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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 徐显炀与诚王那三十名侍卫当中的一个在京城街头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碰了头。

“依大人安排, 我三人在李祥家外待了半日,见到他家一切如常,媳妇出门买菜,老太太抱着孙子坐在门口晒太阳,未见有何异状。”

今早被徐显炀差遣去李祥家外蹲点的三名侍卫当中, 两个都是锦衣密探, 密探常年潜伏在外, 蹲点跟踪的本事比北镇抚司衙门里的锦衣校尉还要过硬得多,倒不必担心他们会被对方察觉。

徐显炀听后点了点头, 如果李祥真的出卖了他们, 家人却并没有受到威胁,只能说明他是为了钱, 李祥确实爱财, 平日里总会抓住各样机会占点小便宜。

不过,他真会为了钱财出卖朋友?

一想到这里, 徐显炀就难免烦躁,按捺心神道:“知道了, 留那两人继续盯着,你去回报王爷吧。”

那侍卫名叫郭塘, 闻听后眼神闪烁道:“大人, 查案毕竟是咱们锦衣卫的差事,其实只要咱们想藏私便可藏私,也不必事事都向王爷禀告。”

徐显炀不禁苦笑:“难得你还有恁大的胆量, 将来万一哪里出了纰漏,王爷真要杀你们全家,我可没把握保得住你们。”

郭塘却是坦然一笑:“属下往日得大人的关照不少了,哪能听人家几句威胁就倒戈投降?大人放心,但凡您有差遣,属下自然还是听您的,外人漫说是王爷,就是皇上,也要排在您后边儿。”

徐显炀摆摆手:“你有此心甚好,不过,还是先去回报王爷吧。”

他并不怀疑郭塘说话不实,自从他做了锦衣卫指挥使,因体恤密探比寻常手下更为辛苦,曾自作主张为所有密探提了二成的俸禄,为这他挨了户部不少参奏,此外前不久他还自己拿出体己银子,对诸如王府以及高官跟前冒风险更大的这些密探又多加了些补偿。

这些人念着他的好,对他忠心,也是应该的。

若说奸党出巨资收买,这些人还说不定抵不住诱惑倒戈过去,但仅仅是受诚王的威逼,他们却不见得就会出卖他。

徐显炀还是相信,人情比威逼利诱更加靠得住。只是这一回在李祥这里,不知这条原则还是否奏效。

此时天还不黑,为免引人注意,徐显炀没有亲自去王府接杨蓁,只是托侍卫带了话回去。诚王对此自然没有异议,只挑了那三十名死士中的两人去筹备车马,避着外人注意,接了杨蓁与画屏上车,离府去往盈福楼。

“今日他们是将你当做我朋友接你去的,你可别以下人自居。”路上杨蓁向画屏嘱咐。

这几天来随着画屏学的婢女规矩多起来,她在杨蓁面前就表现得越来越像个婢女,对她恭敬,还主动端茶送水,纵使杨蓁叫她不必如此,画屏也没听。

“嗯嗯,我省得。”此时画屏还算自然,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臂坐于车中,“我问你,徐大人今年才得了你,那两位千户大人可曾娶妻?”

“听说李大人是有家室的,卓大人从前订过亲,结果未等成亲,未婚妻就病逝了,至今尚未婚配。”杨蓁奇怪地看看她,“莫非你在打什么主意?”

“你想到哪儿去了?”画屏轻推了她一把,“我不过是问个清楚,好确定如何待人家。你不知道,与有家室和无家室的男子说话,有着不一样的讲究。你毕竟有徐大人看顾,我若是出言不妥,会惹人家笑话的。”

杨蓁半信半疑,她知道画屏妹子平日虽看着爽利质朴,若真起意要装个相,就凭她这双肉眼,是辨别不出的。

画屏往日的说辞,都是甘愿侍奉她一辈子做报答,杨蓁当然没打算收她做个丫鬟,只是对将来如何安置画屏,心里也没个谱。

在她看来,卓志欣是个不错的人,但画屏毕竟是流芳苑出来的,人家卓大哥是否看得上她,还不好说。至于李祥,杨蓁已听徐显炀说了,李祥倒是相中了画屏的,可李祥如今正背着内奸的嫌疑……

