或许,这只是表面风平浪静。
侯沧海办公室陆续有副总裁和总监们过来商量工作。按照规则,总监以下的中层都不应该到侯沧海办公室汇报工作,除非是侯沧海主动安排。
杨永卫在楼下徘徊,心事重重。
一个小时前,乌天翔以投资人身份正式和杨永卫摊牌。
“永卫兄,我对这次投资已经失望。原因很简单,你找不到有效的商业模式,第二轮投资不会再有了。”乌天翔采用米式说话方式,直来直去,没有啰嗦。
杨永卫早已经有了预感,不过还是要再次努力争取,道:“项目前景非常宽广,这一点不容置疑,天翔也同意。米国智能手机已经出现,我们要做好充分准备,等待爆发的时机。在我的印象中,米国风投公司每一次融资便会成立一家有限责任公司,公司寿命从资金到位开始,往往经过十年,前几年投入,后几年收回成本。现在这个项目时间尚短,没有到收回成本的时候。”
乌天翔打断杨永卫,道:“任何项目都会有两个结果,要么是收回成本,要么是血本无归。我从事风投资历很短,前期基本上是瞎撞,根本没有任何规则,全凭感觉。我最近向一位华尔街老手风投请教,他给了提出三原则,一是不盈利的不投,二是增长不稳定的不投,三是公司达不到一定规模的不同。对比这三原则,我以前的投资就是瞎搞。”
听到此语,杨永卫脸色变得很难看。
乌天翔又道:“老先生教给我一个提问方法。他说,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也就是十年前,风投公司对软件公司创业者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你做的事,微软有没有可能做?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如果微软可能做,那么风投公司便会觉得既然微软要做,也就不用投你们了。如果微软不做,那么风投公司便会觉得既然微软不做,你们也不用做。”
杨永卫苦着脸,道:“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乌天翔道:“老先生给出了一个好项目的几个条件,一是项目要有现成的市场,而且容易横向扩展。永卫兄的项目最大问题就在此处,一个新兴公司不可能等到市场发育成熟才开始销售,很多失败案例在于技术和产品都不错,但是时机不对。比如甲骨文搞的网络pc,从创意到产品都不错,太超前,必然失败。”
杨永卫道:“那第二是什么?”
乌天翔道:“第二条件是今后的商业发展在较长时间会以几何数级增长。”
杨永卫道:“第一条是时机性,我承认或许太超前了。第二条我的项目天生就带有这个属性。”
乌天翔道:“第三是必须有革命性。”
杨永卫反问道:“难道我的项目没有革命性吗?”
乌天翔道:“以后我选项目,必须要满足三个条件。有一条不满足,不能做。你违反了第一条,超前。”
谈话之后,预示着带有杨永卫梦想的新项目难以为继,必然走向结束。与乌天翔分手以后,杨永卫非常难受,思来想去,唯有侯沧海或许能解决后续投资的问题。
下定决心以后,杨永卫毅然上楼。
综合楼门卫都知道在大门走来走去的人是侯总的妹夫,没有阻拦,只是在来客登记本上作了备注。
“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一谈。”杨永卫穿着白衫衣,白衫衣有汗圈,没有往日的干净和整洁。
侯沧海看了杨永卫一眼,笑道:“你怎么变得这样客气,”
杨永卫叹息一声,道:“我的搜餐项目拿不到第二轮投资了。”
详细听完乌天翔对搜餐项目的评价,侯沧海直截了当地道:“我认同乌天翔的意见。你的吃喝玩乐项目太超前了,市场不成熟,必须得等待。”
杨永卫道:“沧海集团能否投资?”
侯沧海拿起一张纸,道:“乌天翔讲的好项目标准,我已经记了下来。我对乌家虽然印象不佳,但是知识是中性的,我得承认他讲得不错。这次乌天翔的投资算是失败了,他是如何反应,对你有没有什么威胁?”
杨永卫惊讶地道:“你怎么会这样想问题?乌天翔投资是纯粹的商业活动,投资失败太正常。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风投失败而威胁项目人。你对天翔有严重误解,或者是不是有受迫害妄想症。”
侯沧海原本想请杨永卫来操作一直没有太大进展的沧兰电子商城,随即想到杨永卫对乌天翔的态度,放弃了这个念头。
杨永卫对侯沧海的态度很失望,找不到投资人,这个项目必死无疑。凭着他对互联网前景的了解,这个项目绝对有极大发展前景,就这样死掉,太可了。
没有得到大舅哥的理解,杨永卫充满了创业失败的痛苦,步行下楼,步履沉重。
侯沧海站在楼上,看着杨永卫离开,给妹妹打去电话,讲了乌天翔和自己拒绝投资之事,希望关注杨永卫的情绪。
“那我马上找他,让永卫家陪小溪和杏。有两个女儿在,他不会有其他想法。”侯水河找到女儿以后,继续做广告公司。有沧海集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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