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一说他要住我家,另外两个竟也出乎我意料的说:“不然我们也住两天吧。”
呵呵。
我心里道。
若水好客,不过仍然用眼神询问了一下我,她都不介意,我能说我介意吗?最后只好把这几个家伙留下,一人收拾了一间房子。不过我们住走廊的这头,他们住走廊的那头。
好在我们有着共同的事业,同进同出的也不怕若水怀疑。
第二天我起来仍然是中午了,床头没有若水摆放的早餐,也没有若水的身影,我想她可能是在做饭,便起来下楼去。
让我没想到的是,安可诚居然在厨房里帮忙。一聊天,便从若水口中得知了安可诚起来很早的事,顿时心里有了危机感。
我问他们那俩家伙呢,安可诚说:“宁远他爸一大早就打电话把他叫走了,说是今天他老妈生日,家里晚上有家宴会。哦,对,他问咱们过去不。”
我一怔,“是他问咱们还是他爸问咱们?”
安可诚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他爸。”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若水看了过来,我只好假装自然地笑了笑,“哦,那是叔叔请的,就不怕尴尬了,自然是要去的。”
“他还说想见见他的侄媳妇。”安可诚笑的不怀好意。
我有点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不是吗?他今天要请我们,无疑是想给我们打打预防针吧。连我媳妇都请,自然给我敲敲警钟。不过我也怕,他会不会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把话挑明,让若水搅入这趟浑水?
我不敢冒这个险,所以我笑了笑,“若水就不去了吧。叔叔估计也就是客套客套,咱可不能真当真了呀。”
若水抬起明眸来笑了笑,“是啊,我就不去了吧。和宁远又不太熟,他妈妈过生日,我过去怪不自在的。”
也不知道这是为了照顾我的情绪,还是她真的这么想才这么说。不过我估计她是在照顾我的情绪,因为就算再大的宴会,只要我说让她去,她都不会拒绝,更不会说半句推辞的话。
若水早就猜到我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过她尊重我、相信我,没有质疑我,也不愿意戳破让我下不来台。
我虽然心里内疚,但却没法改变什么。或许是我自己不想改变……
安可诚看看我,自然知道我心里的想法,笑笑,“嗯,那就咱俩0去,让皇甫在家里看着若水,也安全。”
安可诚最后的一句话让我忽然明了了什么。
这一行很危险,尤其是你的家人。当我昭告天下若水是我的妻子的时候,也无疑是把她推向了风口浪尖,告诉所有我的仇家,我的弱点在这里。
我竟然这么久了才注意到这点,还是别人提醒的。
不过也好,在没有任何牵挂和惊惧的情况下和若水度过了蜜月,倒也算傻人有傻福了吧?
所以皇甫带这么多手下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替我着想……
我自然地点点头,“嗯。”我看向若水,“就要麻烦你照顾那个臭小子了。”
晚上我和安可诚终于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
卸下一部分的伪装,我说:“皇甫现在是什么情况。”
安可诚笑笑,“就知道你会忍不住。”他系好安全带,我发动了引擎,他说:“你走的这个月啊,皇甫可算是开窍了,把报仇的事全放到了最后,一门心思就想着上位。就连鬼哥遇到危险,他也第一个冲上去,你说说,这挡一刀的功劳大不大?”
我心里一惊,但面上平静,“他被砍了?”
“嗯,西城会的人来闹。”他看着前方,“皇甫也算是因祸得福,鬼哥直接让他当堂主。”
“鬼哥信任他?他难道不知道……”
“鬼哥当然知道。”安可诚笑笑,有点冷,“这也是我跟你说这件事的原因。我想让你跟他谈谈。”
安可诚看向我。
我心里了然了一些真相。
安可诚说:“你也知道这行中的凶险。鬼哥知道他是谁,但这圈子里和鬼哥有仇的人多了去了,所以他这么弱小的敌人,你觉得鬼哥会介意他的存在?”
“所以,你想让我劝说皇甫忘了这件事?”我的心里万般恶心。
安可诚吸了口气,“咱们都是聪明人,无谓一些事拐弯抹角。出于朋友的身份,我也必须说一句,你要是想让自然这孩子活得久,就必须要让他学会放下。最不济,也得学会潜伏。你懂吗?”
我苦笑着说:“我懂,他未必懂啊。”
“这就看你的教化了。”安可诚意味深长地说。
我心里叹了口气,换位思考,我站在皇甫的位置上,就算别人说得天花乱坠,我还是会因为咽不下那口气,自己飞蛾扑火……
但愿皇甫比我成熟。
“你觉得宁远他爸叫咱们干什么。”我问。
安可诚不在乎地笑笑,“要是抓到咱们的犯罪证据,他早就抓咱们归案领功行赏了。还会请咱们吃饭?”
“那……”
“最多就是吓唬吓唬咱们。淡定点。”
到了余宁远家里,余宁远从开门就给我俩挤眉弄眼,搞得我和安可诚一头雾水,大气不敢喘一个。
宁远的妈妈李妙是很和蔼的那种中年妇女,因为是警嫂,所以身上也带着几分英气,虽然是穿着家居一点的礼服,但也没有因此减少光彩。
“随心。”妙阿姨笑着招呼着我,然后看着安可诚,宁远爸爸余世荣恰逢其时地说:“这是新到咱们S市大展拳脚的安总。”
“不敢当,伯母叫我可诚就好。”安可诚礼貌地鞠了一躬。
妙阿姨笑笑:“嗯,可诚,来,你们坐。还有一个汤,马上开饭。”
安可诚笑着坐下,我说:“阿姨,我帮你吧。”
我俩比较熟,因为她经常和自爱玲一起,常到我家做客,还给我做饭吃,人特别好,所以她也很自然地对我点点头,“来吧。”
余宁远嫉妒地瞪我一眼,我臭屁地跟着妙阿姨到了厨房。
要说妙阿姨这么好的脾气,余宁远又不顽劣,他们母子俩的关系怎么也要比我和妙阿姨的关系好才是,可事实并非如此。妙阿姨虽然和蔼可亲,但比起儿子,她更爱她丈夫。偏偏她老公是个一丝不苟的局长,“公私不分”的,家里局里一个臭德行,对余宁远真是苛刻。
她不仅不把余宁远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还替她老公找借口,以此希望缓解他们紧张的父子关系,却殊不知正式因为她这样“偏心”的态度,才让局势越发恶劣。
所以这余宁远自然羡慕我能和妙阿姨融洽的相处。
“随心哪。”我刚进厨房,背对着我的妙阿姨就转过身拉上房门说。
我一愣,“怎么了?”
妙阿姨反常的举动让我很意外,莫非今夜真有大事?
她盯着我的眼睛,“你告诉阿姨,是不是因为你妈咪的事情,你就自暴自弃了?”
“啊?”我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却装着糊涂。大概是余世荣告诉了她什么。
她忧心忡忡地摸着我的脸庞,“你可不能学坏啊。阿姨还等着你养老送终呢。”
“阿姨你说什么呢。”我笑笑,反按住她的肩头,“我怎么会学坏。”
“你叔叔说你们搞了个赌场,还做那种生意。”
我笑笑,“要是真做了,叔叔他那个性子,不早把我们绳之以法了吗?赌场是国家审批的,阿姨别担心,我们做得都是合法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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