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燕仔浩与落雨过起了逍遥的山林生活。两人每日踏着晨辉手挽手到药王谷的林中采药。说是采药其实不然,两人游山玩水,其乐陶陶。釆个花啦,捉个迷藏啦,互相打趣你追我跑啦……然,有个堵在心口的共同的事情两人埋在心底,谁都不愿提起,那便是回京。
燕仔浩身为皇帝,接连多日不在朝中,这已是不妥。落雨不愿这样快乐自在的日子即将结束,回到宫中面对那一大堆的烦心事。燕仔浩则更加不忍提出回宫让她心伤。两人就这样尽情享受着为数不多的逍遥日子。
这日,晨曦穿过山林尽情挥洒着数以万计的光辉。飘渺朦胧,如幻如痴。林中草木旺盛,各展姿态,在光晕里披上圣洁的光环。林中各种珍禽亦是数不胜数。一对不知名的有着美丽羽毛的野鸟如连理枝般交颈缠绵。
处于欢天喜地极度的春风得意里的燕仔浩突发其感,怔怔地道,“瞧!禽鸟尚且相爱,雨儿什么时候嫁给朕?待回到京城,朕定给雨儿一个盛大的婚礼。朕要让京城的百姓目睹国母的花容月貌。朕要向整个大洛宣布,这个美丽的新娘便是朕的皇后。”
落雨呆愣了半晌,仿佛在听着他人的故事。她费了老半天劲儿才明白燕仔浩口中的女主角是她。笑意盈盈的脸颊上轻染红晕,她如晨曦里的圣洁光晕般俏笑着,“无良与雨儿的婚礼应是最温情与最神圣的,不一定有最大的排场。只要你我心心相印,何必在乎那些物质上的东西呢?”
燕仔浩僵了僵,将她一拥入怀,“雨儿说的是,朕只是不想委屈了你。”
她笑靥如花,“不委屈,无良刚刚登基,一切尚不稳定,又有农民闹事。无良既做了皇帝便要负起责任,为天下的老百姓担起担子。只要你真心待我,我真心爱你,比那虚伪的婚礼要强上百倍。”
阳光轻抚着两人,暖暖的。落雨的发丝泛着阳光的明媚,柔和,美丽。光环里她稍稍翘起的小嘴闪着光泽,精致的五官如梦似幻。她真的是天上的精灵吗?他突然极度的害怕她就此羽化飞升。
他就那样将她抱在怀里喃喃细语,“答应朕,永远不要离开朕。”四目相对,他寻着她诱人的唇便要吻了上去。落雨自然明白他的意图,缩身自他宽厚的怀里钻了出来,俏笑着,“来追我呀,追上我,我便嫁给你!”
望着她娇俏玲珑的身影,他英俊的脸庞满是宠溺的柔情,“雨儿说话可要算数。朕来了。”仿佛无忧无虑的欢快彩蝶,两人愉悦的笑声在树林里回荡。她哪里跑得过他,片刻便被他包裹在怀里。他再不会放手让她逃离,滚烫的唇贴上她娇软的柔唇。她的一声轻柔*。两人自此沉沦。
黑暗追赶着日头,轻松美好的一天便这样结束。第二日一早,落雨在香甜的睡梦中被一阵嘈杂唤醒,揉着惺忪睡眼打开房门,惊呆了。院里院外摆满了上百口绑着大红花的木箱,仍有许多人进进出出忙碌着。身材瘦削的飞星正自正襟威严的指挥着。
落雨蹙了眉,无良又在搞什么?身后,整件事的始作俑者燕仔浩不紧不慢踱着步走了来,气定神闲,“雨儿,这些可还满意?”
落雨不解,“满意什么?”
这时,飞星迈着匆匆的步伐赶来行礼,“主子,卑职连夜唤来了暗卫兄弟,一切都已办好。”
燕仔浩满含掩饰不住的笑意,“很好,那就布置吧。”
“是。”飞星自去忙碌。他招呼着口中的暗卫将木箱打开。成卷的红丝纱与红绸缎被搬了出来。大红的喜字、红蜡烛、果盆、糖果……等等被搬了出来。放眼望去,满是婚礼用品,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落雨紧缩小脸,将燕仔浩拽到一旁,“无良,你到底在捣什么鬼?”
