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像谪茗说的那样,她是想得多,想得远,前世那样尚可算作神经过敏,而以现在这时代而言,她必须想得够多够远。
在现代去谈一场不计后果的恋爱,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伤心一场,如今可不同了,没希望的事就不该去惦记,没结果的事就不该开头,不然的话,将来会引发何样后果都不好预测。
她不是规矩人家的大小姐,名声什么的她并没有多在乎,真去放开手脚玩一场也没什么,可是她不能只顾及自己。与一个女海盗勾搭不清,对景梒的负面影响简直不堪设想。仅仅为了他好,自己也不该去给他惹麻烦。
如此一想,更觉得很对不住他,好像往日主动与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成了对他蓄意勾引似的。
与汪直一番长谈过后,景梒在庭院间信步走着,无意间就看见了前面蹲在树下的步凌燕。此时距离她跟五娘她们出门那会儿已过去了好一阵,景梒只当她是已经回来了,并未疑心。
吴服的后领口挖得深,比汉服露出的后颈多出一截,以她这样低头蹲着的姿势,更是在领缘外露出一大片颈项和脊背,绛红色的衣领,雪白柔嫩的肌肤,色彩对比得有些刺目。
景梒静静望了一阵,察觉到自己有点血脉贲张的反应,才赶忙按下心神,走上前去,不慌不忙地凑在步凌燕身后问了句:“干什么呢?”
步凌燕正值心虚之际,吓了老大一个激灵,差一点就歪倒在地,惊悚万分地抬眼看他道:“没……没干什么。”说罢就亟不可待地遁逃而去。
因吴服下摆太窄,她踩着木屐在石子路上留下一串急促的嗑哒嗑哒声响,好似鸡啄米。
景梒看得莫名其妙,再低头看看,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挖蚂蚁洞就是那么见不得人的事么?
真是怎么想怎么奇怪,明明刚才是自己偷看她,看得心猿意马,怎么反倒是她更像做了亏心事似的?
景梒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深感遗憾:早知如此,刚还不如多看一会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