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泽秦的话，让岳江哲轻颤了一下。
垂下眼皮，岳江哲的睫毛抖了两下，“如果我帮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既然是合作，那就要讲究一个“利”字。
冯泽秦不屑的嗤笑一声，“她回来，对你、对我都是一件好事。”
“你想空手套白狼？”听出冯泽秦话里的意思，岳江哲笑着摆了摆手，“不可能！眼下我的情况你很清楚，既然如此，那我不如什么都不做，坐等渔翁之利不是更好吗？”
岳江哲玩笑着说出的话，却是一副认真的神色，冯泽秦相信如果他不能许诺他感兴趣的条件，这次的合作就会失败。
抿着唇，冯泽秦捏了捏下巴，“我可以帮你把岳慧珊找出来。”
岳建同把岳慧珊藏得很严实，就是岳江哲调查了这么久都没找到。
眸光闪了两下，岳江哲重重点头，“好！那你需要我怎么做？”
早料到岳江哲会答应，冯泽秦笑着朝他勾了勾手指。
*
再次看着荣少琛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蹿出来，顾暖冬已经麻木的不起波澜了。
只是，今天的荣少琛一反常态，没有像往常那样乖乖跟在顾暖冬后面，反而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暖冬，顾爷爷的生日快到了吧？”荣少琛脸上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墓碑上的字还没有刻，你看……”
出院后，荣少琛曾去过顾家小院和墓地，他也看到了无字碑旁风干了的菊花，不用问猜得到那是顾暖冬离开陵城前带去的。
顾暖冬眉头一跳，不得不说荣少琛总是很容易就掌握其他人的弱点。
他明知道她挂心爷爷的墓碑，却一开始来的时候不提，偏偏在住下一个多星期后，两人关系不好不坏的时候提起，而且还选在她爷爷生日前三天的时候。
“爷爷一生随性，他不会怪我的。”攥了攥拳头，顾暖冬缓缓呼出一口气，“这里也是拜祭他的好地方。”
“是吗？”见她已经有了主意，荣少琛不再多说，只是脸上难掩失落之色。
看到他这个样子，顾暖冬有种愧疚的感觉。
垂眸盯着脚尖，顾暖冬犹豫了一会才说道：“你走吧！”
荣少琛一愣，“什么？”
“回陵城。”鼓起勇气抬头看他，顾暖冬继续说道：“你和我不一样，我在陵城无牵无挂，你有公司有家人，那才是你该在的地方，我们是没有可能的了，所以……”
在她说出更残忍的话之前，荣少琛凶狠的看了过来。
他宛如野兽一般的视线，让顾暖冬心里一哆嗦，下意识的说不出话来。
“无牵无挂？是，你走的很潇洒！暖冬，难道你真的感觉不到我对你的感情吗？你就没有想过，你一走了之后，被丢下的我有多难过吗？”
荣少琛越说越心痛，“我们本来不该走到这一步的。”
他最后一句话，重重的砸进了顾暖冬的心里。
“不该吗？”缓缓闭上双眼，顾暖冬脑内理智的那根弦断了，“就算没发生那些事，你我从小一块长大，谁就能说到现在都好好的在一起？就算我不在意我家人的死，那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吗？少琛，你难道忘了在这之前，你是怎么对我的吗？”
当初她想要逃离，是受够了他的冷热不定，也不想一腔爱意被冻结。
如今她离开，背后的理由则更多了。
荣少琛一怔，“那时候我……”
见他卡了壳，顾暖冬嗤的一声笑了。
“不管怎么说，你对我的伤害都已经造成了。”背过身去，顾暖冬低声赶人，“你走吧！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以后我们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就当做从没认识过对方。”
看着她瘦弱的背影，以及说话时轻颤的肩膀，荣少琛心一疼，猛地从身后抱住了她。
“我不走！”覆在她耳边，荣少琛柔声说：“你别想骗我走！”
如果真的没可能了，她的眼中为什么会流露出痛苦的情绪？
如果他没看到，真的以为她是在赶自己走，那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些，荣少琛心痛的收紧了双臂。
“暖冬，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哪怕是让我为顾家赎罪也好，和我在一起，下半生我来照顾你！”
这是他给她的承诺，也是一生不变的诺言！
背对着他，顾暖冬垂眸，长睫毛遮掩了眼中复杂的神色。
“你和我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咬着唇，顾暖冬盯着脚尖说：“你现在应该马上回到陵城，离我越远越好！”
听到她再三提到回陵城的事，荣少琛心一颤，眉心不由自主皱成了一团。
“你都知道了？”他突然有些心慌。
顾暖冬沉默不语，却点了下头。
因为他身在闵城的关系，她对陵城的事格外留意，而且下班之前顾暖冬收到了谭悦发来的短信，所以陵城发生的事情，她全都知道了。
孙珍淑死了，孙家以孙琦为首闹了起来，将矛头直指荣少琛，甚至还牵扯出荣顾两家的旧事。
如今荣少琛声望受损，外界都在传他是个对亲生母亲也能下手的恶人，为了顾家女而不顾亲情，那些谣言有多难听，顾暖冬也都在网上看到了。
这个时候，她如果还要跟他回陵城，只会坐实那些谣言，让人以为他真是那种丧尽天良的人。
“傻丫头！”轻揉着她的发顶，荣少琛弯唇一笑，“虽然我真的想让人解决掉她，但她的死跟我无关，你信我吗？”
他把一切摊开在她的面前，除了想要通过她的反应来证实些什么，也希望能尽量减少他们之间的误解。
顾暖冬虽然惊诧荣少琛的话，想到他曾有过那种念头，但转瞬间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那么做，心中有些动容。
“我信你。”回答过后，顾暖冬抿唇皱眉，“但……”
但是什么，顾暖冬没说出来，就被荣少琛用手指抵住了唇瓣。
“只要你信我就好了，其他的事情，我会解决的。”
他总是这样自信，仿佛天塌下来也没关系，然而顾暖冬却忐忑不安。
扯下他的手指，顾暖冬瘪着嘴说：“孙琦是为他姑妈要个说法，但这人没什么本事，要是没人在背后支持他，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这些话都是谭悦说的，尽管她说的隐晦，但顾暖冬还是从中看出点苗头来。
“是冯泽秦吗？”她转头抬起下巴，看着荣少琛的眼睛小心问道。
光是看顾暖冬的表情，荣少琛就猜到了她又在乱想，不由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肉。
“你就是爱瞎操心，就是他又怎么样？他会找麻烦并不是因为你，是因为他本来就和我不和。”
想起冯泽秦曾说过的话，顾暖冬也知道荣少琛说的没错，可她还是忍不揍想是她给他添了麻烦。
见她拧着眉，一副自责愧疚的模样，荣少琛无奈的叹了口气。
“暖冬，当年我被绑架的事，我怀疑和冯天钟有关。”
瞪大双眼，顾暖冬不敢置信的盯着荣少琛。
“冯叔叔？”她满脑子的问号，怎么都无法把脑内那个和善可亲的冯天钟，和荣少琛嘴里的绑架犯联系到一起。
荣少琛点点头，“他曾经追求你母亲而不得，直到现在，凡是关于你母亲的事，他都很执着，想想你们相处时的种种，你就没感觉到他对你的亲切熟络过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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