前一世死前杨蓁因神志不清,对李祥的去向并未看清,但最后仅剩下徐显炀一个人陪着她是无疑的,由此轻易可以推知,李祥当时就是舍了他,随着那伙流寇走了。

以当时情形,留下来很可能就是死路一条,趋利避害是人之本能,为了活命做出那个选择,也不能说就有多卑劣。但也至少可以看得出,那不是一个义气忠厚的人。

所以杨蓁很早就对李祥印象不佳,听徐显炀说他有可能做了内奸,杨蓁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画屏,你可听过一段戏文是‘玉华堂前朝复暮,红烛迎人,俊得江山助’?”

杨蓁一直记挂着耿芝茵提及的那本戏文,当时只听见耿芝茵提到了这几句话,说是耿德昌在那戏文上标注下来的,杨蓁细细地记住,本以为日后还有的是机会再多探听些,没想到当晚耿芝茵便已遇害。

今早她对诚王和徐显炀也又提起了这段戏文,有意联络张克锦帮助查找戏文出处,但那两人却不约而同地表示兴味索然,都说既然耿芝茵已死,只凭这没头没尾的几句话也查不出什么,当务之急还是能擒到对方的手下逼供才更有用处。

杨蓁也不能确定这段戏文能有多少用处,毕竟连耿芝茵自己也说不清那本戏文是不是真与奸党相关,她只是留有一线希望想追查个清楚,于是就先来问问画屏。

画屏听后却是一笑:“应该是‘玉茗堂前朝复暮’吧?看来你都不听戏的,竟连鼎鼎大名的《还魂记》都未听过。”

杨蓁细细回想,能确信自己并未记错,耿芝茵当晚说的确实是“玉华堂前朝复暮”,难道是耿芝茵记错了?

她问:“这个《还魂记》是否还有其他版本?”

画屏道:“这我倒不知了。《还魂记》成文于前朝,本朝文人改写前朝戏文的也有过不少,你若想知道,去询问教坊司的戏子就好了。”

杨蓁点了头,没再说什么。其实她体会得出,诚王与徐显炀两人之所以没有采纳她的建议,也是因为他俩都不希望她再与教坊司有何瓜葛。

她一提起教坊司,就被那两人不留余地地否决了。

——盗文凶猛,委屈读者亲们四点替换以后再来阅读正文,致歉~

乐户是贱籍,国朝律法规定,乐户行路不得走道路中央,只能溜边,男性乐户必须穿青绿布衣,戴青绿色卍字顶巾,系红、绿两色帛带。女乐则穿皂色褙子,戴明角冠。

因为妓籍亦属乐籍的一种,外人便想当然地以为乐户的妻子都是不洁之身,拿他们的“绿帽子”来形容妻子偷汉的男人。

近年来国人整体崇尚奢靡之风,律法对服侍的约束已趋废弛,乐工乐妇出门时也会穿着花哨随心的服饰,但身居教坊司之内时,绝大多数的男乐工还是会穿着那身最不讲究的青绿衣帽。

杨蓁在赵槐为她安排的一间空屋歇了后半夜,等到天亮出门后,就见到了满院子绿油油的乐户们。

整个教坊司的主体部分是一圈三层的楼阁,围拢着中间一座正方的天井大院。

耿家小姐被送进来的事似乎已被广为传说,杨蓁歇脚的屋子位于二楼,清晨一出门站到面向天井的走廊上,立时引起了周遭乐户们的注意,男男女女都看着她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杨蓁看着这情景,也猜不出他们当中还有没有人……亦或者说有多少人,清楚她是冒名顶替来的。

一个身形丰腴的中年乐妇端着大木盆从她面前的楼下走过,仰起头对她扬声道:“你是耿姑娘吧?别怕哈,咱这地界不像外人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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