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几分血色。
“对不起,对不起!”洛浮生这才有点急,忙将男人扶起来,却看见覆在男人脸上的面具下缓缓淌出一行黑血,吓得洛浮生不清,“我是不是踢到你哪个穴位上了?!我对这个还不懂,我就是不喜欢别人叫我笙儿,我不是故意的……我去找守不住让他来给你看看!”
男人拉住语无伦次的少女:“别慌,没事。”
他摘掉了面具,露出一张苍白至近乎无血色的脸庞,有些发乌的双眸紧紧闭着,那黑血正是从眼角流出。
“我的眼睛中了毒,不能见光,不然就会流出血来。”他朝着少女伸出手,“你有手帕吗?可以帮我擦擦吗?”
原来是眼睛不能见光,怪不得又戴面具又打伞的。
洛浮生摸摸怀里,自从来到这个叫做千波宫的地方,她就被当作半个男孩养着,哪里还会带什么帕子。
她歪头想想:“我有,你弯弯腰。”
闭着眼睛的男人俯身,洛浮生微微踮脚,用衣袖轻轻帮男人擦净脸上的血迹。
“你快点把面具戴上!”擦完后,洛浮生催促,又把地上的伞捡起来,撑开努力遮在男人头顶,拉着他的胳膊说,“我们去屋里说吧,外面太亮了。”
“好。”男人的声音里似乎带了几分笑意。
少女拉住男人的手在前面带路:“这里有台阶,抬脚。”
“你等等,我先把门打开。”
“你先坐下,我去帮你倒杯水。”
“要不要把窗户关上?”
“窗户关上了,屋里也挺亮的……”
洛浮生看着面具下又流出的新血迹犯了愁。
“你去把窗帘也拉上。”
男人一提醒,洛浮生才发现每扇窗户边有悬挂着厚着深色的帐子,哗啦啦都拉上后,屋里顿时昏暗下来。
男人摘掉了面具,从怀中摸出一块深色手帕擦去脸上的血迹。
洛浮生噘嘴:“你不是有手帕吗?”
男人的眼睛依旧闭着,他将手帕朝着洛浮生一递,仿佛在说你看看。
洛浮生接过,只见帕子因为沾染的血迹太多已经变得干硬,只是颜色比较深看不出来。
“我去给你洗洗。”总觉得男人这次眼睛会流血和自己踢到他受伤的膝盖,导致遮阳的伞掉落有关,洛浮生转身去打水。
“不必。”男人笑着拦住她,“我床头有新的,你去帮我拿来。”
“嗯。”
洛浮生走到床边,只见枕边放着一块叠的四四方方的白色纱帕,上面还绣着几朵雪梅。
她将帕子交给男人,好奇地问:“你很喜欢梅花?”
“嗯。”男人说,“我最喜欢的就是梅花。”
“为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反问她:“你知道我是谁吗?”
洛浮生摇头。
“我叫秦关月。”男人一字一顿,“从今天起,你时刻都要与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