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一下门,她就把我拉进来乱来了,我真的不认识她啊!”
“我也不认识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呜呜呜……”女人痛哭失声。
这时,一个警察从沈一柱的口袋里搜出了一瓶药水。
经验丰富的警察打开瓶口嗅了一嗅,随即冲沈一柱冷笑道:“胆子不小啊,带走!”
人赃并获!
看到那瓶药水,沈一柱彻底懵比了,嚅嗫着嘴唇,却是再说不出什么。
因为在那一刻,Jessica、沈一弦以及宋世诚,这些人的讥笑面容犹如幻灯片般的掠过了他的思维脑海!
还有他脱身跑来港岛、执意来酒店捉奸、收买服务生开门,以及这陌生女人诡异的前后态度,沈一柱只觉得自己是一步步被蛊惑着跳进了万丈深渊,连再爬上来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一个早在很久之前就预谋设计好的圈套!
更瘆人的是,还是沈一柱自己执意要钻进去!
“宋世诚!沈一弦!啊!我要杀了你们!”
沈一柱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没两下,就被警察给怼翻了。
那一瞬间,天旋地转、浑浑噩噩……
………
穿好衣裳,沈一弦拉开窗帘布,居高临下观望着酒店门口闪烁的警灯,还有不停闪烁的相机灯,牢牢锁定着正被警察推搡出来的男人。
那男人被反手戴着镣铐,垂头丧气、面色若土,临走前,还恨恨的扭头仰望了一眼酒店上层。
沈一弦感觉弟弟仿佛在看着自己,心海泛起了一团涟漪,芳容却纹丝不动。
经历了这么多,她的心早已冷了。
没错,她对这个弟弟仍有隐恻之心,也舍不得这份二十多年的姐弟情,更时常感怀着幼时没有母爱而互相照拂的岁月,但这又能怎么样?
早在沈一柱走进监狱探视叶天的那一个磅礴雨天起,就注定姐弟俩将在这条背道而驰的路上越走越远。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沈国涛有他的自私,沈一弦也有自己的自私。
沈一柱最愚蠢的地方,就是认不清自己的定位。
沈国涛和沈一弦不担心沈一柱胡作非为,却担心他会被人利用,成为沈家败落的源头。
到那时候,就是一大家子的不幸了!
取舍之间,沈一弦为了家、为了自己、也为了未来可能诞生的孩子,只能忍痛看着沈一柱陷入万劫不复!
经此一役,沈一柱再没有什么机会能跟沈一弦抗衡了,等他再从监狱走出来,迎接着他的,必然是大局已定的青茂。
“放心吧,只是让他进去蹲一阵冷静冷静,过不久,我会让那女人翻供的。”宋世诚从身后搂住她,宽慰道。
“但在他出来前,我得确保把所有的隐患都压下去!”
沈一弦轻飘飘的脱离了留恋的怀抱,强装淡然,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酷冰霜,道:“我要连夜回去了,明天一早,集团会召开临时董事会议,那是我成败的关键。”
宋世诚点头,心知沈一弦是决意在短时间内将沈一柱的痕迹以及有异心的逆臣从青茂完全清除,给接下来的上位做足准备,“我临走前,给孝妍签了股权表决委托协议,你们姐妹俩小心应付,有事通知我。”
顿了顿,他叹息道:“有个事,我不该瞒着你,其实你父亲对你接班的最大顾虑,是婚姻和孩子……”
“我知道。”沈一弦径直道:“我很早前就看清楚了,他们无非是担心我结婚生子后会胳膊肘往外扭,不过你放心,我有把握会说服我爸他们的。”
“你想怎么办?”宋世诚的心脏莫名感到了一种空洞,仿佛即将失去什么。
沈一弦察觉到他的不安,展颜一笑,伸手摩挲着他的脸颊,“别想多了,我顶多一辈子不结婚,反正除了你,我这辈子也不打算再在感情方面耗心思了,我听过一句很不错的话,也转赠给你:当你内心足够强大、能坦诚面对自己,才能真正把握自己的人生。”
宋世诚握住那只柔夷,目光恍惚。
沈孝妍还是一如既往,但沈一弦,再不是自己笔下塑造出的反派腹黑女。
她的想法、期许和城府,远远不是自己可以再揣摩到的。
“好啦,我先走一步了,你继续努力工作。”
沈一弦从坤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递过去,莞尔道:“我对你今晚的服务很满意,小费我就不给了,这里面的东西,我觉得对你应该更有用,这关系到你和孝妍接下来的安危。记住,我们要把握自己的人生,就绝不能容许那些威胁继续存在了,斩草除根才是关键。”
等宋世诚接过去,沈一弦又定定看了他几眼,就袅袅娜娜的转身走了。
宋世诚没看到,那时的沈一弦,双颊淌过了清澈的泪水,但那一双妙目,已然格外的坚毅冷酷,透露着萧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