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恨不得将那纸条揉吧揉吧撕了!
然而——
再仔细看了看那字里行间的关怀,却又分外舍不得?
似乎能想到那日他的疲倦是不是也没有好好休息?
公文批改了一天,还陪她胡闹。
翌日清晨又那般早的出了门去——
又有没有时间补觉?
而信笺的最后,他又写了个不准。
似乎落笔有些犹豫,最终也没落下笔来?
她能想到他仓促间皱眉提笔写字,坐在床边桌案上一边看着她,一边神色纠结苦思冥想——
那字龙飞凤舞,最后却将那最后一条不准划了去?
霸道补上一句……
不准不想我!
东方雁:……
记得最初看到这封信她也愣然了一瞬,看见这最后一句……
看一次一次无语!
她心里忍不住大骂——
我去你娘的谁有空想你!你觉得我很闲吗?!蛇精病!
然而——
她真的很闲……
而且……
没有他的日子,似乎更闲了……
她觉得自己快要成了蛇精病,每每看到这一句如此无语,却似乎也能想到他的笑声他的身影的音容笑貌,低低叮嘱细细嘱咐?
如、在、眼、前。
而她,整日对着一张破纸条空寄相思?!
!!!
什么时候她东方雁也是那般儿女情长的人了?
……
时光如水。
这日子一天天热起来,便再穿不上哪微厚的春装,她一身清凉,随意轻轻挂着一袭薄纱,那不经意露出的肌肤却还有轻红淡淡许久不曾褪去?
让人难以忘怀那夜险些失控,她却不知道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似乎记忆出现了留白,让人无处可寻。
然而——
忍了又忍,她终究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于是也不顾一群人奇怪的眼光?
她麻利换回了男装!一身月白色衣袍翩跹,走出了王府~
那月白也是轻软,却不透亮,好歹是遮住了那满身挥之不去的暧昧痕迹?
天知道她那天早上在房里纠结了多久!
他的纸条,用一根簪子压在了书桌上,而那根簪子也是分外的眼熟,发现的同时她心里也是一暖——
那银簪羽雁高飞,脚掌处系挂银铃一枚,尾羽长长飘落,细银丝缕,恍惚看来便也如同凤尾,昂扬清呖?
看款式……
恍惚便有些熟悉。
那是多久之前,似乎……
是她回来王都不久?
她依稀记得,是那日参加那春亭湖畔小姐们的无聊聚会,一顿灌酒一片刁难,被她借着酒劲一一打脸绝无落空!她上了马车倒头就睡,又是谁似有若无气息淡淡将她拢在怀中?
细心拆了银簪,让她安然酣眠——
越发……
沉静?
恍惚是谁,那影子影影绰绰未曾看清,又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无时不刻角角落落的存在着,一张大网无声笼罩而下,缓缓收网,直到将她罩如网中——
此时再挣,便再也挣脱不得。
纠葛自何处生?缘分自何处始?
一颗芳心何时交付再难掌握?如今人在这里,心在这里,却仿佛只剩跳动——
胸腔里只有一片虚无,随着谁身影远去,无心牵挂了去?
此时——
小径上。
司马玄骑在马上,袖底,是她的手链难舍的挂在腕上?
轻凉,又微暖。
黑曜石自生凉意,也被体温焐热。
这微暖的触感,却像是她的柔荑,时时紧握。
仿佛如此,便像是将她一并揣着上了路,心里再无寂寥——
却又哪里是空空一串手串便能慰藉的相思?
不过聊胜于无。
扶风也纵马跟在身后,一脸笑谑,掩不住的好心情~
“要说这门派暴动也真会挑时候~”
扶风话音出口却全然是开心,似乎……
真是开心?
而扶风兀自不觉,在司马玄刀锋般凌厉的眼光笼罩下淡定的顶风作案,无所畏惧~
而他笑得欠扁笑得得意?听他道~
“哎呀不是我说,主子你不好好想想?这暴乱迟早会发生,若是再晚些等你和东方小姐婚礼前后,再出来这么一趟,什么事儿都难办,何况~那不是让东方小姐独守空房空相思不是?”
……
什么事儿……
看扶风那乱飞的眼光,还能是什么事儿!不就洞房那点事儿吗?!
司马玄也唇角一撇,无稽翻个白眼——
他可没有时刻惦念着这美味怎么吃,反正~
迟早都会吃的。
话是这么说,却始终想时时刻刻将她拉在身边留伴,不舍得分开?
他也轻叹——
早知道没有她的日子这么难捱,还是该把她揣上的。
……
此时远远。
王府里,却又是一阵天翻地覆——
“哎呀小姐哪去了?快带出来带出来,婚期将近,算算时间差不多应该量体裁衣了不是?”
她一进门便是这般热闹景象,整个人还没回过神来,便被那三姑六婆一并拉进了房——
恍惚听得见房里一派热闹一片惨叫,是谁失声低呼?!
“那个!那个不能脱!!!”
“哎哎哎你在摸哪里!做衣裳需要量这里吗?”
“我的天你这是什么款式?什么?十几件?!哎哎哎麻烦你做薄一点,喜服太重了不方便啊!”
是谁被拽进了房门一路惨嚎到现在都未曾停止……
门外……
一干留下的门客呐呐看着这凶悍一幕,啧啧有声摇头不已,一派唏嘘——
这高门大户规矩是多,看来咱洛王府也不能例外啊。
远远听着里面高亢而兴奋的低呼声?
“姑娘你皮肤真好~”
“姑娘你在害什么羞?”
“放心吧姑娘,咱们制作的衣裳一定是全王都最好的,保证轻便,保证好看!保证您穿着美艳舒适,保证好脱……”
“我特么不是说好脱啊!”
……
门外一众门客面色古怪,脸上浮现出想笑不敢笑的神情,可以想象到未来王妃在里面被三姑六婆包围着量体裁衣话题和场面皆是香艳火辣,难以想象那般开朗爽直的人儿也会露出如此窘迫的一面?
实在是令人哭笑不得。
“阿嚏。”
千里之外的司马玄揉了揉鼻子,他坐在金丝石楠的华贵桌案前,放下了手中文书。
抬首,看向远远地王都方向,嘀嘀咕咕——
“哎呦我怎么觉得谁在念叨我?是雁儿?”
他嘟嘟哝哝,估算着时间道——
“算算时间去做喜服的人也该到了,也不知道这妮子乖不乖,量体裁衣那么繁琐的工序,可别这就受不了了,日后成婚程序更繁琐,她这般毛躁可怎么办?”
他想了想,似乎实在也难以想象东方雁乖乖顺顺的任由一群人上下其手量体裁衣,估计……
也是别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