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时郁愣下了,看了眼还在玩磨具的儿子,然后朝着男人笑了下:“思思还没睡醒?”
薄长风站了起来,朝她点点头:“还没,他送你回来的?”
“嗯,已经走了。”聂时郁说话的时候,手指朝外面指了下,脸上还带着恰到好处的笑。
“看来你们聊得应该还不错。”
薄长风突然的话茬让聂时郁顿了下。
她看着他:“怎么这么说?”
“如果聊的不好,僵持或者吵架,你不可能让他送你回来。”薄长风断定道。
聂时郁笑了下,也不掩饰,点点头:“的确是这样。”
说完,她伸手缕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心理学家分析过,这个动作是在掩饰自己的心虚。
同时,聂时郁还抿了抿唇,她在犹豫,怎么和薄长风说搬出去的事情。
这所有的细微动作被男人看在眼中,他笑了下:“有什么你就直接说,不用见外。”
“我可能得从这里搬出去了。”她吸了一口气才说道。
男人挑了挑眉,但是看起来似乎又不太意外,只是问道:“厉东爵的要求?”
聂时郁摇头,开口的时候脸上是坦然的笑意:“也不是,算是……我和他之间的交易吧,我搬出去,然后作为回报,他也答应了我相对应的条件。”
“想好了吗?”
她点头:“嗯,换了住处好,我会找个阿姨帮我,带带孩子什么的。”
“既然你想好了,我尊重你的决定,不强留。”
“谢谢。”
薄长风很绅士地回了她一个笑容,而后眉峰微动,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问道:“不过……你还有回美国的打算吗?”
聂时郁一愣。
他解释:“我的意思是,我在青城的事情办完之后,你还会带着星宇和思思跟我一起回美国吗?”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会的。”
“所以在你的心中,已经给自己留了那个意外发生的余地。”
聂时郁愣了下,然后缓缓低下了头。
薄长风说的……似乎一点都不错,但其实这些,她从来没有认真的思考过,都是潜意识里就脱口而出的一些话,或者说,她甚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就形成的一些思想。
看她不说话,男人笑了下:“不管怎样说,我都尊重你的决定,你和他之间的事情我不太清楚,所以不便做太多的猜测和评论,但你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需要帮助了,随时联系我。”
“好的,谢……”
“好了,谢谢我,我知道。”薄长风打断她的话,接话的时候薄唇带着笑。
这一刻,聂时郁除了回应一个暖心的笑容,似乎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薄叔叔,你快来帮我,这个应该怎么弄呀?”
两个人还在静默站着,星宇的声音突然打破那道宁静。
薄长风随即转身,开口:“来,薄叔叔帮你。”
“好啊。”
星宇说着,还在拿着一块拼接磨具比划着。
薄长风在原来的地方蹲了下去,开始教星宇拼接磨具。
聂时郁走到婴儿车旁边,看了眼熟睡的思思,她正睡得香甜,小嘴一抿一抿的,让人不由得露出几分笑容。
没过多大会儿,星宇的磨具拼好了,屁颠屁颠地拿着给聂时郁看。
“妈咪,快看!”
聂时郁接过,是一个房子,结构和现在住的公寓差不多,在薄长风的帮忙下,自然是拼接的十分正确。
她笑了下:“星宇真棒。”
“是薄叔叔棒,妈咪,你夸薄叔叔。”
聂时郁看了眼薄长风,笑了。
然后又把视线停在了星宇脸上:“星宇,我们换个地方住,你同意吗?”
“为什么?”
“因为一直住在薄叔叔家里,不太方便。”
他眨巴着眼睛问:“那我们住哪?”
聂时郁摸了摸他的脑袋,问道:“住妈咪家里,怎么样?”
星宇不懂地磨了磨耳朵:“妈咪家不是在纽约吗,难道这里也有?”
“有的,而且也是很漂亮很大的别墅。”聂时郁笑。
小家伙想了下,又眨巴着眼睛问道:“那薄叔叔会一起去吗?”
聂时郁懵——
三秒后,她笑了下:“薄叔叔会去看你。”
小家伙嘟嘟嘴:“那……好吧,我听妈咪的话。”
……
三天之后,聂时郁在薄长风的帮助下,搬到了开元名郡。
阿姨也找好了,姓赵,年龄约莫四十出头,看起来和蔼可亲。
星宇不认生,没多大会儿就和赵姨“混”熟了。
聂时郁看着赵姨抱着星宇,问他平时都喜欢吃些什么,玩些什么之类的问题,脸上也不自觉泛着笑。
晚上,星宇和思思都睡了,聂时郁才准备要洗澡睡觉。
她拿了睡衣准备去浴室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是厉东爵打过来的,聂时郁也没有挂断,淡然地接了起来:“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从西郊别苑搬出去了吗?”
“嗯,现在已经在开元名郡了,但是厉先生,我希望你不要过来打扰我们。”
她说完,厉东爵那端直接传来一阵低笑声:“郁儿,你就这么想跟我划清界限么?”
聂时郁微顿,反问:“不应该吗?”
“都已经是前夫前妻了,界限怎么划,都磨灭不了我们之间是夫妻的事实,你觉得呢?”
她抿唇,又问:“所以你半夜打电话过来,究竟是想跟我说什么?”
“我想搬到开元名郡住,照顾你们母子。”
聂时郁听完他这句话就怒了,说话的分贝不自觉提高了几分,连名带姓地喊他的名字:“厉东爵!”
男人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嗓音:“这么激动干什么?”
“我实话告诉你,不可能。”
她说的很坚决。
但话落之后,电话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郁儿,你们三个人住在开元名郡不安全,孝子你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我过去,能帮到你,嗯?”
聂时郁婉拒:“我请了阿姨,她会帮我照顾,再说,你是厉氏总裁,时间都用来照顾孩子了,公司不要了么?”
“公司的事我自然不会落下,但是孩子也不能。”男人回答。
聂时郁语气变得坚决:“厉东爵,我不同意你过来,如果你非要过来,那我就带着他们再搬出去。”
“明天我过去找你,到时候当面说。”
这是厉东爵静了三秒之后,说出的一句话。
聂时郁却脱口而出:“你别来。”
男人嗤笑:“我还没过去,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不想让你过来。”
“郁儿,你别表现的这么排斥,也许我还能冷静地考虑一下你的话,但如果你开口闭口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那我可能就要用强硬的手段了,而且你也知道,男人,喜欢被示弱而不是被要挟,懂么?”
聂时郁紧紧地攥着手里的睡衣,逼着自己冷静,然后吐出两个字:“知道了。”
“晚安。”厉东爵道。
电话挂断,聂时郁站在原地出神了好久,才收回思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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