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感觉都是那么真切,就像是曾经真实发生。

尤其是,看见湿土中间露出她的那张脸。

徐显炀刚一想起那情景,身上便打了个寒颤。

难道这竟是上天传下的什么警示?

他还从来没信过这一套,此刻却是心神不宁。看看窗外天色,似乎入夜未久,连子时都还未到,徐显炀却再也睡不下去,索性起身,穿戴好出门而去。

*

单说教坊司那一头,聂韶舞与张克锦的旧怨几乎人人皆知,但多年下来,几乎没人见过机会他们二人直接说话,今日却是众目睽睽之下,聂韶舞与张克锦大吵了一架,最终不欢而散。

经此一事,聂韶舞也看明白了,自己近十年下来不肯原谅他,赌气是原因之一,其实也是看出这男人本性猥琐,不上台面,打心眼里不甚瞧得起他。

今日这事还不就是?人家蓁蓁前一刻还在替他说着好话,结果被王府鹰犬一阵吓唬,他就将人家一个小姑娘推了出去,连事后为徐大人报个讯的胆量都没。

这男人当真是无可救药!

日间有张克锦拦着,满教坊司无人敢与他硬来,等到了夜间,聂韶舞惦记着去操持段梁他们出去报讯,没想到一拉房门,却见门被人从外面锁了。

一想便知是张克锦防她生事来干的,聂韶舞拍着墙唤了隔壁的画屏出来。

“韶舞大人放心,我正惦记着出去送信,才一直未睡。”画屏说完就匆匆走去。

聂韶舞隔着窗栏嘱咐:“你一人未免危险,叫着赵槐他们。”

赵槐与段梁二人并不用叫,画屏刚摸到大门处想要往外探看一眼,就见到他们两个正扒着门缝朝外窥视。

“怎样,你们怎还不出去?”画屏过来问。

那两人吓了个激灵,回过身一同朝她做了个噤声手势,赵槐指指外面,低声道:“我们见对面的厦子底下蹲着几个人,怕是王府留下守着咱们的,贸然露头,被人家手起刀落咔嚓了可怎办?”

画屏随意朝门缝外望了眼,也看不见什么,不耐烦道:“你们两个男人还恁胆小,我倒不信诚王府里还会派人堵门守夜,说不定只是叫花子呢?你们不敢去,开门叫我出去!”

段梁赵槐死拉活拽地将她拦下,不住劝道:“小姑奶奶,何必急这一时,咱们多挨他半个时辰,想必他们也便散了。”

画屏挣不过他俩,只能随他们暂且挨着。

少顷随着他们顺门缝朝外瞧去,确能见到斜对过的阴影里头蹲着几个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