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祠堂地牢
燕仔浩豪爽的大笑一声:“不就是一只箭吗?能耐我何!”他作势就要拔箭。
“不要拔!”落雨急忙制止,将她的小手按压在他的大手之上,他只觉心里一荡。
“贸然拔出,会出很多血。”她解释道。
四周的禁军潮水般慢慢地向假山靠拢,听得有人大喊:“贼人快些出来,再不出来,可要放箭了!”
燕仔浩指了指假山不远处的围墙:“看到那围墙了吗?那里是皇家祠堂,供奉的都是皇上的祖宗。没有皇上的旨意,谁都不敢乱闯。只要我们进到那里就安全了。”
落雨忧愁的打量着那围墙:“大侠,你的话道理上没错。可是,围墙那么高,我们怎么才能进得去呢?”
“抱紧我!”燕仔浩温热的语音响在她的耳旁。
“啊?”瞬间,她的脸上飞了霞,从来没有一个男子对她说出过这句话。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将她抱在怀里,凌空而起。她下意识地紧紧贴在他的怀里。她明白了,他不是有意调戏她,而是要救她。他抱着她就那么到了半空之中,她的耳畔有清风拂过,头顶有明月如歌,俯视脚下是密密麻麻蚂蚁般的禁军。不知为什么,她丝毫不感到恐惧害怕,反而觉得新鲜刺激。她终于亲身尝试了传说中的轻功,飞起来的感觉真好。
“快!放箭!”禁军中有人大喊。
铺天盖地般的箭雨应声而至。离那围墙还有一段距离,他们能逃得掉吗?只怕,他们落入了围墙里,也被射成了刺猬吧。
这时,燕仔浩一手抱落雨将她护住,另一手挥舞长剑,似铜墙铁壁般,飞箭纷纷落地。
只片刻,两人便在围墙内落定。落雨有一瞬间的恍惚,相信每一个女子内心深处都会有一个英雄梦。而这个将她护在怀里,带她死里逃生的人不就是个大英雄吗?她就那么呆呆愣愣凝视着燕仔浩,眼睛里有不一样的光芒闪烁。
燕仔浩却放开了她,一声似有似无的*悄悄钻入落雨耳朵。
他因抱着她,又奋力击落了箭雨,用力过猛,牵动了伤口,更大一片血渍氤氲开来。
“大侠,我们必须要找一个地方替你包扎。”落雨的话冲口而出,她的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痛,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燕仔浩看向不远处的房子,“到祠堂里吧,有烛火。”
两人相互搀扶着向祠堂走去。
只听得院墙外人声嘈杂:“禀报将军,刺客躲入祠堂,我等不敢擅入。”
洪钟般的声音传来:“刘将军,你带两队人马将祠堂围住,只要那贼人出来,一举将他拿住。其余的人跟我来,去抓另一个贼人!”说话的正是庞庆荣。另一个贼人指的应该就是飞星。
听那刘将军答应了一声,想必已开始部署。
两人进得祠堂,落雨搀扶燕仔浩坐在跪拜的垫子上。她摸索着点亮烛火,瞬间豆大的火苗上下窜着将祠堂照亮。果真,在落雨的面前摆着许许多多的灵位。每一个灵位代表着一个逝去的灵魂。想到这里,她打了一个寒噤。
大侠的伤势要紧,她想着。想要将烛台挪到地面上来,那样大侠的伤口会被火苗映的亮一些。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她用力挪那烛台,烛台却纹丝未动。她只得左右扭动那烛台,不想供桌下传来了“吱吱呀呀……”的声响。
落雨吓坏了,难道是附在在灵位上的鬼魂出现了吗?她呆立了片刻,倏地依偎在燕仔浩身旁,颤抖着声音问:“大侠,什么声音?是鬼魂吗?”
燕仔浩握了她冰凉的小手,大笑一声:“即使真的有鬼魂出现,见了本大侠也是要跪地求饶的!”
