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让萧以恪去到处寻找无忧,暗中也派了很多人盯着汤卉的人,却始终没有消息,心里从未有一刻不担心的,加上景媃死亡真相的打击,他对长乐,确实难以上心。
可是这么多年,他也对这个女儿有求必应,只要能给她的,他都不曾吝啬,只是,她的身世若是公开,便会引来大量的猜测,景媃的事情也极有可能被翻出来,他已经当景媃死了,又岂会愿意让人知道这样的秘密。
然而,他并不知道长乐过得如此艰难,也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她从不曾说过,他也并不过问她的事情,只是给予她宠爱和纵容,这也是他唯一能给的。
只是,再多的无奈和苦衷,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他对不起这个女儿。
最对不起的,就是她。
楼月卿见他默不吭声,便也没有等他回答,而是深吸了一口气,转而又道:“当年的事情就不说了,可这一次,在我想要杀了她的时候,您为什么还要瞒着我?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当年的事情,告诉我一句实话就那么难么?您是为了替那个女人隐瞒她犯下的罪孽?还是觉得,我就这么脆弱,脆弱到连这个真相都接受不了?”
她知道,当初她和二哥相认之后,父皇也一定知道了她的存在,却苦心孤诣的瞒着她,其实那个时候,他就应该让她知道这一切,也不至于姐妹相残,她还差点杀了长乐,如果不是当时下意识的留了长乐一条命,长乐就真的死在她手里了,如今想起来,她无比庆幸当年手下留情了。
而她回到酆都之后,父皇也一定知道了,却当做不知道,在她逼着要长乐的命的时候,他还是不肯说,哪怕想尽办法让长乐假死送走,也一个字都不肯说,如果她不是察觉有异派人盯着,如果不是她追上去拦截,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还有一个妹妹,如果不是隐隐有所怀疑,她追上的时候,怕是就已经直接杀了长乐。
如今想来,她又是庆幸又是后怕。
他们不该瞒着的,如果早些告诉她,她就算难以接受,也一定会选择伤害最小的方式,会好好护着这个妹妹,哪怕不要这个身份,不要认祖归宗,也都没关系。
萧正霖沉沉一叹,无奈至极:“父皇只是不想让你们面对这些残忍的真相,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对你们最好的保护,你明白吗?”
瞒着一切,送走长乐,只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对这两个女能做的最好的保护,对于她来说,什么都不知道是最好的,对于长乐而言,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远离这个对于她来说充满了痛苦和噩梦的地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没有纷扰的地方,才是最好的,只是,饶是他苦心孤诣的周旋筹谋,也都白费心思。
楼月卿瞳孔一缩,咬了咬牙,抿唇沉声道:“可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们,需不需要这样的保护,你和二哥他们费尽心思做的这些,其实我都明白,可是父皇,我和妹妹都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们脆弱到连这点打击都受不住,不管当年的事情如何残酷,都和我们息息相关,我们有权利知道,这也是我们应该知道的!”
“无忧,你根本就……”刚一开口,萧正霖似乎察觉什么,声音戛然而止,咬了咬牙,无奈道:“罢了,事已至此,说得再多,也都于事无补了!”
他只希望,到此为止,剩下的,就此掩埋。
楼月卿蹙眉,总觉得萧正霖有什么话想说。
萧正霖道:“既然你都知晓了这些,朕也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你想如何便如何吧,汤卉和汤氏一族……随你了!”
楼月卿闻言,眸色微动:“父皇的意思是,他们……任我处置?”
萧正霖不语,垂眸默认。
楼月卿眉梢一挑:“父皇不怕儿臣一个按耐不住,弄得血流成河?”
萧正霖闻言,倒是摇了摇头:“不会!”
楼月卿一怔。
萧正霖笑了笑,淡淡的道:“朕的女儿是什么心性,朕很清楚!”
再如何恨,也会有分寸,不会滥杀无辜。
楼月卿对此,不置可否。
接下来,和萧正霖谈了一下长乐的事情,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她才离开乾元殿。
离开乾元殿后,她去了长信殿,见了皇贵妃,对于皇贵妃,她并没有责怪了,只是有些疏远,也没有以前亲昵了。
她并不是责怪皇贵妃什么,只是有些不能接受他们的欺骗,她一向不喜欢被欺骗。
没在长信殿呆多久就离开了,期间,楼月卿没有问过那些事情,一个字也没提及,皇贵妃几次想要解释,她都不动声色的堵了回去。
她不想再听到关于景媃的那些事情了。
楼月卿回到府中后,去见了长乐。
不过,还没靠近褚玉阁,就听见了褚玉阁传来阵阵悠扬婉转的萧声。
楼月卿脚步一顿,眸间划过一抹异色,随即提步,继续往褚玉阁走去。
褚玉阁的院落中,回廊下,一个素色身影静立,手执一支玉箫,微微闭目,全神贯注的吹着,指尖灵活的配合着吹奏,宛转悠扬的萧声缓缓响起,听着十分悦耳。
微风轻轻拂过,只见她发丝飘扬,身上的衣裙也随之轻舞,周身散发着一股恬静,远远看去,犹如一幅画卷。
楼月卿看着她的侧脸,神色恍惚。
她本该是一个温婉高雅的女子,性子淡然如水,可是,却迫于无奈,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被那些阴谋,毁掉了一生。
比起她,楼月卿自认,自己真的很幸运。
怔怔的望着回廊下的身影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曲闭,楼月卿才回过神来。
忍不住,莞尔一笑,眼底流光溢彩,满满都是骄傲,抬手,击掌。
她击掌的声音一响起,长乐就看了过来,看到她,呆愣片刻,随即淡淡一笑。
楼月卿走上回廊,走向她。
在她面前站定,楼月卿轻笑着,由衷的夸赞:“吹的很好!”
蓦然被夸,长乐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抿唇不语。
楼月卿这才注意到,她手上的那支萧有些眼熟:“这支萧……”
长乐抬起手,看着手中的羊脂玉萧,淡淡的道:“我突然想吹箫,就让侍女去找了一支,她就拿了这个给我,是支好萧!”
音色宛转悠扬,余音绕梁,犹如空谷回音,却是上等的乐器。
楼月卿凝望着长乐手中的玉萧,恍惚片刻,柔软和一笑:“你喜欢就好!”
长乐不置可否,她确实挺喜欢的。
想起什么,她问:“你怎么过来了?”
她们虽然都住在一个府邸,可是,也不是经常见面,毕竟他们虽然确认了是姐妹,血脉相连,可是,却有过不愉快的过去,所以,自然也不可能心无芥蒂的日日见面。
“进去说!”
姐妹两一前一后的走进褚玉阁里面,一左一右坐在榻上。
楼月卿刚一坐下,便注意到,她吩咐人做好送来的几盘点心摆在桌上,却都没有动过,不由蹙眉。
“这些点心你怎么都不吃?是厨房的人做的不合胃口?”
不知今日,这些日子送来的点心,都没怎么动过。
长乐一愣,顺着楼月卿的视线看去,目光也落在那几盘没有被动过的点心上,呆愣片刻,才轻声道:“我不喜欢吃这些!”
楼月卿闻言,眉头紧锁:“可我询问过以前伺候你的人,他们都说你以前喜欢吃这些……”
她命人找来了以前负责处理饮食起居的人,询问
共3页/第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