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心。”
早上,张小兰给母亲打电话,约定晚上吃饭。
杨敏在电话里明显有一个停顿,道:“来吧,晚上在政府家属院。”
打完电话,张小兰有点小郁闷,道:“我怎么有一个很怪的感觉,我妈不是太希望我们去。”
“别乱想了,她肯定是希望我们去。”侯沧海通过观察,对岳母状态略有了解,反而是张小兰当局者迷,始终没有彻底想透。
初一下午到了杨敏家里,进门传来腊肉香味。杨敏穿着围腰,正在厨房忙碌,道:“你们今天若不来,我就要到萍萍阿姨家里蹭饭去。锅里是你们带的黑河腊肉,味道还真不错。”张小兰到厨房陪着母亲,道:“妈,春节怎么安排?”杨敏道:“我如今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人不饿,没有明确安排,过一天算一天。”
听到这句自侃,张小兰心情更加郁闷。她目前生活幸福美满,更衬得母亲孤苦零丁。
侯沧海随身带来一条大号围腰,还带着做回锅肉的主料和调料。穿上围腰后,他也挤到厨房为岳母做一道最拿手的回锅肉。
三人在厨房里忙碌,让久未开火的家有了烟火气。
杨敏站在侯沧海身边,看女婿在灶台间熟练操作,禁不酌奇地问:“我只管了路桥公司和美容院,都忙得不行。沧海集团规模更大,你应该更忙,哪里有时间来炒菜?看你的手法,还很专业。”
张小兰道:“他在当医药代表之前,开过餐馆。”
侯沧海道:“也不算开餐馆,当时承包了电科院一食堂。忙里偷闲,学了几手,炒几个家常还行。”
回锅肉起锅,香气扑鼻。
杨敏对端盘子的女婿道:“上次给你们说起的事,争取在年后办了。兰花花爸爸建这个路桥公司也不容易,不能毁在我手里。我确实没有兴趣经营路桥公司,以我的时间和精力,有一个美容院足够了。你们不要有什么顾忌,我一分钱不要,将公司完全交给你们。本来就是一家人,谁来经营都可以。”
侯沧海和张小兰反复商量过这事,最后还是同意将跃桥公司接过来,与房地产公司进行整合,这样能增强基建力量。
这是一顿难得的和谐晚餐,在平和气氛中,三人渡过了一个难得的大年初一。晚上,侯沧海和张小兰住在娘家。杨敏约来对面的一对小夫妻打麻将。侯沧海和张小兰轮流上阵,夫妻俩记忆之好,算牌之精,让打麻将者都很服气。
初二,侯沧海和张小兰回到侯家。一家八口人为逝去的亲人扫墓。按照世安厂这边的习惯,扫墓基本上从初二开始,距离世安厂不远有一座公墓,世安厂在公墓有一块专用地,绝大部分逝去世安厂职工皆归宿于此。
公墓人极多,携老抚幼,带着香、蜡、纸钱和菊花,来到墓前,祭奠亲族。
侯家八口人来到墓前,主要是为杨永卫父亲扫墓。在杨永卫父亲墓地不远处,是杨红旗父亲墓地,稍远一些,是侯天明父亲的墓地。
为杨永卫父亲上坟之后,侯家八口人来到杨红旗父亲的坟前,正在上香之时,杨红旗提着香烛来到墓前。
杨红旗曾经在六号大院少年朋友中的活跃分子,比侯沧海和杨永卫稍大,又比侯天明稍小。她见到侯家人,招呼之时,语带哽咽。
侯天明、侯荣辉以及张小青也来到墓台处。
侯援朝和周永利是长辈,见到侯天明、杨红旗几个小辈都来为亲人扫墓,不禁唏嘘。周永利拉着杨红旗的手,道:“今天大家要聚一聚。我们六号大院的老人越来越少了,见你们一面也不容易。”
侯援朝一家八口,加上杨红旗一人和侯天明一家三口,上完香后,结伴朝山下走。在下山途中,遇到了周水平和杜灵蕴。回到六号大院门口,他们又遇到了吴建军、朱颖一家人和黄狮子父母。
几家人干脆就在六号大院外面的餐馆包了一个三连桌。
吃饭的几家人都是六号大院老拽,有着共同的生活记忆,聚在一起,怀念往事,追忆故人。
最先落泪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黄狮子父母。他们一直没有拿正眼瞧侯荣辉,喝了两杯酒处,开始责骂儿子不学好,跟着坏人走了邪路,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侯荣辉听到责骂,想要拂袖而去。他被父亲紧紧握住手,强忍了心中那口气,坐下来,喝闷水。
杨红旗不时悄悄偷眼看着侯天明。
张小青知道侯天明和杨红旗曾经的关系。她竭力忘记他们之间曾经发生的事,平静地听大家聊着儿时往事。
周水平和杜灵蕴刚刚得了儿子,沉浸在幸福之中,与老熟人们谈笑风声,分享育儿经验。
吴建军喝了三杯酒以后,端着酒杯来到侯沧海身边,道;“侯子,我敬你一杯酒。当然要客气,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我还指望着你给点小工程,随便给一点,我就能吃饱。”
在这种诚下,侯沧海站起来,拍着吴建军的肩膀,道:“你说这些就太见外了,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有钱肯定要一起赚。”吴建军仰头喝了一大杯,又叫朱颖过来给侯沧海敬酒。
杨永卫侧身与杨红旗说话:“你回国了,干脆到沧海集团来,我们有一个沧兰商城项目。你有行业经验,最合适不过。”
张小兰手包里的电话响起。杨敏在电话里的声音很紧张,道:“跃桥公司去年完成的一座高架桥垮了,有重伤。你给侯子说一声,把公司法务请过来。你们能过来当然最好。”
突发意外情况,侯沧海和张小兰匆匆离开。
(第四百一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