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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正门外大街边上的一条胡同里开着一座小酒馆, 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却不在这里应验, 尽管酒菜物美价廉,就因为地段不好,这小酒馆开了十多年仍然不怎么红火,只是将将维持罢了。

此时酒馆大堂内仅余一桌客人,店主为着节约, 就只给他们这桌留了一盏油灯。

周遭昏暗无人, 李祥对着一桌酒菜大吃大喝, 半点也不客气,徐显炀坐在他对面, 却是食欲全无。

良久之后, 他忽然苦笑了一声:“你不知道,这回说要放你走时, 志欣就说, 他好容易要娶媳妇了,可不想将来还要帮你养着媳妇老娘。”

李祥和着酒咽下一大口酱牛肉, 笑道:“你叫他放心,我自己的媳妇老娘, 一定得争取自己来养。真当我傻呀?见事不好,我随时能跑啊。”

哪有那么容易?徐显炀叹了口气, 心绪复杂难言, 临到今日,即使卓志欣既往不咎,他心里也再不可能对待李祥一如从前了, 这始终是个险些杀了朋友的人。

可是,得悉他回来将功补过,还不惜冒了大险,一旦被人家发现就可能身首异处,自己又该摆个何样态度?是该为他挂心,还是该觉得这都是他应做的,因而淡然处之?

徐显炀问:“他这趟派给了你什么差事?”

这座小店他们自多年前就常来光顾,与店主极为熟络,店主也可算是个铁杆“阉党”,此刻又没别的客人,主人也已回避,说话自然不必担忧外传。

李祥右手食中二指从怀里夹出一个小纸包来放到桌上:“给你下药。”

徐显炀皱起眉:“这不合道理,叫你把我毒死了,不就捅了马蜂窝了?对他们有何好处?”

李祥也说:“我也这么问他,他只说叫我少问,只需将这药给你下了就是。”

两人望着纸包,片刻后,不约而同地说道:“这恐怕并非□□。”

拿了包吃了会引发什么特殊症状的药来给他,就为了试探李祥的忠诚,如果紧接着徐显炀依着药效病倒,就证明李祥听了话。

“既然如此,他们为了不让我怀疑到是你为我下药,必定不会选什么猛料,这药吃下去也不会有大碍。不如我就此吃了,顺水推舟,好叫他信了你。”徐显炀说着便打开纸包,要将里面的药沫倒进汤碗。

李祥大惊失色,忙抓住他的手道:“你疯了啊?是不是□□不过是咱们猜测,万一那老头儿真是想要你死呢?我告诉你,你死了我可不替你养媳妇!”

徐显炀此举其实是为试探他一下,毕竟李祥刚有过内奸过往,如今这举动也是虚虚实实,他不敢一举轻信,见了他这反应,徐显炀才放了大半的心,指着他一笑:“我不过说笑的,瞧你吓成这个德性。”

李祥松了口气:“你也真是没溜儿。我回去就说见你对我仍有提防,没机会下药就是了。料他看重我的作用,也不至于为此就将我撇开。”

“不不,你就说已然给我下了,但见我没喝光,也不知效力如何。”徐显炀将纸包揣进怀里,“待我回去找刘太医分辨分辨,到时我装上几天病不就是了?实在不行,就找个诏狱里的死囚灌下去,看看是何效力再说。”

李祥听得两眼放光,真心佩服:“不错不错,还是你灵光。如此一来,那老头儿才好信了我。”

他迟疑了一下,欠身道:“显炀你能否告诉我,你与王爷对宁老头儿的意向是如何揣测的?”

徐显炀同样略作迟疑,才欠身压低声音道:“眼下也仅限于揣测,尚无凭据。我们疑心宁守阳是有心谋害今上,扶保诚王上位以图为奸党一派翻身。只不过这次借由耿芝茵的案子被诚王看清了他们的面目,诚王不再相信他们,还在上次见面时公然向宁守阳如此宣告。接下来他们又会如何策划,就不好推知了。”

这些内情从前李祥确实尚无机会听他说起,这一听李祥也是吃惊:“他们竟有偌大的图谋……”

因早知对方追杀耿芝茵就是有着极大的秘密需要隐藏,李祥也很快就想明了个中缘由,而后就是一笑:“说来好笑,那老头儿还问我,你们对他的意向如何揣测。可见纵使王爷已然向他摊牌,他也尚未确定,他这鬼心思已然被你们体察了去。”

徐显炀听后心头一动,忽明白了一件事:是啊,若非蓁蓁预知后事才提出了这一猜想,我们怕是很难会一气儿就把宁守阳的打算推想到弑君谋逆那么长远。

所以说,宁守阳也想不到我们竟会猜知这一点,他一定以为我们着眼的还是耿芝茵遇害的案子,思路仍然局限于耿德昌的旧案当中,见到诚王对他那般厌恨,说不定还是一头雾水。

这局势,可是对我们相当有利的啊!

如此一来,他也就不会如我们所想的那么猜忌提防,也就更有希望被我们牵着鼻子走了。

想罢他兴冲冲道:“李祥你听着,你回去后就这般对宁守阳交代……”

*

当晚徐显炀回到何府,先过去了卓志欣被安置的客房。

烛光映在纸窗之上,刚一走近,就听见卓志欣与画屏的说话声清晰传出。

“别了吧,这毕竟还是在别人家,叫人家知道了多不好?”卓志欣好像很局促。

画屏就显得大方多了:“怕什么?你放心,我手艺高明得很,一定弄得你舒舒服服。”

这是干什么呢?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徐大人忽然很有听窗根的兴致,如今他也是过来人了,不至于一听这等事就脸红心跳。难道志欣这么快就要上手了?实在难以置信,记得好像今早上才听说他可以勉强下床的。

他刚凑近了些,就听卓志欣道:“罢了,我自己来吧,掏个耳朵何必还要劳烦你?”

原来只是掏耳朵,徐显炀大感失望。

画屏道:“是啊,掏个耳朵罢了,你又何必这么莫不开?听蓁蓁姐说,徐大人还常给她掏呢。”

徐显炀赶快扭头走了,快得就像唯恐被人揪住尾巴似的。

回到自己住的跨院,一进屋门就兴师问罪:“我给你掏耳朵的事儿你干什么要对画屏去说?”

正在灯下剪鞋样的杨蓁吓了一跳:“你怎知道的?”

徐显炀眉头紧皱,一脑门的官司:“你拿秘事与闺中密友嚼嚼舌头也没什么,可她是个嘴没把门的,转脸就拿去跟志欣说了,以后叫我在志欣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

杨蓁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那……我知道了,我以后都不说就是了。”

想想也是,原先画屏是只与她一个人亲,听了她说什么也不会传给谁,可如今人家也有相亲相爱的人了啊。

回想了一下,她抚着胸脯庆幸:“好在我还没跟她说太多的,原先询问她如何伺候男人那些话,想必她也不会好意思去跟卓大哥说。”

看着她挺认真的后怕样,徐显炀也是失笑,过去挨着她坐在罗汉床上:“今日我又见着李祥了。”

当即将与李祥会面的详细经过都说了一遍,他知道杨蓁一向不待见李祥,听他说重新相信了李祥,也不知她会不会不以为然。

说完了徐显炀补充道:“依你所说的前世过往,李祥也不过是走投无路之时舍我而去,那其实也算不得多恶劣的行径。他之前背叛我也是因为家人遭遇挟持,并非为了图财,这个人虽然毛病不少,其实本性不坏。”

杨蓁明白他的意思,朝他略略一笑,眉间还是隐着愁容:“你放心,我并不是疑心他对你不忠诚,只是……眼下越来越多的事已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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