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子良却戏谑的笑,三分试探道:“不知雁儿这位故人是男是女?让你如此思念?”
他面对东方雁探究感怀的眼神,心下不自觉的带了三分切切的期盼。某些事……
明明知道不可能,似乎却还抱有希望。
少女俏皮吐舌,“这个哥哥真傻,姐姐的故人明显是位女子,男人有什么好思念的?”
她也没忍住,噗嗤一笑,“你猜是猜对了,但话可不是这个理。”
常子良也是笑,“女故人也有,是否男故人也有?我看旋兄你就不是不想,貌似离了他你也蛮不习惯的。”
东方雁放在弦上的素手顿了顿,却是苦笑,“想都不知道上哪儿想,音讯都没有,当真是无情无义。”
有人声音清浅,银铃般的声音却是笑道:“男人不都无情无义?何必独为一人感伤?”
错愕抬头,赫然又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公子,莫问东方雁怎么看出来的,有的人天生发育良好,便是宽大的简装衣袍,也不一定遮掩得住……
少女丝毫不认生,抬步便踏上了院中才铺好的青石小路,兀自四处打望,低低呢喃,“这院子荒废了许久,终于闻着了人气儿,嗯,还有一股子灵气儿。”少女含笑举止大方,让人难以生厌。
“有琴有舞,似乎还有一股子雅气儿。”她尾音都带个俏皮的儿音,爽朗大方的女子,似乎让人讨厌不起来。
少女款款落座,含笑轻询,“眼看着架势,是要开舞楼?”
她也不认生,坐在常子良对面。
常子良却是苦笑,这年头流行女扮男装不成?眼看这多年他也遇到了不少,以至于练出一副火眼金睛来,也能一眼看出个大概。
东方雁含笑,斟上一杯绕春寒递上,“知音是缘,小姐请用。”
少女也不扭捏,落落大方的接了,却是笑道:“若加上我那琵琶,指不定多妙,嘿嘿。”
眼看自夸也不红红脸,东方雁看了看少女执杯的手指,露出了然的神色,“想来小姐妙手也是能琴善舞,可惜先投了别家,否则在下倒有心接纳。”
女子露出讶色,“你怎么知道?”
东方雁笑得暧昧,“不知那销香楼素来生意如何?”
少女脸上一红,“你!你怎么知道!”她似乎已经不知道如何表现此时的震惊,只能苍白的重复同一句话,表示此时的恍惚与不满。
听到销香楼,常子良虽素养足好,也不免眼神晃了一晃,眼光不经意的瞥向别处,似乎还是认出了眼前少女。
生意上的事虽然能避则避,然而有时候耳濡目染逢场作戏却是少不得,销香楼说不得也去上了几次,怪不得少女似乎丝毫不认生,倒也难怪……
东方雁却笑,“小姐莫怪,在下对那等地方没什么偏见,乐者,知音是缘,生来有些事无法决定,便也怪不上谁不是?”
是谁低吟浅笑?
“况且,姑娘似乎也并不是那身不由己之人。”
是谁愕然?她却已经转开了话题,含笑嫣嫣。
“敢问闺名?”
东方雁的笑当真不带一点轻蔑,洞悉一切的眼眸中,女子想掩饰,却似乎也是徒劳。少女最初的惊愕过后也迅速恢复了镇定。东方雁问的是闺名不是花名,确实也带了十足的尊重。
少女也不再藏着掖着,干脆耸耸肩坦白轻笑,“闺名月素,花名桃雅,不如何时能来翻翻奴家的牌子?交谈交谈声乐之道?”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是谁相视一笑,三分雅意?
“在下,随时奉陪。”