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时候,看见她正与诚王睡在一张炕上,我该如何不惊动诚王,去向耿芝茵问话呢?一个不慎,再被诚王当做了奸夫,可如何了得?大半夜地摸过去找人家的女人说话,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杨蓁这才明白,敢情他是在奚落她异想天开。确实,纵使他真有本事潜入王府来去自如,又怎可能轻易让耿芝茵对他好好交待?

杨蓁不免羞恼:“大人你怎这样?我说的不对就不对,何必要来拿我寻开心?”

还跟她说什么“睡在一张炕上”,什么“奸夫”,他何时变得如此没正形儿了?

徐显炀在马背上笑的直打跌,斜眼瞥见杨蓁鼓着小脸一脸的不高兴,遂哂笑道:“行了,何必要装?我知道你没生气。”

杨蓁好生奇怪:“你凭何知道?”她觉得自己装得挺像的,还在等着他又像上回在流芳苑那样对她低头认错呢。他又显然不懂女孩心思,怎会一眼看穿她没生气?

“因为……”因为依照卓志欣的说辞,生死攸关的大事她都能以他为重,怎可能为一句笑话与他置气?可是,这话又怎好与她说直呢?

他眨眨眼,只好道:“因为我知道,你冰雪聪明,胸怀宽广,定可大人不记小人过。”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杨蓁着实哭笑不得。看来徐大人是不能逼的,逼到墙角他就不知所云了。

两人乘马去到南城时,天色已然昏暗。

店铺林立的大街正是热闹时分,但见灯火通明,人马穿梭。杨蓁还是头一回在这个时辰来到闹市,看着四外倍感新鲜。

在盈福楼外下马之时,徐显炀将缰绳交给酒店火家,转头朝来路上望过去。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两个原本快步朝这边走来的人见状,立刻停下脚步,装作去看路边小摊上的货品。

徐显炀不由扯了扯唇角——

厂卫的人是跟踪盯梢的行家,来跟踪厂卫,这种班门弄斧又自取其辱的事,却总有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