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落雨魂不守舍。每晚这个时辰,燕仔浩都会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虽然她无数次劝他早些休息,可是他总是不听。那么今晚,他去了哪里?
两人伴着一米烛光回到万春宫,全公公急匆匆迎了上来,“皇后娘娘,你可回来了,皇上见不到你急的很呐。”
落雨不安的心稳了稳,然而新的忧虑又爬上心头,“皇上在这里?”
“是呀J上在娘娘的寝室里已等候多时了。”全公公答。
落雨在寝室外定了定神,推门走了进去。燕仔浩斜在床上看着一本书,慵懒中透着霸气。他只穿了一件睡袍,墨般的长发披肩而下。从侧面瞧去,他神情专注,鼻梁高挺,想是被书上的情节担忧着,微锁了剑眉。寝室内烛火跳跃,胧在他的周身泛起了一层柔和的光泽。
落雨从未仔细打量过他,今日一见竟有种惊艳的感觉。
燕仔浩被推门声唤醒,抬头看到正在发愣的落雨,绽开一摸笑意,伸出手臂,用了欢喜至极的语调,“到朕这里来,朕想抱着你。”
落雨弯起了唇瓣,满含柔情蜜意。她在他的身旁躺下,钻进他的怀里,聆听他规则的心跳声。他的怀抱宽厚舒适,且散发着淡淡的令她眩晕的男子气息。
他紧紧包裹着她,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轻柔与温暖让她的身子微微战栗。伴随着他在她耳畔吐出的温热气息,他的声音如清风般吹来,“雨儿,朕还是想要个孩子,给朕生一个好吗?”
落雨的心底似被什么揉搓着,“孩子?无良为什么会突然想要孩子?”
他的声音继续柔和如清风,“朕想要朕与雨儿的孩子。这个孩子的身上有朕的影子,也有雨儿的影子。你不觉得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吗?”
她被他的情绪感染,眼前仿佛已看到了一个软软的调皮的小娇娃。她的脸上出现一个很夸张的笑意,“好,一切听无良的。”
他将他火热的语气吐在她的耳朵里,“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她脸上飞了霞。想起今晚的正事,轻轻制止了他,眨着如水的眸子,“无良为什么不问臣妾刚刚去了哪里?”
他勾起了唇角,一手梳理她的秀发,“雨儿去了东宫。东宫的厨房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不是吗?”
她心里一惊,嵌起了身子,将两臂压在他的胸前,“无良怎么会知道的?”
他继续玩弄她的秀发,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朕是皇上,如果朕什么都不知道还要这龙椅做什么?太子妃可平安出了宫?”
落雨猛的坐了起来,心像被什么碾压了一般,他果真什么都知道。然而刚刚还一副懵懂不知,风平浪静的样子。怎么形容呢?狡猾似狐狸可以吗?
她有些激烈的反应使他微微蹙了蹙眉。他将她从新裹回怀里,带了磁性的声音问,“生气了?朕不是有意的,朕只是想看看朕的雨儿有多聪明。朕放心了,雨儿果然很聪明。雨儿惧怕刘进良看出什么端倪,便让佳影姑娘出演了美人计。可惜朕的禁军统领抵不过美人的诱惑。雨儿命小来子悄悄将太子妃送出了宫。而雨儿在朕的皇宫里放了一把火,伪造太子妃被烧身亡的假象。朕说的可对?幸好,东宫的厨房是独自一间,否则朕的皇宫不保。”他装作无奈,然,满是宠溺的样子微微笑着摇着头,仿若在放纵一个不听话的孩童一般。
落雨不安的心沉到了水底,湿淋淋的。“原来无良什么都知道,臣妾请无良治罪。臣妾看到那东宫厨房是独自一间才想出的此方法,臣妾是不会烧了无良的皇宫。因为这里是无良的家,也是雨儿的家。”
他笑着将她更紧的裹在怀里,“朕说过,朕只是想看看雨儿有多聪明。雨儿没有让朕失望。朕放心了,假如有一天朕不在雨儿身旁,雨儿也可以自己解决一切问题。”
她怔了,愣了。他的一句“假如有一天朕不在雨儿的身旁”使她的心柔软伤感起来。她忙对上他的眼睛,“假如有一天是什么意思?无良与雨儿会生生世世在一起,永不分离。”
他的心被她伤婉的神情所撞击,“雨儿在意朕?朕答应雨儿,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然,雨儿也要答应朕,无论何事,绝不欺瞒。”
她绝美的小脸蛋上写满了歉疚,将小脑袋埋在他的胸前,“对不起,雨儿答应无良,无论何事,再不欺瞒。雨儿求无良治罪!”
