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我的专属锦衣卫(重生) > 第74章 最终章 宛若初见

杨蓁闻听,也没好多说什么。

这本司胡同里除了教坊司一座衙门之外,其余的就是一大片青楼,里面的姑娘也多有熟读诗书、会抚琴唱曲的,张克锦问她会不会歌舞乐器也不见得是想分她做乐妇,说不定真是想叫她去青楼接客呢。

杨蓁自然想得到,除了端出徐显炀去压张克锦,以段梁在教坊司混迹多年的经历,未尝就寻不到别的由头去劝阻张克锦让她接客。

可惜没来得及提前预备,话已说出去了,段梁也算是好心,她便不多埋怨了,只好劝他:“将来可别再贸然对人提及此事,但凡尚有其它办法转圜的,都别说起徐大人。”

段梁答应不迭。

杨蓁又问:“段师傅,依你想来,张大人会知道我被换进来的事么?”

段梁皱起八字眉想了想:“应当不知吧?接人的活儿就我与赵槐两个过手,那公子爷……那贼子也给了我二人银子,着我等不要声张,没有另去联络张大人的道理。”

照理说确实如此,看那伙人的做派,似乎也是在着意避免去惊动更多人,若是知会了张克锦,也就没必要再动用这两个靠不住的小乐工才对。

回想着方才张克锦的神情,杨蓁也得不出什么结论。无论张克锦知不知道她的底细,听说她被徐显炀照应,都可能大惊失色。

只能排除一点,张克锦应该不是徐显炀所说的那种与耿家亲厚、又不知道她被换过的人,因为人家一点主动照应耿小姐的意思都没有啊。

杨蓁想不出所以,只好暂且搁下不提。

*

北京城是藏龙卧虎之地,大富大贵的人家比比皆是。

几乎每个富贵人家都至少有着一间装潢讲究的书房,算起来整个京城这样类似的书房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你说那丫头竟去联络了徐显炀?”

当日晚间,就在其中一间这样的书房内,烛灯昏黄,夜色凝重,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问出这句话,透着些许惊诧与急躁。

“是,太公您看,如今当如何是好?”

对方没有回答,只在屋中踱来踱去。灯影摇曳,靸鞋鞋底摩擦在青砖石面上,发出嚓嚓的声音,极缓极缓,持续了良久才停了下来。

“一不做二不休,一个小丫头罢了,尽快着人收拾了她!”

“是。”

“记着,下手务必要利落,决不可让厂卫有迹可循。”

“太公放心,一个小丫头落到教坊司那种地方,弄死了,伪装作不堪受辱自尽的也就是了。待徐显炀再找上门,也查不出什么。”

*

依段梁的意思,杨蓁就干脆闲着,不必真去做工,可杨蓁觉得那样太容易引人注目,还是坚持讨些活计来做。段梁便安排她去做浆洗。

教坊司近三百号人,男乐工占了近三分之二,乐妇们的衣裳大多自己洗,乐工们的衣裳大多丢给别人洗,除此之外还有戏服舞服,一伙十余人的乐妇平日就专管洗洗涮涮。

那个两度招呼杨蓁的中年乐妇名叫茹月,人如其名,白白胖胖地好似一轮满月,在教坊司专管浆洗杂务,年轻乐户们都叫她月姐。段梁便是看在她有意照护杨蓁,才安置了杨蓁去她手下做事。

见到杨蓁被分来为她打下手,月姐倒替她大松了一口气似的,高兴得两眼都弯成了月牙,热情洋溢地拉着她说长道短。

两个年长的浆洗婆子有意欺生,唤了杨蓁过去想把自己的重活都摊给她,立时便被月姐骂了开去:“看人家新来就想欺负啊?你们当年新来的时候什么怂样,都不记得了?”

