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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宫人将午膳端上了桌,楚君墨都还没有过来。.2yt.la昭阳蹙了蹙眉,同太后道:“先前我与君墨在过来的路上遇上了宜妃,莫不是被宜妃绊住了?”
太后闻言,眉头就蹙了起来,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我总觉着那宜妃有些古怪,此前我几次三番劝说君墨离那宜妃远一些,君墨却全然不曾放在心上。上回我说他来着,他还跟我打马虎眼儿,说什么宜妃不过十岁的孩子,是我们将她想得太可怕了。”
太后眼中忧色愈重:“宜妃的确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可是南诏国那些个蛊虫毒药的,实在是有些可怕,我担心君墨……”
昭阳听太后这样说,心中亦是有些诧异,却也连忙笑着宽慰太后道:“母后不必担心,此前苏丞相让民间的一位神医给我做了两颗避毒珠,我给了一颗给君墨。将那避毒珠放在身上,即便是那阿幼朵用蛊虫毒药的算计君墨,君墨也不会有事的。”
“避毒珠?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太后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怀疑。
昭阳颔首:“苏远之千方百计求来的东西,自然是好的。”
太后闻言,点了点头,只是紧蹙着的眉头却并未因此而舒展开。.
外间传来宫人通禀的声音:“太后娘娘,陛下身边的小淳子来了。”
“进来吧。”太后应着。
门上的珠帘被掀了起来,小淳子低着头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在太后面前跪了:“启禀太后娘娘,陛下让奴才来给太后娘娘和昭阳长公主穿个信儿,陛下去了宜妃的宫中,就不过来用午膳了。”
太后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不喜,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知道了,退下吧。”
那小淳子离开了,窝在太后怀中小睡的慕阳醒了过来,瘪了瘪嘴就要哭的样子,昭阳笑着道:“母后将他交给邱嬷嬷,让她们带去看看是不是尿了还是饿了吧。”
太后应了声,将慕阳递给了邱嬷嬷。
邱嬷嬷带着孩子退了下去,昭阳才开口道:“母后也无需生气,君墨如今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前朝后宫的事情,他心中都有数的。如今南诏国与咱们算不得友好,却也并未到兵戎相见的地步,君墨这样做定然有他的打算。”
太后颔首,却也觉得一下子没有了胃口,沉默了片刻,才同昭阳道:“此前我一直觉着,赵云燕那孩子知书达理的,兴许能够讨得君墨的喜欢。.却没有想到,赵云燕和那阿幼朵一同入宫之后,君墨却是去阿幼朵宫中的次数更多一些。我此前提过两次,每次都得我说,他才会去赵云燕宫中坐一坐,可是我听宫人说,他去了同赵云燕也没什么话说的。”
昭阳笑了笑:“君墨素来是个活泼性子,赵家那姑娘的确是知书达理,却是个有些沉闷的,也难怪君墨与她没有话说。母后也无需太过担忧,等着过两月开了春,张罗着给君墨选秀,多选几个入宫,到时候环肥燕瘦,各种性子的都有,兴许会好些。”
“也只能这样了。”太后应着,复又吁了口气:“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听闻营中的条件十分艰苦,只怕没什么可以吃的。后来又一路赶路,更是顾不上那些,瞧你都瘦了,今儿个准备的饭菜都是你最喜欢的,多吃一些。”
昭阳应了声,随着太后在桌子旁坐了,开始用膳。
用了午膳,太后要午歇,苏远之也来接昭阳了,昭阳便随着苏远之一同出了宫。
回了府,奶娘带着两个孩子去午睡,昭阳方想起先前贤太妃的话,就将贤太妃的想法与苏远之提了一提。
苏远之沉默了片刻,却并未立即表达自己的意见,只侧过头问昭阳道:“你怎么想?”
昭阳咬了咬唇,轻轻叹了口气:“我倒是觉着,这兴许对天青而言,是一件好事。我与你如今每日都十分忙碌,且如今又添了慕阳,只怕是没有更多的时间照料到天青。且我们时不时地总是面临着这样那样的刺杀,算计。天青在我们身边,只怕会更加的危险。”
“相对而言,贤太妃身为太妃,在宫中位分不低,能够给天青极好的生活。而且父皇已经驾崩,贤太妃也整日空闲,也能更好的照顾好天青。”
苏远之闻言,笑着道:“你所言十分有道理,且即便天青在贤太妃那里,以后慕阳也可以经常同他一起玩,等着慕阳需要启蒙的时候,也可以让天青与慕阳一同。”
昭阳听苏远之同意了下来,稍稍松了口气,神情也轻松了几分:“不过,若是天青放在贤太妃身边的话,天青就要从我的义子变成弟弟了,平白比我高了一个辈分呢,算起来倒是亏大了。”
苏远之笑着摸了摸昭阳的头发:“嗯,算起来倒的确是亏了,以后慕阳就要叫他舅舅了。”
“……”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却突然传来了管家的声音:“相爷,长公主。”
苏远之让管家进了屋来,管家的脸色有些奇怪,犹犹豫豫了半天才道:“北燕国大王前来拜访,还带了,带了……”
管家轻咳了一声,“带了好些人。”
苏远之和昭阳一瞧管家的神情,又听他这样一说,再联想起此前在宁安城收到的消息,顿时就明白了过来,管家口中所谓的带了好些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昭阳轻咳了一声,转过身来:“奶娘将慕阳带去午睡了,我瞧瞧去。”
说完就要开溜。
“你试试看。”苏远之轻笑了一声,声音极轻,却让昭阳停下了脚步。
“是他自己要带来的,又不是我的错。”昭阳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上前抱着苏远之的胳膊撒着娇:“那样的人,就是见不得我们感情好,存心给硌应我们,你若是果真生气了,岂不就中了他的计谋了吗?理会他做什么?不见不就成了?”
苏远之瞥了昭阳一眼,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只嗤笑了一声:“见,怎么不见。我若是不去见他,只怕他还会以为是我怕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