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她如何能沉得住气?
“妈,你太急了。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现在你该做的事,就是去睡觉,或者泡杯茶去书房给爸喝。”冯彩洛这人一贯是不温不火的个性,只双手轻轻搭在刘欣兰的肩上,微微笑着说,“还有啊,其实你该对小舅客气一点的,小舅家大业大,还能看得上咱家那点钱啊?”
……
楼上的冯宝宝的房间内。
冯宝宝看着他刚毅的下巴,轻声说:“好了,你可以把我放下了。”
陆晋原却是把她放到了床上,动作轻而温柔。
一时间,那样的他令她想起了小时候,每当她调皮捣蛋,这里磕了那里碰了,他总是这样将她横抱起她,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
她看着看着,心里突然地有些小感动。
她好想抱抱他,跟他撒娇,跟他诉苦,跟他说,他离开的这音讯全无的八年来,她时常想念他。
可是,她并没有敢伸出手,因为她笃定,他铁定会冷冷地推开她。
就像前几个月,她去机场接从英国回来的他,她张开双臂,像快乐的百灵鸟一样扑向他的怀抱时,他却冷漠地推开了她,像推开恶心的脏东西一样。
待他一抬头时,她就看到了他冰冷的令人窒息的目光。
果然,他也是这样的讨厌她。
那么今天的帮助,是不是他微薄的同情心不小心泛滥了一下呢?
陆晋原轻轻瞥过她因忧郁而蹙起的眉,眸光不觉深了一深,却仍优雅地站起身,快步往门那边走。
“陆晋原,你跟所有人一样,也害怕我给你带来厄运,所以你才这么避着我?”
在他开门之际,冯宝宝忽然着急地嘶哑着嚷道。
这些话,压在了她的心上整整八年,她也攒了整整八年的勇气,终于在今天失控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