两个婆子立马不吱声了。

连来看杨蓁的赵槐都笑着惊叹:“你还真吃得开,这么快便寻了个靠山。”

“你要提防着那些臭男人,”教杨蓁浆洗戏服的时候,月姐煞有介事地嘱咐她,“外人不把咱们乐妇看做良家女,这里的臭男人也都是一个德性,他们要想打你的主意,光靠赵槐跟段梁那俩小子,可不见得弹压的住。”

杨蓁也想到了这一点。

教坊司就是个乌糟地界,虽说一墙之隔才是青楼,这院子里的女人都只是女乐,有跳舞唱戏的,有弹琴吹笙的,也有如她们这样做杂活的,都不是做皮肉生意的,可因为常年的气氛浸染,风气早都混乱不堪。

深夜间都常能听见男女调笑的声音在筒子楼里回荡。男乐工摸上乐妇,揩油甚至用强,都算不得新鲜事,吃了亏的乐妇也无处去诉冤。

男乐工们像赵槐与段梁那样的好色之徒比比皆是,才几天下来,杨蓁便多次见到有人眼神淫邪地看着她悄声议论,甚至还有人跑去她的住处之外探头缩脑。

她又不能把徐显炀的关照广为传说,也无法指望赵槐与段梁随时相护,想要保护自己,只能另想办法。

不然的话,说不定哪天便有胆大狂徒摸进她屋里来了。

10、

排练乐舞是教坊司一项重要职责,那座宽阔的天井大院就是个排练场,每天都能见到师父们领着各自的人马在上面,有排舞的,有排戏的,也有弯腰压腿练功的,周边吊嗓子与奏乐的声响也是不绝于耳。

器乐组的排练地设在一楼西北角的一座大厅里,因眼下是夏季,平日排练时都是大敞开所有的槅扇门。从门外一过,便可清晰看见里面的乐工们演奏笙箫乐器。

杨蓁每日下午去到天台收回晾晒好的衣物,拿木盆端着回来时都会特意绕个远,停在这座乐厅之外看上一会儿。

直至今天,终于被她等来一个机会。

“哪个的瑟没有校准,快些自行调了!”

负责排练器乐的人也是个中年妇人,身形却比月姐苗条高挑得多,脾气也比月姐大得多,成日锁着一对眉头,对一众器乐乐工吆五喝六,。

杨蓁听月姐说过,那是教坊司的右韶舞,姓聂。

教坊司在奉銮之下设左右韶舞两名,虽是品秩极低的小吏,在教坊司里却有着不小的实权。像聂韶舞这样以女子之身担任韶舞一职,是教坊司历史上都极少见的。

传说都是因她精于乐律,无人可以替代,才有了今日的地位,身份高贵的内外命妇们常有人点名要她为自家饮宴上排乐编舞,是以连礼部专管教坊司的官吏们都要给她几分薄面。

听了聂韶舞的吩咐,厅中一共八个司锦瑟的乐工忙都附耳低头地调试琴弦,可等调完一奏,聂韶舞还是立即喊了停。

“叫你们调个琴都做不成,难道还要我下场替你们动手?”聂韶舞发起火来,手中的紫荆藤条在桌案上敲得啪啪响,“等到了大祭上还这等德性,连我都要陪你们掉了脑袋!”

八个乐工面面相觑,再怎样拨弦调试,也寻不着哪里出了问题。

聂韶舞将藤条一抛:“罢了,今日到此为止,晚间你们谁都别想吃饭!”

众乐工顿时发出一阵叫苦之声。正这时候,只见一个穿着素淡的小姑娘走了进来,这些人虽然没人与她说过话,却都认得她就是几日前新来的那个叫蓁蓁的丫头。

杨蓁一声不响地走到一个鼓瑟乐工跟前,开口道:“师傅,劳您把这瑟竖起来试试。”

八个鼓瑟乐工虽然找不到毛病所在,但都服气聂韶舞的耳力,也便都在疑心是自己的琴出了毛病。那乐工听杨蓁如此道,便依言从琴架上搬下锦瑟竖在了地上。

只听哐啷啷地一连串轻响,一枚铜钱自锦瑟底部的琴孔掉了出来,原来这便是问题所在。

众乐工齐齐发出一阵唏嘘赞叹,那乐工笑道:“小姑娘你好生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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