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他再度现身,如果不抓紧时间去见他一面问些想问的,凌俐怎能安心?
于是,连夜冒雨上路,连晚饭也是在汽车餐厅随便打包的三明治和汉堡。
谁知道开着开着,天竟然晴了。
天早已经黑透,几百公里开下来,凌俐他们来不及去产业园放下行李就直奔南溪市内,终于在晚上十点的时候,再次见到了朱老板。
他一开门,弗一见到凌俐,脸色都有些发白,下意识地想要关门,不过终究还是忍住了这个本能的反应,放了凌俐他们进屋。
凌俐明白他这样反应从何而来。
他畏畏缩缩躲了八年,哪怕被警方盘查下再次露出当年做过的事也下意识再次躲起来,可既然他现在肯回来,应该是明白这次自己再也躲不掉了。
与面对警方的盘问相比,面对当年自己卖出去的老鼠药毒死的一家人的遗孤,面对面说出那段往事,显然对朱老板来说,是更彻底的解脱。
而和二十天前那次见面相比,朱老板明显瘦了不少,看来这些日子没少受到煎熬。
凌俐还没开口,就听到他长长的一声叹息,眼神惴惴不安,似乎是一副等待审判的模样。
凌俐的心情却很平静,声音和缓:“朱叔叔,当年的老鼠药,真的就是您卖给我爸的?”
朱老板动了动唇,眼珠子止不住向下看着,虽然没有说话,可表情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了凌俐答案。
“真的是你?”凌俐皱了皱眉,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那当年,你怎么不说?”
朱老板微微垂头,嘴角下垂着,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