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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止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乔云来，越如歌知道，慕容止向来是个会为大局考虑的人，但是这并意味着，他不会采取一些什么办法，来让乔云来吃一点苦头。
比如说，让瑭王出手，教训乔云来，事后，他也能推得一干二净。
但是乔云来是怎么人啊，乔四爷，整个乔家的宝，整个晋国，最不要脸的人。
“我不管，”乔云来靠在墙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正只要我出了事，我就赖到你们头上，到时候，你们想瞒的事情还能不能瞒得住，可就不归我管了。”
生平，慕容止头一次遇到了对手。生而为人，都有软肋，不管是善良还是恶毒，总归是有自己想要守护或者是为之奋斗的东西，有人为了爱，有人为了钱，有人为了权。
所以，慕容止总能对症下药，找到对方的痛处。
但是乔云来就不一样了，他什么也不为，就为老子开心，因为老子很闲。
细细想来，这种人，怕也只有乔家这种名门望族才能养得出，还得是整个家族从上到下都积极上进，只有他一个人混吃等死。
“我也没什么恶意，”乔云来挑着一双狐狸眼笑，“只是闲来无聊而已，况且你们和瑭王关系不好，我也不喜欢他，这不是正好？咱们凑在一起，也可以多多戏耍一下那瑭王。”
越如歌其实一开始倒是不怎么在意自己的身份被揭穿的，大不了就是被通缉，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反正她现在也不想再和越厉升有任何关系了，也不在乎越厉升是不是会嫌自己丢人。
可是慕容止不一样，他是楚国的九千岁，万一他要是被抓到了，恐怕会有很大的麻烦，于是为慕容止考虑，越如歌决定先低下头去。
而慕容止心中，显然也是在为越如歌盘算，他再怎么暴露身份，了不起也就是被世人知道他到底是谁，可是越如歌就不一样了，按理来说，她是个死人。
慕容止不在乎别人说自己什么，就算是越如歌真的死了， 他也爱她。可是现在越如歌还不知道这件事，要是贸然说出来，恐怕会让越如歌难以接受。
于是，慕容止想了又想，到底是咬牙忍了下来。
“后日京城有个宴会，你们既然是我的……”乔云来看了慕容止一眼，“朋友，那就和我一起去吧，我的小厮啊，有二狗子一个就够了。”
说完，乔云来就转过身去，背对着二人冲他们摆了摆手，径直离开， 一袭红衣耀眼如红霞，影子拖在他身后，越来越长。
越如歌微微眯了眯眼睛，这乔云来说他一直仰慕自己，越如歌想了又想，在自己人生的前十几年里，好像从来没有和乔云来有过任何的交集啊。
“爷，那个越少将不是死了吗？”回去的时候，二狗子忍不住问了一句，看见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和自己相处了这么久，就算是大胆如二狗子，也是有点害怕的。
乔云来挑眉，一双狐狸眼里满是放荡不羁，“二狗子，爷和你说什么来着？”
“爷说，”二狗子一本正经开口，“人活于世，开心最重要，不开心的事情不要问，不开心的人不要沾，开心咱就么么哒，不开心就去他妈。”
乔云来满意地点了点头。
“所以啊二狗子，能用‘关你屁事’解决的问题就不要用别的回答，想想就‘关我屁事’的事情就不要去问，”乔云来步伐轻快，倏然回头看二狗子，“你怎么还不拿笔把爷的经典语句记下来？”
二狗子从怀里摸出纸笔来，一边走一边奋笔疾书。
张清雅这几日过得提心吊胆，在听说青楼又发生了命案以后，生怕是张清悦出事，赶紧偷偷跑来见了越如歌，听得不是自己的妹妹，方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们也是真的心狠，这次的姑娘，不知又是谁家人士？”
越如歌和慕容止皆是摇了摇头，那姑娘好像没什么身家背景，也不是京城人，想要查她的身份，不是很容易。
“不过，听说这次的命案闹得比较大，瑭王已经请示了皇上，让大理寺去查案去了。”
瑭王？皇上？大理寺？这三个，越如歌就没有一个信任的。从前越如歌就知道，晋国是一幢从内里开始腐朽的大厦，看着好像还无限风光，可以容纳这许多人歌舞升平，其实，不过是还有几根柱子在苦苦支持，从前越如歌以为越厉升就是这几根柱子里最有力的一
根，来日自己也会接过他的衣钵来。
可是现在，连越厉升都是这样的人，晋国的未来，还能有什么希望呢？
“最近，瑭王可还有找过你的麻烦？”越如歌其实不怎么喜欢张清雅，但是不得不承认，在自己最近认识的人里面，张清雅已经算是正常的了。
张清雅轻轻摇了摇头，“不过昨晚瑭王带了个女人回来，玖玥郡主和他吵了好长时间，那个女人，应该就是满香楼的顾婉婉。”
想来是美人泣血，瑭王于心不忍，便只能带回家去好好安慰一番了，不过从前玖玥郡主根本不会对瑭王玩女人这件事有任何的微词，怎么会忽然因为顾婉婉和瑭王吵架呢？
可是具体原因，张清雅也不知道，只知道昨天晚上，玖玥郡主和瑭王吵了很久，周遭几个院子都能听见她的哭喊声。
奇怪了，玖玥郡主和瑭王向来是各玩各的，谁也不干预谁，这个顾婉婉，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难道是因为，她长得像玖玥郡主的母妃？
张清雅不敢在这里久留，她相信瑭王还没有完全相信自己，说不定就派人跟踪自己呢。
越如歌往外送了两步，便折了回去，张清雅一直走到街拐角的时候，才发现顾七凌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
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张清雅并没有乘坐轿子过来。
冷不防被人发现，顾七凌一张黑脸涨成了红色。“大小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