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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回去浆洗处,杨蓁把“巧遇”聂韶舞调琴、被其看上的事告诉月姐,月姐没有一丝嫌她另攀高枝的不快,反而一听便替她欢喜,连说这是于她大有益处的好事。另外也如画屏那般,担忧聂韶舞过于严苛,跟了她未免受苦。

段梁赵槐每日早晨或是傍晚过来看望她一回,听说了此事也是同样反应,聂韶舞的威严可见一斑。

杨蓁分别宽慰了他们几句,心里并不以此为意。倘若聂韶舞是个脾气甚好的老好人,她去投奔也就毫无意义了。如今她所缺的,就是个无人敢惹的厉害人物替她撑一撑腰。

就像……他一样。

徐显炀安排了手下每隔三日便与段梁赵槐碰头一次,向他们问询状况,之所以不是每日碰头,为的是避免过于频繁引人注目。

但杨蓁并不想事事都去指望锦衣卫撑腰,他们的势力一时半会儿伸不到教坊司内部来,大事小情都去求助于他们,难免会有打草惊蛇的风险。

当晚张克锦便着人传了话过来,让她次日去乐厅找聂韶舞报到,无需再担别的职差。

也不知是不是这条消息起了效用,当夜就再没见到有猥琐小子在她住处外面闲逛窥伺,杨蓁深信自己是走了一步好棋。

夜间躺在床上就寝,杨蓁又不免想到了徐显炀。

她回来教坊司好几天了,也不知他闲暇之时有没有再想起她,若是想起,想必也是在巴望着她能查到些案情进展吧……

为节省蜡烛灯油,寻常人家大多天一黑便上床就寝,教坊司也不例外,是以杨蓁睡下的时辰甚早。

在此同一时候,徐显炀才刚与李祥、卓志欣二人自酒楼上吃罢了酒出门。

徐显炀无家无室,又不好女色,闲时所好的仅有邀约好友吃酒这一项。因刘敬担着宫里的差事不能常来,大多时候便只有他们三个锦衣卫。

丽正门一带灯火辉煌,三人一路闲逛聊天,忽然一个十来岁的孝子跑过来,递了张单子给他们道:“三位大爷请看看,流芳苑下月初一有新姑娘挂牌梳栊,大爷若是有闲便来耍耍。”

那单子制成喜帖的模样,为青楼妓馆宣传所常用。酒色之欲常常连为一体,徐显炀时常出入酒肆地带,这样的喜帖接过无数,他拿到手看也不看,便丢给了两个同伴。

“流芳苑?”李祥拿起单子来看了眼,“不就是教坊司直属的那家青楼么……哦,我也是这几日得你差遣留意教坊司才得知。”

徐显炀已无心理他后半句话,当即踅身一个箭步,将那刚走出几步远的孝子揪住了脖领子,向他急问:“你们这回的新姑娘姓字名谁?”

孝子吓了一跳:“姑娘的名儿叫画屏,姓什么……哦,好似是姓杨!”

画屏本不姓杨,是收她养她的龟公姓杨,当朝杨是大姓,遇见与杨蓁同姓之人也算不得多大的巧合。

可徐显炀正有所惦记,闻听就是心里咯噔一下,转而又想:不对,那里的人都以为她姓耿,应当不知她姓杨……可是,入了烟花地界的男女大多不用真名真姓,若说她被改了名姓也不奇怪。

他又问:“那姑娘容貌如何,年岁如何,是何来历?”

孝子笑了笑,颇自豪地道:“画屏姐姐美若天仙,年方十五,正值韶龄。来历什么的小人便不知了,大爷既有意,等到那日自己来流芳苑问她不就好了?画屏姐姐见到大爷这般英武俊朗,必定倾心,大爷来了必会一举夺魁,做上我家姐夫。”

青楼为清倌人办梳拢仪式处处仿照民间婚礼,待竞价完后就又是拜堂,又是摆酒,还要送入洞房,事成之后,青楼上的人便将这初夜恩客称作某某姐夫。

若换做平时,被青楼中人叫上一声姐夫,徐显炀非动手打人不可,此刻他却无心计较,见多问不出什么,便放了那孝子离去。

李祥与卓志欣也都听了他与那孝子的对话,明白他在忧心什么。

李祥道:“那些青楼妓馆时常便有新姑娘推出见人,不见得就是她吧?”

