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看去。
在这一室的混乱淫靡里,门口伫立的男人,玉树芝兰的身形,分明矜贵清雅。
而此刻,在蓝歌眼里,他就如一束北极光,极烈极强,似能驱走一切阴暗,那束光正如她十七岁那年见到的一样,深深地吸引着她,让她空洞洞的眸子找到一个焦距。
她的唇角轻轻上扬,凝滞,又降下,眼圈里隐隐察觉到湿意,只好强笑了下,用力将眸子里的湿热泯去。
这样的尴尬和难堪,被这个男人亲眼目睹,只怕事后又要拿来取笑她了。
她的手指动了一动,无力地移到自己胸前,想要拉下残破的衣服,好遮掩这样的狼狈。
容嫣是跑着进来的,要把虞骁从蓝歌身上拽下来,只是这个男人眯着狭长的眸,冷瞥了她一眼,便悠悠然从蓝歌身上下了来,衣着的边角不起一丝的褶皱,衣冠端整,那样子跟那个骑在蓝歌身上的禽兽真是判若两人。
容嫣忧心地低头望向蓝歌,蓝歌白腻的指尖正捏着文胸的边缘轻轻颤抖着拨拉下来。
女人那玉山上那道道受过凌虐的痕迹,不堪入目,却无一不被她尽收眼底。
一时间哑然失色,却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说一句安慰她的话?
或许,这个时候任何一句安慰,都会变成刺伤她伤口的利刃。
终是抿了抿唇,容嫣没有说一句话,眼底却已湿透。
是谁这么变态,在她身上造成了这样的伤痕?
这些伤痕一看就知道是新伤加旧伤,要靠常年积累的,想起报纸上关于蓝歌的报道,她曾入狱过,是啊,监狱那种弱肉强食的地方,像蓝歌这样的弱女子进去了,肯定是要受欺负的。
席云峥修长的双腿往前一迈,徐步而入,浑厚气势灼灼逼仄人心。
他一双幽黑如不见底的寒潭的眸子冷冷扫了众人一眼,“谁还敢再回头看的,我定要了他的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