他的唇角勾起,声音满含魅惑,“雨儿答应朕便好。这次雨儿的欺瞒,朕定是要治罪的。朕便罚雨儿为朕生个孩子,可好?”
她的内心被满满的感动填塞。未等她将感动感怀,他的“惩罚”已然开始,只听得寝室内粗粗的喘气与微微的娇呼传来,想来已是满室春光了吧。
日子渐趋于平淡起来。落雨每日里为乌兰悦请安,转向藏书阁读半日医书,夜里时为燕仔浩准备好参汤,便再无任何事可做。
时令进入初夏,天气愈发炎热。这几日落雨只觉身上懒懒的,抽不出一丝力气。每日睡到日上三竿,仍不觉解乏。
这一日,落雨与依依为乌兰悦请安,出了凤鸾宫时已近正午。迎面碰上双眼通红的秋纹。
落雨奇怪,柔声问,“出了什么事?怎么哭了?”
秋纹收敛悲痛,恭敬行礼,“皇后娘娘,只因奴婢的母亲病重,奴婢伤悲,不想冲撞了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恕罪。”
原来是这样,落雨自是关心,“可找大夫瞧过吗?”
秋纹的双眼如聚满了水的海绵,一捏便滴出水来,“禀皇后娘娘,大夫瞧过了,母亲已病入膏肓,只怕这几日便……”她哭声大作。
落雨蹙起柳眉,“秋纹,带本宫去瞧一瞧你的母亲,说不定还有的救。”
秋纹的眸子里含着惊疑,“真的吗?”
依依快人快语,“是真的。秋纹,皇后娘娘的医术很高明的。”
秋纹的家在皇城的城西名叫望里的地方。那里的房屋破旧,墙壁上的裂痕比比皆是,大门的木头皆已腐朽。那里的街道狭窄,马车什么的是不可能通过的。那里的道路坑洼不平,即使大白日也要小心翼翼行走。
那里的拽皆是穷苦的老百姓。白日里,青壮年大多出门谋生。在破烂的大门里偶尔进出衣衫褴褛,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或是老婆婆。亦有破旧粗布衣衫包裹的青年小媳妇怀抱光腚的小娃娃匆匆而过。
当衣衫光鲜的落雨三人出现在这样的小巷立刻引起人们的注意。这些底层的穷苦人探头探脑,指指点点。这三人明显与他们不属同一类。
不多久,秋纹的家到了。她虽在宫中当值,却月钱有限。家里有病重的老母,年迈的老父,穷苦的弟弟,弟媳与年幼的侄儿。只靠她的月钱与弟弟偶尔打零工所得显然是不足以让全家过上好日子的。
秋纹的家毫无意外的与所有贫困人家相同。家徒四壁,缺衣少食,贫困潦倒,惨淡生存。落雨等三人的到来仿若救世主一般使秋纹的家人喜上眉梢。然,欢喜过后,秋纹母亲的重病仍使他们黯然失色。
秋纹的母亲陷在破烂的褥子里,眼窝深陷,瘦骨嶙峋,双眼紧闭,气息奄奄。
虽然房间里散发出阵阵恶臭,落雨丝毫不在意,来到秋纹母亲身旁凝心把脉。
秋纹感动着,亦将落雨当做他们家的全部希望。
把脉完毕,落雨已了然于胸,轻声问,“秋纹的母亲怎么不舒服?”
秋纹老父,弟弟,弟媳即刻七嘴八舌叙述一通。落雨捡其重点,将病症弄了个明白。无非便是接连几日高烧,呕吐,腹痛,腹泻,便中带血。原本还能做些家务的老婆婆不出几日便病倒在床,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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