卓志欣不以为然:“时候赶得这么巧,还又是美貌,又是十五,不是她还能是谁?”

李祥挑挑眉:“不是安排了那两个小子去关照她么?若是张克锦安排她接客,那两个小子纵是无力阻止,也当来报咱们一声。既然消息全无,可见不是她。”

卓志欣道:“那两个无赖怎生靠得住?咱们在教坊司内又没有密探人手,说不定因奉銮下令送那姑娘去接客,他们无力阻止,又怕担责任,才对咱们隐瞒。”

“那应当还不至于……不过,”李祥愣了愣,挠了挠头,“万一真因咱们照应不周,害那小姑娘受了恶待,也便无法指望她来替咱们查案了是吧?”

“人家都要接客了,你还惦记着查案!”卓志欣转向徐显炀,“显炀你怎不来说句话?”

徐显炀没好气道:“话都被你们说干净了,我还说什么啊!”

刚这一会儿那两人所说的也正与他心里颠来倒去的念头相合。这好几天下来,他也曾翻阅锦衣密探的录档,想要找出一个与教坊司沾边的下属好去照应杨蓁,却是一无所获。

要说本司胡同龙蛇混杂,决计是个打探消息的好地方,很适宜他们安插密探。

可惜那种地方没人爱沾,即便是平日也去寻花问柳的人,也大多不愿把这行径公然昭示于人,更不可能乐意以此为业。

锦衣密探们分布于各行各业,既拿着锦衣卫的俸禄,谁又会情愿去做绿帽乐户呢?

况且国朝近些年来虽是对户籍管理得松弛了,却从未放松对贱籍的限制,他空为锦衣卫指挥使,若是硬逼手下去纳入贱籍,也不好掩人耳目。

除非他也有样学样,等到有新人进去时来个偷梁换柱,可这样的机会也不是想要就有。

无法将自己人安进去,又顾忌着隐蔽消息,眼下所能指望的仅有每隔三日一次与段梁赵槐的碰面。如今距离上一次碰面才过了两日,依那两人所言杨蓁的状况平静,绝没有被送去接客的风险。

可是,如果真如卓志欣所言,是他们两人阳奉阴违呢?难道还要像当日缉捕段梁时一样,派人潜进去行事?倘若那两人当真是存心说谎,此时必已做了准备,再想如上次那般出其不意就难了。

“到下月初一还有几日,明日便又到了与段梁赵槐碰面的时候,届时我亲自去向他们问个清楚,谅他们也没本事蒙的过我。咱们先不必瞎猜。”徐显炀用这话制止住那两人的争论,也安抚了自己,踅身走去。

卓志欣跟在他身后,忍不住又说了句:“纵使接客的不是她,焉知她在那边有没有其它风险?就说她来过北镇抚司衙门这回事若是泄露出去,那换她的人又会做些什么?”

徐显炀没有接话,此事他一样想到过,但不得不说,他着意留杨蓁在那里引蛇出洞,本就是在企盼着对手能来做些什么,自露马脚。

他们若是得悉她来联络厂卫,又会做些什么呢?会想杀人灭口么?

回想起杨蓁对他侃侃而谈的模样,徐显炀再次自我安抚:那丫头是个有主意的,真要遇见难关,想必至少会来给我送个消息,我先无需过虑。

*

次日一早,杨蓁便到聂韶舞处任职了。

调琴并不是什么重活,只需早晚两次各忙上一阵,中间偶尔来插上一手,大多时候都可闲着,比做浆洗时轻松了许多。

可杨蓁却像个乖顺孝敬的小徒弟,有事没事都跟在聂韶舞身边,端茶递水兼打打下手,话也不多说,处处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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