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侯沧海立刻启程前往南州,将任巧留在罗马皇宫继续自学培训手册以及药品资料。
侯沧海离开后,任巧看了一会儿资料。她有些心神不宁,换衣、化妆后,给那家提及报价单的药店送去了报价单。她已经预领了二七公司的费用,就得认认真真工作。这不是挣表现,而是能否生存的大问题。
吃大锅饭的现象容易出现在大企业,原因是一个人是否真正做工作往往只能间接影响体系,工作结果与生存没有直接关系,与生存有直接关系的往往是内部人际关系。这就是大企业病的根源,是办公室政治产生的直接原因。
二七公司驻高州办事处是一个小单位,每个人都将负责一条线或是一个面,能否赢利就是能否成功的唯一标志,简单明白,一清二楚,由不得任巧有半点偷懒。
长途客车上,侯沧海似睡非睡,有一段时间将自己幻化成了常山赵子龙,在曹营左冲右突,面对曹将如砍瓜切菜。砍完曹将,救出来的却是熊小梅。
想起熊小梅,侯沧海从白日梦状态中惊醒,惊醒以后,又开始绞尽脑汁地去想熊小琴的电话号码。来到南州以后,他仍然不能想起熊小琴的电话号码,看来这个号码已经坠入记忆黑洞里,估计凭着自己之力再也找不回来了。
二七公司宿舍还保留着前往高州时诸人的床位,这是伟哥要求的。当时有人要将这些床腾出来,方便以后新人进入。伟哥未同意,一是新人还没有到,用不着提前做没有发生的事情。二是给侯沧海等人留个床,就留住了他们的归宿感,这种一本万利的事情不做,才是傻瓜。
侯沧海见到自己的宿舍和床位时,确实产生了对二七公司的归宿感。他和还在宿舍里的员工们打过招呼,直奔二七公司办公室。
“山南二院开了口子,要立刻全员跟进,这是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重点,要安排好。”习惯性说完这句话,伟哥自嘲地笑道:“我都是要走的人了,这些事情由新来的苏松莉来操心了。苏松莉一直在总部工作,是一个牙尖嘴利的女强人,在总部的时候最看不惯我们山南这边的绰号文件,估计以后在正式诚不准称呼绰号了。”
周瑛开了口,进入山南二院就打开了缺口,侯沧海对跟进之事倒不是特别担心,道:“伟哥,我进入了山南二院,,以前说的奖金,怎么兑现?”
伟哥道:“如果早几天,我可以兑现我的诺言。但是,公司文件已经下发,现在我不是山南公司的负责人了,作不了这个主。在工作交接的时候,我会将这件事情提出来。”
侯沧海没有过多纠缠这个问题,离开办公室后,将杨兵和江莉召了回来,将跟进山南二院之事交给了他们。
杨兵在二七公司的时候比侯沧海长得多,业务更加精熟,为人圆滑又谦和,由他去跟进山南二院最为合适。相较之下,吴建军更适合稍小一些、管理不太正规的医院,比如高州几家医院就很适合他,他的许多歪招怪招在不太正规的地方最有用武之地。
五人一起吃了晚餐。
饭后,吴建军单独将侯沧海叫到一边,埋怨道:“侯子,山南二院是肥缺,你为什么不交给我?我们可是开档裤朋友。”
不管部如今主体到了高州,但是以前开发的杜青县、李渡县医院、鸿宾医院和新近开发的山南二院,必须得留人继续跟进临床科室,朱颖极不愿意离开省城,前往最偏僻的高州,因此,吴建军对于是谁跟进山南二院很在意。
侯沧海所掌管的不管部实际上分成了三组人马:杨兵和江莉成为一组,吴建军和朱颖成为一组,任巧目前独立成一组。他作为不管部主管,只能派出一个小组进入山南二院,要么是杨江小组,要么是吴朱小组。他在让杨江组进入山南二院时,就考虑到吴朱组可能发出的疑问,道:“你要跟着我到高州,高州接近四百万人口,市场容易足够大,远远强过山南二院。”
吴建军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道:“我们都是从世安厂那个山区出来的,早就住得厌烦了,我想要留在南州,跟进维护以前开发的几家医院。”
侯沧海道:“我已经给杨兵下了任务,在吃饭前。”
吴建军有些恼火地道:“你事先怎么不征求我们的意见。我等会去跟杨兵商量,让我和朱颖留在南州,他们跟着你走。”
吴建军在二七公司是着名的“野路子”,效率高,口碑差。山南二院的周瑛有“道德癖”,若是吴建军带着关系户乱来,被周瑛知道了,临时用药恐怕就真的变成了永远临时,这是侯沧海最为担心之事。
如今,吴建军坚持留在山南,则必须将此事挑破。
侯沧海道:“贱货,你要留在南州也行,但是二院还是得由杨兵介入,这个不会变化。”
山南二院必将成为最大利润来源点,将山南二院交给了杨兵,那么吴建军留在南州就缺了很多提成。吴建军想起朱颖坚决不到高州的哭泣样子,怒气冲冲地道:“你和杨兵是大学同学,我们还是发小,你现在是胳膊肘往外拐。不管怎样,我们不去高州。”
话说到这里,侯沧海不可能让步了,道:“要留在山南二院,也行。除了山南二院外,其他医院都归你跟进,如果有精力,还可以开发周边空白区。以前二七公司主要盯着城区,对县城介入不够,你们可开发医院也不少。”
谈话不欢而散。
侯沧海晚上和杨兵一起去了山岛酒吧,江海等人知道侯沧海回南州,特意约了人在酒吧见面。
除了往常见到的熟人以外,江海将一个短发年轻人介绍给侯沧海,道:“侯子,你认识他吗?”
侯沧海觉得此人有几分眼熟,肯定见过,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江海道:“那次我们被围在假烟窝点,在最危机的时候,有人果断开枪,逼退了暴民。陈杰就是当天开枪的警察,他现在辞职了。”
侯沧海对那位开枪的年轻警察印象深刻,只不过他当日穿着警服戴着警帽,与现在形象大不一样,才没有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为什么要辞职啊?”
“明明是当官的优柔寡断,搞成了我严重违纪,要给处分,写检查。我受不了这份窝囊气,不干了。”
“杰兄,离职后做什么?”
“海哥想让我跟着他打假,这个工作没有意思,我没有同意。”
“那跟我合作,我在高州正缺人手。”
“我不想当医药代表。”
“有一家新成立的房地产公司是新成立的,我任总经理。一块白纸,正可以画最美的图画。”
“这样啊,可以。”
“休息两天,然后我们一起下高州。”
(第一百三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