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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0章 亏本生意做不得
1871年普法战争法国战败，瓦迪斯维夫王子打包了所有藏品潜逃到了克拉科夫。在那里他重建了家族博物馆，所有的藏品再次公开对外展示。直到二战爆发，德国纳粹洗劫了这座博物馆，《年轻男子肖像》这幅“镇馆之宝”就此失落。
“对于你们家族所受到的战争创伤，我们深表同情。我们也愿意将这幅被纳粹掠夺的名画归还原来的主人。但是我们同样希望，贵方能够归还原本属于我们华夏的文物。这几件文物当年也是被英法侵略军从圆明园抢走的……”
关毅清楚明白的表达了自己的合理要求。
这幅画是纳粹的贼赃，现在在我手里，我可以还给你们……但是同样被英法侵略军从圆明园抢走的东西，请你们还给我！
应该说，关毅今天的表态，无论是从商业角度，还是公正道义的角度都无懈可击。而且这里面也不存在什么补偿问题，只能说是互相表达善意的一个友好协议。
但是，很显然亚历克斯并不想这么做。
他原来的打算就是支付一些补偿金给这幅画现在的所有人。根据专家评估，如果《年轻男子肖像》这幅画进入市场拍卖的话，估计可以拍出四千万美元左右的价格。这是根据最近几年同类作品的拍卖成交价估算出来的。
而关毅向他提出交换的那六件华夏藏品，其中有一件是清末石涛的画作《孤僧山居图》市值约为1600万美元，就这一件就抵得上《年轻男子肖像》这幅画的三分之一了。
另外五件藏品中，有一件玉器、一件漆盒、两件瓷器、一件青铜器，也都是精品中的精品。这六件藏品的总价值将近七千万美元。如果真是互相交换的话，那可就亏大发了！
此时的亚历克斯完全是站在一个商人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商业谈判的基本原则就是等价交换——亏本生意那是万万做不得的！
“关先生，您这个条件……恐怕我们很难接受，您要知道，您这清单上的每一件藏品都是价值上千万美元的珍品，六件……我们恐怕没得谈！”亚历克斯双手往桌上一摊，整个人往后一靠，脸上露出了一幅非常无奈的表情。
没得谈？
如果不是有着充分的把握，关毅是绝对不会提出这么离谱的条件的，而且除了这清单上的六件宝贝，关毅真正想要的东西还没开口呢！
关毅微微一笑道：“亚历克斯先生，我们并不是在谈买卖。您别忘了，一开始您不是还和我说两国人民的传统友谊比任何物质和金钱都要贵重吗？”
“很抱歉，友谊是友谊，生意是生意……关先生，您从一开始就说了，我们之间的谈判是一场商务会谈，既然是谈生意，那等价交换的原则是全世界通行的。您总不能要我白白损失两千多万美元之后，还能笑着和您谈友谊吧？”亚历克斯一脸阴沉地说道。
关毅对于亚历克斯如此直白的回答不置可否，笑着双手抱胸一句话都没说。
眼看着这场谈判就要以失败告终了，亚历克斯旁边的那位博物馆副馆长沃辛斯基开口了。
“关先生，刚刚您说这些文物都是当年从圆明园被抢走的……如果按照被战争掠夺的文物应该回归原属国的国际公约，那么这些珍宝也只可能交还给贵国政府或相关的国有收藏机构……这幅画现在的拥有者并不是战争的直接受害者！”
沃辛斯基的这句话，一下子点醒了亚历克斯。他连连点头说道：“对对对！我们可以达成交换，不过我们只能按照公约规定的，将藏品返还给贵国……”
刚刚关毅说的交换条件，如果从道理上来说，的确存在着这样的一个矛盾。如果是按照双方各自返还被掠夺的文物，那位“事实上的名画所有者”在交出这幅画之后，却根本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
沃辛斯基的话恰恰抓住了关毅这个互相交换的方案之中，最关键的问题。按照他们的想法，任谁都不可能答应这样的交换的。
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关毅却点了点头说道：“可以，我觉得亚历克斯先生提出的这个方案是可行的。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可以立刻通知故宫博物院方面参加会谈……”
他竟然说真的？
沃辛斯基和亚历克斯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沉默了。
他们刚刚提出的方案，就是算准了关毅不可能答应才那么说的……可没想到关毅竟然就这么答应了。
如果真的按照他们提出的方案实施，那最后《年轻男子肖像》将回归恰尔托雷斯基家族博物馆，而那六件华夏文物精品将由故宫博物院收藏。
无论是海源拍卖行也好，还是那位匿名的所有者除了能借此机会提升一下声誉，将一无所有……这笔生意那才真是亏大发了！
亚历克斯心里在盘算着的同时眼睛也一直盯着关毅的脸。他只能看到关毅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地微笑，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了似的。
不会的……他绝对没有这么傻！
如果真的只是为了一些声誉，关毅一开始也不可能摆出一副谈生意的架势来了。
思来想去，亚历克斯还是觉得关毅刚刚的表态是在演戏给自己看。
生意场上的博弈，往往就是双方在赌，赌对方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意图，玩弄心计权谋这些事情亚历克斯这么多年看得多了。
既然你想赌，那我就让你输的连老本都亏掉！
打定了主意之后，亚历克斯嘴角微微上扬，对关毅笑着说道：“那好吧！就请关先生通知故宫博物院方面派人参加我们的会谈吧！”
当听到亚历克斯的回答之后，众人都惊呆了。这话赶话地，怎么就把一趁端端的“生意”谈成了这么一个双输的局面了。
如果真把故宫博物院拉进谈判，不论是关毅也好还是亚历克斯，都要亏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