他似无赖般笑着,“你昨日曾说,朕追上你,你便嫁与朕。怎么想反悔?朕可不给你机会。朕查过了明日便是吉日,我们明日便成婚。”
她心下一惊,“这怎么行?雨儿的玩笑话怎么能当真?即便我们成婚,也不用这么急。”
他将焦急挂在脸上,“怎么能不急?朕恨不能终日将你绑在身旁,免得有朝一日你跑掉了。”
她脸色一红,“好没正经。可是你们古人成婚不是讲究父母之命吗?你还没有禀报你的母后。”
他诧异道,“什么你们古人?”
她反应过来,遮掩着,“奴婢是说无良的母后会同意吗?而且奴婢也没有禀报师傅。”
“老夫同意。”玄医朗朗乾坤的声音就那样响起。丰腴的身子出现在两人面前,“既然早晚都要成婚,何不趁早?免得到了皇城又生出什么不必要的事情来。”
燕仔硕亦是满脸堆笑走了来打趣, “此后本王要改口称皇嫂了。”
落雨如在梦中,虚虚幻幻。
燕仔浩小心翼翼将她凝视,“不必担心,朕已将立你为后的旨意送入宫中。也已派人通知了母后。待我们成了亲便回宫。”他更是忧虑失色,“难道雨儿不愿意嫁与朕?”
落雨一怔。她不知道是否做好了与他一起面对所有宫廷挑战的准备。他的母后不喜欢她。还有数不胜数的女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与她争抢他。然,她深深的喜欢着他。若与他分离,她是万万做不到的。她迟疑然而坚定地点头,“雨儿愿意。”
婚礼现场的布置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玄医的小院落焕然一新,整座小木屋被红丝绸缠绕覆盖,随风起舞的红纱缦好似把人带入了如诗如画的仙境一般。
两人的洞房设在东厢房,如聚集了一切美好之物的神圣之地,又似超凡脱俗的圣洁天外之境。
飞星更是带来了喜娘。这喜娘四十多岁,倒是会察言观色,不多问不多说,只是尽本分忙里忙外为落雨准备着喜服、凤冠等。
第二日,欢快的喜乐早早便荡漾在药王谷的上空,唢呐手一个个摇头晃脑,精神抖擞卖力吹奏着。玄医笑呵呵在院中走来走去。药王谷从未如此热闹。燕仔硕心里一丝酸楚,倒也真心为两位新人祝福。
燕仔浩早已穿戴整齐,如谪仙公子一般,在落雨门前等候。只见他身穿大红锦袍,纹绣着欲乘风而起的巨龙姿态,更有鲜红喜气的大红花绑于胸前。一条锦绣花卉的红丝腰带系于腰间。腰带上垂下一个玲珑荷包,俊秀无比,正是当初落雨所赠。他面含笑容,线条分明的薄唇,高耸的鼻梁,深邃的眼眸盯着落雨的房门,满含期待、喜悦与宠溺。
“吉时到”,燕仔硕大声高唱。
房门徐徐而开,落雨在喜娘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她的红色喜服华贵无比,黄丝线纹绣的凤凰在衣服上翩翩起舞。红丝带勾勒出的细细腰身轻若扶柳。锦袍下的绣鞋小巧,俊俏。红盖头遮住了仙人般的容貌。整个端庄秀丽,羞答答的新娘子。
燕仔浩笑意盈盈立刻上前。两人各牵喜带走向正堂。他的眼神被她牵引,如果说喜带牵着二人,那他的眼神便是另一条喜带。
两位新人欢天喜地拜天地。玄医自是乐的合不拢嘴。燕仔硕充当司仪。飞星与一众暗卫见证他们幸福一刻。场面虽小,幸福快乐才是世间永恒的真。
夜晚如轻纱飘渺轻柔柔落下天幕。新房内,燕仔浩满怀柔情揭了红盖头,眼前的是娇羞的花容月貌,蹙弯的眉,含情的目,端庄的鼻,微翘的唇。他便那样如痴如醉细细的瞧着。仿若他一眨眼,她便会消失了一般。
落雨被他瞧得很不自在,娇嗔的噘起了唇,“看什么?”
他动着情,“雨儿,朕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朕可以真正拥有你了。”
她笑了,让他依偎在她的身旁,“傻瓜,什么都不重要,人心才是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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