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姑姑人很好的。”陆相思急着为姑姑申辩,“她一直都很照顾我,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可怕。”
唐言蹊扬了下嘴角,却不是笑,“当然。”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说,“她很喜欢你妈妈,就算看在你妈妈的面子上,也会尽心尽力照顾你的。”
妈妈?庄清时吗?
陆相思愣了好一会儿,没懂她的话里有话,唐言蹊也疲于和孝子讲太多大人之间的恩怨,遂简单的交代道:“我的伤不严重,只是两条腿被很沉很沉的东西压过,有点供血不足、神经麻痹,过两天的没事了。你不用给你大姑姑讲我的事,也别说你见过我。”
陆相思点了点头,有些奇怪,但到底什么都没问,难得善解人意道:“那好吧。”
唐言蹊抿了下唇,“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你记得去看看你爸爸,多陪陪他,顺便再替我谢谢他。”
“想谢我,为什么不亲自来谢?”低沉磁性的男声从身后传来,语气很冷清,配着满楼道消毒水的味道,让唐言蹊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绷紧了。
“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就这么敷衍了事?”他似是而非地笑了一声,却比不笑更凉薄刺骨。
唐言蹊慢慢转动轮椅回头,尴尬得想解释一下,却忽然听到陆相思低着头,满脸别扭地说:“我知道错了,爸爸。”
然后走到轮椅前面,对一脸懵逼的唐言蹊道:“谢谢你,唐言蹊。”
原来陆仰止的话是对陆相思说的?
这一个神转折惊得唐言蹊一下子想不起来她的台词是什么了。
余光瞥了陆仰止一眼,男人的脸淡漠而威严,眉骨挺拔,双眉如剑飞扬其上,薄唇微抿,眸如寒玉,尤为立体的轮廓勾勒出一种旁人无法比拟的深沉与稳重,气度亦是从容不迫,与他矜贵的身份相得益彰。
不过,他的眼睛倒是看着陆相思,俨然一副严父教子的模样,“别人帮了你,你要知恩图报,别连句谢谢都舍不得说。”
唐言蹊一言不发地听着,总觉得他这话不止是说给陆相思一个人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