他一把将供桌上的台布掀开,烛火跳跃的阴影里,供桌下的地板正慢慢向两旁移动。片刻后,露出个平米大小的洞来,洞里漆黑一团,有台阶通向里边,不知深浅。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掩饰不住的满脸惊奇。
落雨站起,想要扭动烛台,将洞闭合。所有的秘密,她毫无探知欲望。
燕仔浩却一把制止了她。他正苦苦追查凤銮宫的事,宫里的一切异样都会引起他的注意。“且慢,我们一探究竟,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落雨撅起小嘴,小小的脑袋摇得似拨浪鼓,“不要。”
她可爱可憨的样子使燕仔浩的心异常柔软起来,他用了蛊惑的声音,“害怕吗?有我在,不要怕。”
他虽蒙着面纱,两个眸子却闪着星星般耀眼的光,竟一下子打动了落雨。她就在那么一瞬间想要将自己交出去,交到他的手里,让他带她一起浪迹天涯。
她鬼使神差般的点头:“好。”
在烛火跳跃橘色温润的光晕里,她快速将他的伤处理了一下。两人另拿了一盏烛火慢慢走进洞中。
两人沿着台阶小心翼翼地向下探着路,轻手轻脚将脚落在台阶上仍有轻微“咯吱……”的响声。原来,这台阶竟是木制的,想来,设计这密室的人花了很多心血。
两人就这样小心试探着走着,好一会儿,前方有亮光闪烁。原来,台阶消失的地方,一条通道通向远处。通道内光亮如昼,两侧的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烛火闪着光。
燕仔浩将手中的烛火放于地上,紧紧抓住了落雨的小手,只觉得那小手凉凉的,于是将小手裹入怀中。片刻后,小手果真温热起来。
落雨的心柔软的旋转着,仿佛自己飘在云端一般,只觉得小手所触及的他的胸膛滚烫滚烫的。然而,少女的矜持占了上风,她悄悄地抽出了小手,低声道:“大侠,我们该出发了。”
两人打起精神,开始探险之旅。这个通道宽敞整齐,通道的四壁磨得平整光滑。燕仔浩细细打量着通道,双眉不禁皱成了团,宫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条暗道?看来这皇宫的秘密太多了,此后在这宫中更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走了约半盏茶的功夫,通道忽的宽敞起来,墙壁上的烛火也密集起来。烛火掩映下,前方竟是密密的铁栅栏。原来,这通道的尽头竟然是个监牢。
铁栅栏里一个衣衫陈旧的男人正闭目养神。与其说是衣衫,不如说只是遮羞布。衣衫已烂成条条缕缕,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将前臂与小腿抛弃在外。花白的须发蓬松杂乱,似杂草,似乱麻。脸色黝黑。不过,燕仔浩与落雨相信他不是天生的黑,而是常年不洗留下的污垢。
栅栏外的地上,两个侍卫斜靠在墙壁上睡的正香,稳稳的打着鼾声,仿佛梦里他们正睡在厚厚软软的舒服的床褥上。
这铁栅栏里的男人是谁?又是谁费了这许多功夫将他关押?还是先将这两个侍卫处理掉吧。燕仔浩心里思索着,手脚也不慢。他用了“蜻蜓点水”,不发出任何声音,快速上前,点了两个侍卫的睡穴。两个侍卫滚躺在地上,摆出了更加舒服的睡姿。
可是,任燕仔浩再怎样轻微的脚步声,栅栏内的男人还是被惊醒了。
男人瞪着如铜铃般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落雨。呆滞的脸上爬上了不可置信的狂喜。
那男人瞪着落雨直愣愣的眼神使燕仔浩的心里泛起了酸。他的女人怎能容别的男人觊觎。当然,他自认为是他的女人,至于落雨心里是否也这样想,他直接忽略。
燕仔浩迈着重重的步子,挡在落雨身前,努力将眼里的火焰压下,用了平静然而疏离的语调问:“你是什么人?”
不想,那男人却将他当做气体,对他置若罔闻。只用了粗糙洪亮的嗓音大喊:“雪儿!你回来了,你来找我了!我知道,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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