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成名就之人为了文道虚名严防死守,报效无门之人抓住了这唯一的机会死死不放。
造就了现如今的激烈碰撞,也让两方的人在第一个碰面的时候,那氛围别提多么的不妙了。
……
“好!!”
站在文院评判各方大儒之中的李老头率先开了口。
那些原本还松松散散的坐在各处的老者们在第一时间就坐在了一方平台之上。
两侧的人自动的找到了自己的序列。
十二张空置出来的案几,座榻是新来者的位置,而他们的对面则是依照国家分成了区分并不明显的五块座次。
“十二人,一国两人,多出的二人不如就送与我辈的领袖故文兄与卫鸿兄,如何?”
一人开口提议,众人纷纷应和。
为了和平与友谊,也必须让这两个死对头参与其中。
为了清净顾,多分俩名额他们不在乎的。
对于己方人员的推崇,司马故文与诸葛卫鸿相互对视了一眼就默然接受了。
他们的才学配得上这般的自信。
既然双方比赛之人都已经敲定,待到众人坐定之后,上首的老者就开了口。
“五官大比,你们对于自己的对手的才华想必已经有了考量。”
“若是还从前面几关的试题来考校,未免有些胜之不武,对挑战者未免不公。”
“今天我们几人就简单的商议了一下,打算临时出题,依凭我们几个老东西的面子,来给诸位做一个公平的决断。”
“原本订好的考题,就暂时不用了吧,对于此大乾国的主办方应该没有什么异议吧?”
李姓的老者说完这番话就盯着司马故文看了过去,这位面上不显心中却是苦笑连连的大乾国文坛第一人,只能回报以特别坦诚的笑容:“怎么会呢?”
“诸位老师都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之人,我们更希望由先生们来出题的呢!”
此时的司马故文笑的越良善,对其十分了解的诸葛卫鸿就知道这小子越是愤怒。
从来没有一次的比赛有先生们临时起意修改试题,他们下场亲自考校的。
但是这一届,因为一个人的出现,竟然全都改变了。
这个人不用问大家都知道,顾峥呗。
连那些从来都是旁观,如同看小辈之人在台下表演的观众们都撸胳膊亲自下场了,诸葛卫鸿觉得,除了为了顾峥,他是想不到旁的原因了。
听到了先生如此的提议,这十二个人则是表现出了与对面人完全不同的兴奋之感。
蝎子拉屎独一份啊!
他们这一届的五关夺魁无论最终如何,也将会在他们的人生之中画下浓重的一笔。
别管是不是沾光,走出这扇大门,他们也可以自豪的说一句,自己是改变规则的第一人了。
所以,大家兴奋了。
就连一张墨水湖畔巍澜古镇出产的上等生宣,都无法引起他们的注意了。
这张如同书卷一般卷起端上的生宣纸,被一旁的仆役轻轻的展开,就将整个案几给铺了一个满怀。
一长条的生宣,足有四开见方,一旁预备的砚台,墨方,湖笔,也都是世间难见的精品。
如此豪华的阵容,后边要做的是何,不言而喻。
而当这群老者之中有着书圣入道传闻的文先生从当中走出的时候,众学子还是激动的浑身发抖。
能亲眼观摩自小临摹的字帖的亲书者的现场书写,那是多么让人振奋的事情。
就好像是自己崇拜了一辈子的女神,为自己红袖添香,清沽浊酒一般的宛若梦乡。
大家屏气凝神,盯着这文老先生的动作,一瞬都不错过。
只见这位走到了众人之中的老者,从身侧取出一支硕大如同短笛一般的金玉之笔,对着虚空之中一点,竟然形成了一张若有似无的水雾纸张。
随着他手腕的发力,脚步的游走,一副一气呵成的诗句,就在半空之中垂悬形成。
每一个字眼都闪现着金光,每一句诗词自从书写完毕之后,就不再颤抖。
这长达百字的诗词,直至这老者踏出最后一步,收回最终一笔的时候,最先书写出来的第一个字,不但没有消散,反倒是因为时间的长久更加的凝实了。
“悬空之书,乃是书法大成的表现。”
“请诸位仔细端量此首诗词,并在半柱香内用自己最拿手的书体进行书写。”
“第一关,我们比的就是书……非书籍之书,而是书写之书了。”
好,书生苦练数春秋,等待不就是这一刻吗?
没有一个人不对自己的书法有着莫大的自信,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顾峥。
书法一道,求的是灵性,要的是天赋。
这一点,顾峥不缺,他当初成为一个穷酸的秀才就能以相当俊雅的书法养活自己并且名扬整个抄书界,更别提他在大唐国度,如此灿烂辉煌的朝代之中,以一己之力考取状元郎时的风华了。
就是这么的气人。
所以,当文先生的最后一笔落下,场内的规矩被诵读而出的时候,这位过目不忘年轻人,就信心十足的提起了手中的湖笔。
书画一道,可融入情,亦可融入势。
顾峥裹挟五关继往开来之势头,融入少年锐势之锋芒,提笔写下了这首十分应景的少年行!
顾峥以行书下笔,笔悬纸上,手腕不停,无晦涩之感,只余流畅。
待到他一气呵成,轻放笔墨的时候,这被原样书写下来的诗句,竟然在纸张之中,滕然的发出了灼灼之光。
光芒冲破纸张,停留在寸许高度,柔和婉转,波光琉璃,竟配合着宣纸,形成了剑芒落花的美妙幻境。
虽然只是完成之后所表现出来的一瞬之景色。
但是对于一直关注着顾峥们的老者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
连书写完自己的作品,原打算只是看看的文先生都忍不住走到顾峥的案前,观摩这一美景的同时,探头去看看能产生这种异像的书法到底是何种的惊艳了。
等文先生这么一瞧,他早忘记了先前的养气功夫,竟是双手平按在顾峥的书法纸张之上,死命的不撒手了。
待到场内大多数的人结束了自己的书作,抬头看向这边的时候,这文先生才毫无顾忌的惊叹了一句:“此书,写的是风神洒荡,长波大撇,提顿起伏,一波三折,如此的意蕴,如此的遒逸,当有这般的异像啊!!”
“你是叫顾峥吧?小友与这群学子同台竞技,那是在欺负他们啊!!”
“不若你我做个忘年交,来我的逐月小寨之中常住,我们可以把酒言欢,对月书画,做一个逍遥于世间的自由之人,岂不是美哉。”
“若是被这世俗纷扰乱了心境,那可是影响一生的大事儿。”
“你合该是我书道的魁首,舍你其谁啊!!!”
文先生大声的赞叹,他身后的老头子可是全都听见了。
从未见此厚颜之人!
与文先生交往多年的好友听完此番话语都觉得难以置信。
这哪里是那个清高桀骜的飘忽与外,众人皆醉他独醒的文老啊。
这就是一个扛着锄头挖墙脚的怪老头啊!
不过,被文老如此对待的书法,到底如何啊??
那异像他们都见了,反倒更好奇了啊。
于是,也没人去查探其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