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什么地,封一霆道:“吉雨芹?”
没想到他会搭话,服务生明显小激动,顿时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吉小姐是我们这里的常客,特别喜欢吃榴莲千层!两人最近经常过来,温先生还单独来买过几次,真是温柔又贴心,有耐心脾气也好,对她也好,长得也不错,吉小姐真是好福气,让人羡慕—
—”
听着服务生的话,封一霆冷鹜的唇角抿了抿,明显是不敢苟同。
很快地到了门口,服务生便替他开了门:“二少,里面请,封少已经在等您了!”
随后,服务生便退了出去,里面的工作人员给两人点了餐。
因为都开车,两人便只叫了一壶茶水。
上了菜,封以漠才道:“叫我出来有事?”
什么事儿,不能在电话里说,还单独开个包间。
“没事就不能跟你出来吃个饭?这里的酱骨是特色,试试!”说着,封一霆示意地指了指桌上刚上的新菜,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
主要吧,他没想好,一来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梨诺跟季千语的事儿;二来也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妥当!如果让梨诺帮忙把人叫回来,该用什么借口?或者让他帮忙借梨诺的手机用几天?
总之,这一刻,封一霆心里其实还没拿定主意:要劳动梨诺,势必要过他的手;要是惊动了两人,以后,他要是对季千语稍微有点什么,估摸着这两人能先剥他一层皮!
话到了嘴边,封一霆却郁闷了。
瞄了他一眼,封以漠也觉得有些奇怪,却没说什么,先动了筷子。
两人吃饭,就更没那么多计较了,纯粹的就是吃!
餐桌上,两人很随意地交流了一些商业发展的方向观点,临近尾声,封一霆放下了筷子,才转移了话题:
“哥,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抬眸,封一霆直直看了他两秒,唇角禁不住流泻出了些许的笑意:“什么事儿,让你这么难以启齿?”
这吞吞吐吐地,可半点不像是他的风格!
但隐约间,封以漠也猜到了,应该是会让他为难的吧,否则,他何至于如此?
思索了一番,封以漠也没想到有什么能让他是这种反应地:“私事?”
如果是公事,估摸着一个电话就解决了!他的私事,还能用到他的,不至于是让他去应付二婶或者是小静调皮了?
“那个——?”
封一霆刚一开口,桌上,封以漠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什么?我马上过去!”
见封以漠的脸色丕变,电话还没放下,人已经站了起来,封一霆也跟着起身,帮他拿了下外套,转而,也跟着拿起了车钥匙:
“出什么事了?”
“梨诺出车祸了!我去趟医院!什么事,后面再说!”
说话间,封以漠已经走到了门口,一惊,封一霆也道:“我也去!”
***
此时,手术室前,刺目的红灯亮着,一边,病人的家属还疯狂的哭闹着,乱糟糟地:“你这个刽子手,你还我老公!你怎么开车的?这可让我们怎么办?”
“不管!不管!我们孤儿寡母的!医药费不算,三百万没商量!”
“我老公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定要你偿命!你这个马路杀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我……”
……
脑子一团浆糊,梨诺被人推来挤去的,整个思绪也是错略的,飘忽的视线不停地落在一边的手术灯上,整个世界仿佛都塌了下来。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先冷静一点,还在手术中!”
“这里是医院,不要吵好吗?”
一边,病人的家属哭闹不休,一边,汤励晟安排的医护保安在调解,厅里,乱做了一团。
好不容易挤出,汤励晟将梨诺先拉到了一边:
“小嫂子,你别担心,没事的!我已经让莫言通知封哥了,家属正在气头上,你先别急着解释,也别过去了——”
整个人明显都已经吓傻了,梨诺只知道点头,压根没听到他说了些什么,而一边,伤着家属显然情绪还是崩溃的,各种叫嚣吵嚷,根本按不住。瑟缩着,梨诺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助与害怕,无意识地搓着手,不安地转了几次身,此时,电梯的门突然打开,章越泽不经意间一个抬眸,对上的,就是这张魂牵梦绕的脸庞,电梯阖上的最后一瞬间,他蹭
得就冲了出来:
“梨诺?”
恍惚中,似是听到自己的名字,梨诺也下意识地转过了身子,得到回应,下一秒,冲上前,章越泽一把抱住了她,顿时泪如雨下:
“真得是你啊?你还活着?梨诺,是你吗?你还活着?”
激动莫名,大掌不停地在她脸上摸索着,章越泽试图感受她活着的气息,而梨诺整个精神都是游离的,半天也是呆站着,一动没动。
情绪一度难以自抑,许久后,章越泽才缓缓推开她,声音都是微微颤抖的:“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已经……不,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心底惊涛骇浪,无数的疑惑脑海窜过,眉毛胡子一把抓,章越泽突然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一动,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自己手上挂着的便利袋,里面是两盒药!
瞬间像是一道霹雳砸下,脸色一片煞白,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筋骨一般,他缓缓地收回了手。
此时,梨诺也缓过了神:“越泽?”
一眼就扫到了他手上的透明塑料袋,下意识地,梨诺的目光也汇集了过去:叶酸?
眸光一个交汇,两人都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闭了闭眼睛,熟悉的一声呼唤,章越泽的泪哗地就流了下来,攥着塑料袋的手背上隐隐地青筋直跳。
唇瓣蠕动了几次,除了苦笑,他一个字都再也说不出来。
此时,电梯的门再度打开了,封以漠一走出,看到地就是这样一幕,猛不丁地,也顿了下,转而快速地走向了梨诺:
“有没有伤到哪儿了?严不严重?怎么回事?”拉过她的手,封以漠上下逡巡地检查了一番,转而才落在了她裹着纱布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