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了蹙眉,她只好轻声道:“外公,昕儿明明白白的说了不喜欢裴沂,不愿嫁给他,既然如此,就算您逼着她嫁了她也不会幸福的,您为何……”
老王爷说的有些急,正要端茶喝一口,听到楼月卿的话,直接茶杯重重的放下,打断了楼月卿的话:“她没嫁过去又怎么知道不会幸福?我和你舅舅都已经决定了,开春就给他们定亲,尽快完婚,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我们都是为昕儿好,裴沂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必然不会亏待昕儿!”
楼月卿倒是没想到老王爷如此坚持,且真的是不容置喙坚持到底的那种,而且,老王爷一向对她都和蔼可亲的,今日却因为这件事情如此不悦,可见,她怎么劝说都无用了。
可是容昕那里……
她刚才来的时候,先去看了容昕,那丫头因为老王爷坚持这桩婚事,慎王又赞同,一家人都不顾她的意愿,所以气的恼了绝食,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也不睡觉了,她刚才去劝了才吃了些东西,若是她劝不了,那容昕岂不是……
叹了一声,她看着老王爷问:“外公既然坚持,那卿儿也无话可说,只是,您为何要这么坚持这件事情?”
容昕一向是他最宠爱的孙女,老王爷这么多孙子孙女外孙什么的,最受他宠爱的便是容昕,他这次的坚持,楼月卿觉得很奇怪。
她知道的,老王爷深明大义,若非有原因,是绝对不会做出逼迫子孙去做不想做的事情的,何况是一生的幸福。
老王爷倒是沉默了,只是苍老的面上尽是愁容,一脸沧桑。
楼月卿拧眉沉声道:“您既然一定要昕儿嫁给裴沂,总要有个理由才行,不然昕儿是不会答应的,按照她的性子,既然表明了不想嫁,怕是死也不会答应!”
容昕那日与她说的明明白白,她不愿意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赌上一生,楼月卿晓得,那不是一时气话,而是认真的。
自从前天老王爷做出让她和裴沂年后定亲的决定后,她便开始绝食,死活不答应。
既然楼月卿问起,老王爷也只好重重叹了一声,面色凝重道:“裴沂的祖父当年是救我和你外婆才死的,那会子,你母亲都还没出生,还在你外婆的腹中,他算是我整个慎王府的大恩人,他临死前将妻儿托付于老夫,老夫便定下了两家的婚约,只是你母亲与你父亲指腹为婚了,便不能履行此诺,这婚约就落到了下一代身上,如今只有昕儿能完成,而且,裴沂也是对昕儿有心思跟老夫提及,否则老夫又岂会这般坚持?”
楼月卿算是明白了,老王爷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对信义二字极为看重,他当年因为感激裴家的恩情,所以定下两家婚约,只是宁国夫人与楼疆指腹为婚,加上宁国夫人和楼疆青梅竹马感情极好,自是不能取消,裴家三代单传都是儿子,而慎王府那一代只有宁国夫人一个女儿,这一代虽有两个女儿,但是容昕才是嫡出女儿,所以只有她才能履行诺言完成两家的婚约,老王爷之所以坚持,便是因为裴沂对容昕也是有那一份心思的。
裴沂是小时候才随同他的父亲去驻守南方边境,在此之前一直在京中长大,两家来往密切,怕是早年就对容昕喜爱非常,这次回来看到动了心,与老王爷提起过对容昕的心思。
既然如此,裴沂想娶,老王爷说什么也不能拒绝的。
而且,容昕已经快十七了却还未婚配,老王爷也一点都不着急,怕是早就有此打算,所以拒绝了那么多提亲的名门公子,所以就算他们这次不大婚,裴沂迟早都是会回来的。
行军之人最为看重的便是信义,何况是救命之恩和千金一诺,所以,就算容昕再不情愿,老王爷都不会任她拒绝。
只是……
拧眉想了想,楼月卿道:“外公不愿违背诺言是没错,可是昕儿不愿,若是强行逼她嫁,她怕是会……会出事!”
容昕怕是都不晓得这件事情,根本不知道不管她怎么反对都改变不了,所以使劲闹腾,起码还有一线希望以为自己的不愿会得到长辈们的怜惜,可这件事情容不得她不愿,既然如此,她怕是会……
宁折不弯的性子,能做出什么来可想而知,从她这两日绝食的行径就知道。
老王爷面色凝重的哼声道:“她再不情愿我都不能遂了她的愿,日后她会明白,我们这样做都是为了她好,裴沂对她真心,又能带她离开楚京这个是非之地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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