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愣住,为什么感觉司厉爵很生气的样子?

她突然存了那么一丁点的侥幸心理,司厉爵是在担心她受伤的伤吗?可刚等她那么想的时候,其中一个女佣就冷笑起来,说:“夏安安,知道你急于表现自己,但是也不用给自己加这么多戏嘛,贺小姐不过是说了等有机会想吃你做的饭菜,你手受伤还跑去厨房,是不是想说

贺小姐压迫你,不顾你的受伤还要折腾你啊?”

夏安安一听,顿时懵了。

“我……”

贺念初突然站起身,对夏安安歉意道:“安安,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你今晚上就下厨,手有没有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说那样的话的。”

夏安安对上贺念初歉意的眸子,她现在的模样很无辜,又楚楚可怜,本来人就长得美,一委屈立刻就引人怜爱,至少夏安安看着贺念初这么可怜兮兮的模样,都不忍心动气了。

当时的确不算贺念初逼着她去下厨,但是旁边两个又闹腾地厉害,说了不少闲话,只要是稍微有些硬气的,都会堵着气去做。

夏安安承认,自己是有点赌气的成分,他们要吃就做呗,反正手疼也不会死。

结果现在却变成了自己献殷勤非要做了。

主次一颠倒,责任人也就变了。

现在闹这么一出,是为了预防她跑去跟司厉爵告状,所以先下手为强吧?

夏安安不明白为什么贺念初这么针对自己,她跟司厉爵已经闹得这么僵,她也算是被踢出局的存在,为什么还要处处给她使绊子?难道非要逼她离开司家才甘心?

“安安,求你原谅我吧。”

贺念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夏安安面前,她眼泪在眼眶里面打滚,楚楚可怜的。

夏安安只能见招拆招,说:“没关系,手也不是很疼,做顿饭也不是什么大事,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你不用放在心上。”

贺念初露出欣慰的笑容,“真的吗?”

“嗯。”

“那就太好了,我真的担心因为自己的口腹之欲,让你手臂上的伤变得更严重,那我真是罪恶深重了。”

夏安安淡淡一笑,然后对旁边一言不发的司厉爵道:“先生,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完,就转身要回屋子。

司厉爵看着夏安安离去的背影,眼眸中闪过一抹未明的情绪。

贺念初暗地里咬了咬唇。

她本来打算折腾夏安安一番,然后再将脏水泼在夏安安身上,落实她做苦肉计,谁知她竟然并没有跟司厉爵诉苦,更没有将真实情况说出来,所以让司厉爵更加厌恶贺念初的计划也就不能计划下去。

这个女人看来比自己想象中要聪明得多。

贺念初虽然可惜今晚上计划没有成功,不过没关系,她还要在这里住这么久,有的是时间折腾她,她非要把这个夏安安赶走不可!

深夜。

夏安安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的手疼得厉害,医生叮嘱过绝对不能使劲儿,但是下厨做饭怎么可能不使劲儿?她本以为只是那么一嗅儿不会有事,哪知道现在就吃自己中下的恶果了。

她按着自己疼痛异常的手臂,怎么都睡不着,屋子里也闷闷的,叫人喘不上气。

夏安安起身下床,想去外面透透气。

这阵子,别墅里的人对她都不太友好,夏安安也不爱出门听那些人的冷嘲热讽,但是一天到晚缩在屋子里也不现实,所以这阵子她如果觉得闷,都是晚上出去,在楔园里面逛逛,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深夜了,也没什么人,就不用承受那些人的闲言碎语。

夏安安就跟往常一样去了花园,本来以为只有她一个人,哪知道司厉爵竟然也在花园,她吓了一跳,赶紧转身,希望对方没有看见自己。

结果她还没走几步,司厉爵就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我是恶鬼吗?见到就跑?”

夏安安身体僵住,只能慢吞吞地转过身,她低着头,对司厉爵打招呼,“先生,这么晚了还不睡呢?”

“睡不着。”

夏安安将司厉爵竟然搭话了,只能顺着话题说:“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吗?”

“烦心的事,倒是有。”

司厉爵意有所指地看着夏安安,说:“某些人总是不让人省心,我的确挺烦的。”

夏安安头皮发麻,应该不是说她吧?

起风了。微敛的夜风吹拂而过,百花摇曳,吹起了夏安安松散垂在身后的长发以及她轻纱面料的衣角,幸好她披着一件披肩,所以不会觉得很冷,她抬起头,发现司厉爵就比她少多了,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深蓝色

衬衣,衣角翻飞,好像要与黑暗融于一体。

夏安安习惯性地说了一句,“夜深了,在外面待太久会着凉的。”

司厉爵扫了她一眼,说:“那你不准备给我添件衣服?”

夏安安干笑,“这么晚了,还是回屋吧。”

“我就想在外面呆着。”

司厉爵任性起来也是让人头疼的。

夏安安想了想,将自己的披肩脱下来,递给司厉爵,一本正经道:“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先把这个披着吧。”

司厉爵看了那个披风,微仰着头,高傲道:“我可是男人,你觉得我会用这个?而且还这么破破烂烂的。”

夏安安一想也对,人家大总裁怎么会用这种东西?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也对,我买的都是些便宜货,配不上你……”

她刚要收手,司厉爵突然将那个披风拿走,披在自己身上。

夏安安一愣。

司厉爵说:“你不必为了这个自卑,我15岁以前也是在贫民窟长大的,什么苦都吃过。”这是司厉爵第一次对夏安安谈起以前的事情,以往对这些都是绝口不提,夏安安也不确定司厉爵对当初跟养母一起生活是什么想法,现在他开了这个头,就忍不住问道:“先生,你以前在贫民窟过得开心吗

?”

夏安安很想知道,司厉爵以往跟养母一起生活,到底有没有开心过,这个对养母来说,很重要。

司厉爵没想到还有人问这个蠢问题,正常人都不会觉得在贫民窟生活会高兴吧?

但是他却发现夏安安的表情认真,似乎很在意。

司厉爵眼底一抹惊异,他眼眸微垂,好像在思考什么,片刻后,才说:“我……”

“咦?阿爵,安安,你们也在啊,真巧!”

一个女声在不远处传来。夏安安跟司厉爵同时回过头,就看到贺念初朝着他们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