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废柴律师擒神记 > 第一百八十五章 颍鸿

第一百八十一章

凌俐思考了一番,还是决定参与到颍鸿诉庆州音乐学院建工合同纠纷一案中。

一方面祝锦川的理由说服了她,她确实需要多接触一些案件类型,而建工合同纠纷这类处理过程复杂、涉及法律问题和实体问题都相当多的案件,确实是她以前没有接触过的。

另一方面,这半年多三个刑事案件办理下来,虽然曲佳案子最终不是她经手,不过,老是生生死死,老是动辄剥夺人身自由甚至生命的判决,会带给她更大的压力。

尤其是现在这个紧要的关头,那涉及到她一家四口中毒身亡的案子,似乎被人掀起了不小的波涛,也不知道最后会不会连带着她一起给掀翻了。

所以,还是回到不涉及到打打杀杀的民事领域更让她安心。

早上九点,跟着祝锦川到了颍鸿公司的办公地点,趁着在会客室里坐着等待颍鸿副总的时间,凌俐翻开笔记本,再一次复习她之前做的关于颍鸿的功课。

这是一家有三十多年历史的建筑公司,家族企业那种,创始人发家的轨迹与改革开放国家经济腾飞的步调基本一致。

虽然规模不算大,也远没有到上市的地步,不过颍鸿近年来也挺过了中央多次的调控,历经了金融危机、经济下行、经济新常态等等变化,目前资产负债情况良好,基本可以在波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屹立不倒。

祝锦川对她这番抓紧一切时间做功课很不以为然,调侃道:“公司概况都快背下来了,有用吗?一会儿见到别人老总,能不紧张轻轻松松开口喊人,我就算你赢。”

凌俐刚好喝了口茶水含在嘴里,闻言侧过头佯怒,虽然没说话,可两颊鼓鼓两眼圆圆的模样,分明是在责怪哪里有这样坑徒弟的师父。

祝锦川害怕再逗两句凌二妹能把嘴里的水喷他一身,不动声色地离她尽量远点,之后视线横过她手里平摊的笔记本,缓缓开口:“不是吗?记得人家老总姓什么吗?人家姓谢,你抄的是副总经理的名字,一会儿一口叫出去,我都替你尴尬。”

果不其然,这句话呛得她大咳了一番,眼里带着呛出来的泪,却也不好反驳什么。

几分钟过去,凌俐脸上因为咳嗽泛起的红晕渐渐退去,侧眸正想问祝锦川一些关于案件的事,他却突然站起身,声音温润:“小谢总。”

身后则是一把略带点沙哑的男声:“祝律师,早上好。”

凌俐忙转头,看到身后立着的几个人影,站在最前面的仿佛是个年轻的男人。

她下意识往祝锦川身后缩了缩,也低低附和了一声:“小谢总。”

那貌似是颍鸿副总的男人似乎没有注意到她,和祝锦川握手过后,例行公事般跟凌俐轻轻一握,注意力仍然停留在祝锦川身上:“我十点钟还有个重要会议,客套话不多说了。祝律师,请到我办公室,详细谈谈案子。”

祝锦川一个眼神示意凌俐跟上,而那年轻男人走出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满脸惊讶地看向凌俐:“是你?”

他打量着凌俐的神情,似乎是在回忆,而眼里的神色从不确认到有些惊喜,也仅仅经过了几秒钟。

凌俐却傻愣愣看着眼前这位衣冠楚楚的小谢总,微嘟着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很有些云里雾里。

听他这简单的两个字,似乎他们以前认识?

虽然不排除有人看到美女会用“哎呀你好面熟”来搭讪,可是她凌俐有自知之明,深深知道自己寡淡的一张脸和不突出的个性,能让人见个五次以内就记住,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了。

眼前这个人,确实有几分面熟,然而她始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他。

“怎么,你不记得我了?”小谢总牵起嘴角,忽而摸了摸头顶,有些自嘲地说:“也对,我这变化太大,认不出来也正常。”

祝锦川眼里也是疑惑:“小谢总应该没见过她啊?”

忽然回过神似想起了什么:“难道是一个月前,那次我送您下楼,碰到了凌俐回所上。”

他一说出来就觉得匪夷所思,如果因为几十米开外的匆匆一瞥就能看清楚并记住凌俐,那这小谢总必须得有海东青的眼神才行。

凌俐继续发着懵,始终无法把这张脸和任何一个她认识的人对上号。

“会飞的拖把,”看凌俐眼里一直闪着问号,小谢总忍不住提醒她。

之后,又再次向她伸出手:“你好,我是谢柯尔。我记得你叫凌俐,不过显然你已经忘了我。”

在总经理办公室里坐了快半个小时,祝锦川和谢柯尔从两年前的那个建筑施工合同说起,一直说到竣工后对方迟迟不履行付款义务、以及欺负颍鸿是外地企业的各种推诿和不作为。

“两千万的金额,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正好扣下了我们这个工程的利润。”谢柯尔无奈摇着头,声音里有几分讥诮,“老头子说现在建筑行业越来越难做,我还说是他这些年享福享太多忘记以前摸爬滚打的时候,结果我这才回来半年多,就遇到这么一块硬骨头了。”

祝锦川宽慰着他:“这行压着工程款不放已经是行业规则,几年十来年才收得回来的比比皆是,不过,一般而言甲方都还是和和气气有事好商量,这次这种乙方都起诉了对方连个法律顾问的电话都不给的架势,实在太嚣张。”

“事业单位,老一套的官僚作风,看不起民营企业也明摆着欺负我们,反正就算输了板子也打不到自己身上,确实需要有人给他们上上课。祝律师,就按你说的办,把事闹开,闹到他们兜不住了为止。”

等说起要怎么把这场官司打出效果来,祝锦川侧眸看了看一直保持僵直状态的凌俐,示意她:“凌俐,你跟小谢总解释一下我们的思路。”

凌俐好几秒才回过神来,翻开笔记本,跟谢柯尔阐述起变更诉讼标的额、提高审级把事情闹大一点的思路。这也是之前山崎种业算计南之易时候,用过的伎俩。

虽然不是什么正道,可对于对方摆明了耍赖的情况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反击了。

庆州音乐学院觉得两千万毛毛雨,判输了也赔得起,更别说一审二审都压在庆州本地,说不定还能享受享受地方保护主义,时不时给法院来点压力,让案子一拖再拖。

再加上关乎建筑工程合同的案子,一般都会提起鉴定。

一审里提一次,二审理再提一次,先来就鉴定机构的资质问题大家扯扯皮,再做点手脚影响下鉴定进度,一次鉴定弄上个大半年一年的,说不准,真能拖上个三五年,一直拖到对方跪地求饶,然后该赖的赖该卡的卡,吃相非常难看。

庆州音乐学院对此看得很清楚,所以气焰嚣张至极。

不过,显然他们打错了如意算盘。

颍鸿在庆州确实是外地企业,可在雒都,也是从事建筑业三十几年的大公司。

最关键的是,颍鸿不怎么缺钱。

对于一家账面上流动资金有十几亿的家族企业,人家看着好欺负,实则并没欠银行多少钱,资金链不会断。你以为压住别人两千万的利润不放能制造麻烦,可颍鸿是耗得起的。

所以,他们的对策,是将案件标的额,以资金占用费、银行利息、间接损失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直接提到一亿,达到了一审在庆州高院的最低标准。

这样,二审上诉就会到最高法院去,对方想把案子压在当地的想法,也就无法实现了。

至于多交的几十万诉讼费,小谢总已经表示过,能花这点钱给对方找找膈应,非常划得来。

凌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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