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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有没有觉得,如歌这次醒过来以后,性情大变。”
“乐笙从前就是这般样子……将军切勿动气。”
越如歌从小就喜欢和越厉升顶撞,二人也是在两三年前,关系才变好的。
“臣是怕,如歌不再如从前一般。”
越厉升轻轻叹了一口气。
晋平滨瞬间就懂了越厉升的意思。
“越将军放心,乐笙本就是女孩子,为了晋国付出的东西,也足够多了,往后万万没有再把家国荣辱放在乐笙肩上的道理,我为男儿,自然要撑起整个国家。”
晋平滨坚定地看着越厉升。
别说如今越如歌还未完全恢复,就算是她和从前一模一样,自己也不希望再让她上战场了。
晋平滨只希望越如歌能好好活着,好好呆在她身边,就够了。
越厉升似乎还有几分担心,不过想了想,还是叹口气,摇了摇头。
没有人会知道的。
“如歌命苦,我也知道,只是……死而复生这件事,若是传出去,恐怕会被人当成妖孽。”晋平滨正了神色,“这个将军不必担心,本殿决然不会叫乐笙这样偷偷摸摸苟活一辈子,京城中能真的认出乐笙的人本就不多,等过一段时日,本殿会想个由头,就说是找到了一个和乐笙长得极为想象的女
子,到时候将军你认她为义女,本殿也会娶她。”
自己终于可以娶乐笙了。
从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想,自己一定要和乐笙在一起。
还好,乐笙你又回来了。
你一定是也舍不得我。
越如歌被关在了黑漆漆的祠堂里。
越厉升倒真是狠心,说不给自己吃饭,就真的不给自己吃饭。
越如歌摸了摸,还好怀里还有两斤瓜子。
跪祠堂是一件最无聊的事情了,越如歌又不傻,怎么可能真的在这里跪一晚上。
自己修长的美腿还要呢!
越如歌找了个软垫坐在一旁,慢慢磕着瓜子。
此刻要是有话本子就好了。
前几日看了好几本新的话本子,其中一个讲将军和九千岁的极为好看,写得人神思俱往,一面忍不住想知道结局,一面又不舍得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可惜自己还没看完。
干脆一会儿等夜深了没人,自己偷偷跑出去把那本话本子给拿过来。
越如歌磕了小半斤瓜子,口干舌燥,可是这里居然连口水都没有。
“吱呀”一声响,在这黑暗安静的祠堂里格外清醒。
越如歌微微眯了眯眼睛,握紧了腰间的匕首。
哪个不长眼的小贼,居然敢犯到大爷头上来!
大爷今日心情不好,便拿你开刀了!
越如歌微微眯眼,模糊看见有个黑影从窗口跃进来。
但是没想到这小贼的轻功还不错,如此安静,自己竟然听不见他的脚步声。
越如歌的后背抵上了长桌,微微弓起身子,像是一只马上就要窜出去的猎豹。
“大壮兄。”
轻而又轻的一句话,忽而叫越如歌打消戒备,笑了一声。
“是你。”
慕容止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来,“有蜡烛吗?”
越如歌赶紧摸出一根来递给他。
在烛火微光下,晃得慕容止的面庞棱角柔和了几分,比白日见他的时候温和许多,却照旧好看。
“吃吗?”
慕容止递过去一个苹果。
越如歌像是久旱逢甘霖的人,赶紧接了过来。
“不是说明日才见?”
“明日见,也不耽误今日见,”慕容止凤眸微扬,满是宠溺,“我想着大壮兄姓越,保不齐是越将军府上的人,于是便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能看见大壮兄。”
越如歌知晓慕容止肯定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叫什么越大壮,但是他一口一个大壮兄叫着自己,分明就是在笑话自己。
越如歌捧着那个苹果,把苹果当成了慕容止的脸,狠狠咬了一口。
“穆兄叫穆念卿,念的又是哪个卿?”
越如歌向来是个不肯吃亏的,他既叫自己大壮兄,自己自然也要讨回来。
“往后便是你了。”
见越如歌啃完了苹果,慕容止又像是变戏法一般,从怀里摸出一个梨递了过去。
越如歌狠狠咬了一口,本想问一问,那从前是谁。
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毕竟吃人的嘴短,再说了,从前是谁与自己有什么干系,总不能强迫人家从生下来就没有见过旁的人。
“大壮兄明日还出去吗?”
“当然,我不是约了你?”
越如歌挑眉,烛火椅她眸光闪动。
所谓惑乱江山,该就是这般样子。
“好,那明日约大壮兄去喝酒。”
“找个美人多的地方。”
慕容止微微一愣,心下咬牙,想着越如歌当真是如自己所想,从前十分喜欢逛青楼,看美人儿,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将这些都一笔一笔算下,只等着越如歌恢复记忆,全部都讨要回来。
“自然。”
越如歌笑得更灿烂几分,想着这个穆念卿当真是不错。
不光是长得好看,还不介意自己去看其他的美人儿,要是能抢回来做个夫婿什么的,倒也不错。
只不过自己如今年纪尚小,又要经常上战场,空耽误了他一辈子,还是再等一等。
慕容止一直在盯着越如歌看,像是永远也看不见一般。
他曾失去过她一次,万万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你知道吗,那时候我以为你还在宋小九的身体里,我日日守着她,不敢合眼,就怕一合眼,再起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
可是我守了三天三夜,醒来的却不是你。
那时候我想,上天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
还好,越如歌,还好我还是找到了你。
今生今世,你再也别想从本督的身边逃离。
“乐笙。”
就在此时,晋平滨忽而在外头敲了敲门。
越如歌赶紧引着慕容止到帷帐后头躲着。
“你怎么来了?”
越如歌悄悄把苹果核和梨核都踢到了远处,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看着晋平滨。
晋平滨扫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你刚刚在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跪祠堂。”
越如歌撒谎不眨眼,拍了拍自己袍子上不存在的尘土。“乐笙,我有事要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