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扶云阁之后,楼月卿一直沉默着,容郅在她身边,看着她,想说什么劝解,可是,却也知道说的再多都是徒劳,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楼月卿安静了一个下午,只说了一句话。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只是靠在容郅怀里,静静的睡去。
楼月卿之后的几日,都在府中将养身子,这几日不停的有人来见她,萧以恪等人都来过,她都拒而不见,连萧允珂来了,她也让萧允珂回去了。
虽然没出门,可是,她却没有闲着,吩咐了近段时间才受她传召来到酆都的卉娆着手调查当年汤卉生产前后发生的事情,她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母后只生下她一个女儿,那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为什么现在忽然又突然冒出一个?且还落日汤卉手里,沦为汤卉的棋子,而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阴谋?
她出生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她出生的时候北璃与戎狄交恶,父皇在北边与戎狄打仗,且父皇小时候从未透露过她还有一个妹妹的事情,是不知情,还是一直在瞒着她?若是知情,为什么那么多年都不告诉她?也不派人去找?可若是不知情,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长乐一出生就被带走,是汤卉的阴谋,还是……
怀胎数月,双生胎诊脉便可察觉,不可能没有人知道,除非……
她记得,他们和她说过,母后怀着她的那几个月,一直把自己关在长生殿,谁也不肯见,连父皇她都拒之门外,只允许诊脉的太医进出,而太医不论是安胎记档还是和父皇复命,全都没有透露过母后怀有双生胎,由此可见,她一定知道自己怀了双生胎,且勒令太医隐瞒,抑或着,太医也不知道她怀了双生态,可是生产的时候,接生的稳婆和太医都死了……
被景媃杀的!
明明是生下她之后血崩而死,如此一来,她为何要费尽心思杀了那些接生的人,除非,为了瞒天过海……
可为何最后长乐会落到汤卉的手里……
这到底怎么回事?
楼月卿越想越觉得心惊,觉得难以置信,所以,这件事情,她必须查清楚!
而且,由此可见,当年她被刺杀流落在外,长乐被送回来顶替她,是早就策划好的阴谋!
太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为了她,也为了长乐,她必须要弄清楚所有的来龙去脉!
所以,不管怎么样,她都一定要弄清楚!
楼月卿派卉娆调查,又让尉迟晟暗中协助,这些动作虽然外人不知,可是,萧以恪却察觉了,他当即去找了萧正霖,将此事告诉了他。
说完之后,他沉声问道:“父皇,可要想办法阻止无忧继续追查?”
然而,萧正霖静默许久之后,抬了抬眼皮,淡淡的问:“如何阻拦?”
萧以恪被问住了。
萧正霖叹了一声,缓而无力的道:“恪儿,事到如今,我们都阻止不了了,由着她去吧!”
萧以恪闻言,神色凝重的沉声道:“可是她继续追查下去,母后还没死的事情迟早会被她知道,一旦她知道,当年那些不堪的过往也一定瞒不住她,父皇,她真的会疯的!”
只是知道长乐与她的关系,她就如此大的反应,若是……
萧以恪真的不敢想象,她会是何等反应,还有长乐,她更让人担心,没有什么事比知道自己就是一场笑话来的让人绝望和崩溃的了。
萧正霖无奈道:“恪儿,你还不明白么?此事只要切开了口子,就全都瞒不住了,事实俱在,就算是我们拼尽全力阻止,也拦不住她的追查,所以……”顿了顿,萧正霖叹声道:“听天由命吧!”
他从来不信命,可如今,却不得不信,只是,他心疼,心疼他那两个无辜的女儿。
第一次,对那个他爱了一生愧了一生的女人,产生了一丝恨意,恨她如此绝情,恨她一意孤行,把他们的三个孩子都毁了。
恒儿一出生就被送走,他一眼都不曾见过,也不知道这孩子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养成一副孤冷淡然沉默寡言的性子,无忧六岁就流落在外,在外面受尽苦楚,落下一身病痛,如今心怀执念与怨愤,心思敏感,而长乐……
她是三兄妹中,最无辜的一个!
萧以恪闻言,眼眸微缩,紧咬着牙关没有说话,脸上尽是悲悯和无奈,还有心疼。
如果早知道费尽心思仍然是换来今日的结果,他们一开始就不该瞒着,如果一开始就把真相告诉她们,虽然痛苦,怕是也比现在被她们自己揭开来的好。
这时,吕安匆匆进来:“启禀陛下,景阳王求见!”
两人纷纷一愣,萧正霖淡淡的说:“让他进来!”
“是!”
吕安疾步退下。
萧以恪这才低声道:“既然景阳王舅舅来了,想来是有要事与父皇商议,那儿臣先告退了!”
说完,就要揖手行礼告退,然而,萧正霖出声制止了他:“不必,没什么事是你听不得的!”
萧以恪一愣,随即颔首:“是!”
景阳王很快就走进来了……
楼月卿这几日从未踏出过府门,一直在养身子,莫离把关,容郅监督,她自然也不敢任性,经过几日的调养,恢复得不错,脸上的疤擦了凝脂玉露膏,也都消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丝丝痕迹残留,身上青肿也都消了,只是,头上的伤是最重的,自然也是好的最慢的,所以,仍缠着纱布。
关于她派人追查当年的事情,容郅并未过问,也没插手阻拦,任由她查,毕竟想也知道拦不住了。
卉娆查了几日都没有回来,楼月卿也不急,也没问过查的怎么样,外面是何局势也不曾理会,还有,长乐公主在褚玉阁情况如何也没有过问,只是安安静静的养身子,莫离熬的药和药膳,她都在容郅监督下喝的干干净净,擦药包扎也任由容郅折腾,那厮虽然什么也没说,可是,每次看到她身上头上的伤,总是一脸心疼,楼月卿看着,都觉得有些愧疚,她总是让他担心。
楚国又送来了一批折子密函,容郅在处理,楼月卿午觉起来后,没看到他,便寻了过去,到书房的时候,正好看到容郅静坐在桌案后面,闭目养神,眉头紧拧。
薛痕和冥夙也在,两人面色有些凝重,显然是楚国那边出了棘手的事。
她一进来,容郅睁眼看了过来,薛痕和冥夙也退开一边,向她行礼。
楼月卿见容郅面色阴沉,薛痕二人面色凝重,挑挑眉:“出什么事了?”
容郅紧抿着唇,没说话,后面两个也低着头,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口。
楼月卿蹙了蹙眉,目光定在容郅面前的桌案上,眯了眯眼,随即收回目光,淡淡的看着薛痕和冥夙,道:“你们先退下吧!”
“是!”两人揖手告退。
楼月卿这才走到桌案边,没问容郅,只是伸手,把容郅前面的密函拿起来,打开来看。
看着看着,她眼眸微眯。
她看着容郅,蹙了蹙眉:“是秦仲做的?”
容郅静默片刻,微微颔首:“十有八九!”
楼月卿眸色冷凝,将密函丢在桌上,淡淡的道:“看来他当真是不想活了?竟然这么作死!”
她和楼家的渊源之前景阳王等人就已经散布谣言引导天下言论和猜测,算是差不多化解了这些危机,可是,却还是没办法彻底引导天下人的看法,所以,对景阳王他们散步的谣
共2页/第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